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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楚爸一離開,她就會看著楚念冷嘲熱諷:“跟你那個**媽簡直一模一樣,你看我干什么?呵,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br> 楚念很害怕,她一個人抱著布娃娃縮在板凳底下不敢出來。 晚上楚爸回家的時候看到了瑟瑟發(fā)抖的楚念,他的眉頭擰起,走過去把女兒抱了出來,他親了親楚念:“念念,她說你了?” 小小的楚念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爭吵。 一個點(diǎn)頭帶來了無盡的爭吵。 楚爸咆哮的嘶吼,女人尖銳的叫聲。 夜晚,在楚念顫顫巍巍的害怕惶恐不安中度過。 第二天爸爸上班。 楚念人生第一次挨打。 那一下一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打在屁股上,擰在腿上,并不是以前楚媽那樣溫柔的嚇唬,是實(shí)打?qū)嵉奶邸?/br> 可是她沒有哭,依然用同樣的仇視的目光看著女人。 那女人被激怒,楚念越是這樣,她越是去折磨。 怕身上有傷痕,她就餓她,體罰,各種的殘酷…… 晚上楚爸回家再去問楚念,小小的楚念死死的咬著唇,什么都不說。 她已經(jīng)逐漸明白了。 這個家,這個地方,是不允許她說話的。 又是一輪一輪的爭吵。 那一日電閃雷鳴,倆人吵完架,楚爸離開了,那女人著楚念:“你就是個下賤胚子,你們楚家的人都不要臉,都是冷血的,都不配擁有感情。搞了外遇還在外面搞破鞋,真的以為我喜歡他么?我喜歡他個***” 爸爸回家的時間越來越短。 對于楚念來說,那簡直就是噩夢。 一日又一日的身體摧殘,讓小小的她忍耐力達(dá)到了極點(diǎn)。 后來……楚念病了,她發(fā)燒,燒的渾身guntang,燒的她哭著喊著叫mama。 楚媽趕來的時候,她眼里都是淚,使勁的握著女兒的手,朦朧中,楚念聽見醫(yī)生說。 ——孩子的底子太不好了,她心臟也不是很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還有那一身的傷,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 終究,她還是被mama帶回了家。 但是楚媽一直很忙,她忙于事業(yè),忙著強(qiáng)大,想要找阿姨保姆來陪著楚念,可是楚念似乎有了心理陰影,她怕極了生人,尤其是那樣高個子冷冰冰的女人,她搖著頭拒絕。 晚上睡覺的時候,楚媽想要去陪著她,楚念卻搖頭,她只是央求mama能不能開一盞燈。 第二天早上,楚媽起來的時候,看見女兒手里握著小小的一盞燈,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一個大床,她只占了一個角落。 楚媽發(fā)現(xiàn)了楚念有些不對勁兒了。 她很怕生人。 她不愛說話,就像是自閉了一樣。 那時候楚媽剛剛進(jìn)入憶風(fēng),難得阮秋看中她的能力并不介意她的家庭,甚至每當(dāng)她有什么事兒還直批假期讓她去處理。 晚上簽字的時候,阮秋看著楚媽眼下nongnong的黑眼圈跟她聊了幾句,知道孩子的事兒,她很認(rèn)真:“要不你把她帶過來吧,孩子還小,很多東西還能改變,再大一點(diǎn)就不好了?!?/br> 楚媽搖了搖頭,她很重視這份工作,這是她們母女倆今后唯一的依靠。 阮秋笑了笑:“沒事兒的,帶過來吧,正好假期,我那女兒啊也天天往過跑,她是個人精,倆人會成為朋友的?!?/br> 楚媽第一次帶楚念過去的時候,楚念很害怕,這座大廈人來人往的大家走過來的時候都好奇的看一看她,捏一捏她的小臉。 她瑟瑟發(fā)抖,她不安。 可是沒有任何人看出來。 楚媽一工作起來就非常的忙碌,她叮囑楚念不要亂跑。 楚念卻拼命的想要逃跑,她只是一個孩子,能跑到哪兒去,她最終跑去了庫房。 楚媽下班的時候,找了一圈在庫房里找到她,無奈又心疼:“你在那干什么?!” 楚念躲在一個衣柜里,她的小手還是習(xí)慣性的抱著頭,身體縮成一團(tuán),她害怕的看著mama,燈光很暗,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不安。 楚媽沒有說什么,把楚念帶回了家,晚上做了她愛吃的飯菜后,楚媽回到房間,一個人蒙著頭嚎啕大哭。 后來,無論楚媽怎么說,楚念就是不聽,她天天往庫房跑,似乎那里就是她的安樂家,是她避難的港口。 從早到晚的一個人縮在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見到阮悠然那一天,天正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后來雨水越來越大,間或夾雜著閃電狂風(fēng)。 楚念怕極了,她想起那濺起的玻璃碎片割裂手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雨天。 她縮在衣柜里默默的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吱嘎”一聲,門被拉開了。 因?yàn)橐鹿袷翘撗谥模酝嘎犊p隙,她看見似乎是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 楚念很害怕,她趕緊把衣柜門關(guān)上。 就算是憋得呼吸困難,她也不敢打開。 她聽見有軟綿綿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這是這么用嗎?” “哇,我好美麗??!” …… 小悠然從mama那偷來的限定版的口紅,她對著衣柜的鏡子涂啊涂,給自己涂了一個特別嬌美的烈焰紅唇。 涂完之后,她很無聊的自我欣賞了一會兒,又覺得煩了,換了另外一個紫色的準(zhǔn)備繼續(xù),可是嘴上的總得找點(diǎn)東西擦干凈,她又沒帶紙巾,就想著打開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