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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去年開始,她就不怎么發(fā)了,說你總是不回來,她生氣了……不想理你了,也不想等你了,更不想巴巴的跑過去找你了……我和你媽懷疑過,就找sue去查了,現(xiàn)在想想——”楚青看著窗外,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她早就知道我們會這樣做,提前打點(diǎn)好了一切。” 原來都是假的。 …… 一張張,每一張上,阮悠然都笑的開心。 照片上是開心的,誰也不知道,在準(zhǔn)備這些作假照片的時候,她每一次哭的多么的難受。 每發(fā)一張,阮悠然都在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張了,發(fā)完這張,念念再不回來,她就不會管她了,也不會去管家人和朋友怨不怨恨她了。 直到希望一次次破碎后的撕心裂肺…… 楚念的臉上都是淚,她咬著唇,哭的渾身顫抖。 飛機(jī)還在飛行,楚念的那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就快要到崩潰的邊緣,她的手緊緊的捂著胸口,任眼淚肆虐。 空氣中全是眼淚酸澀與悲傷的味道。 到了地方。 機(jī)場提前有人來接機(jī)。 楚念隱忍壓抑著情緒,她帶著楚青上了車。 車上的司機(jī)是一個高個子的男生,他很年輕,好奇的盯著楚青看了看。 車子一路奔馳。 念念看著楚青:“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去?” 楚青搖頭,她的眼里都是急切,“不?!?/br> 念念點(diǎn)頭,輾轉(zhuǎn)奔波了四十多分鐘后,車子在一棟別墅面前停下來了。 念念拉著行下去,她剛拿著鑰匙準(zhǔn)備開門,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先打開了門,她是典型的歐洲面孔,藍(lán)眼黃發(fā),深邃的眼眸,高鼻梁,她看著楚念笑了:“回來了?這位是——” 她打量著楚青。 念念:“這是我媽,楚青。媽,這是我的主治醫(yī)生lilo?!?/br> 倆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楚青有點(diǎn)迫不及待的往屋里看,lilo讓開了門:“這段時間正直還不錯,挺聽話的?!?/br> 門,被推開。 楚青一眼就看見坐在客廳的毯子上正在搭樂高的女孩。 她那么小。 黑發(fā)扎成了可愛的小揪揪,她的臉有些蒼白,正專注的看著玩具,手里拿的樂高非常細(xì)小,是大人都不一定能搭好的類型,而她的面前已經(jīng)放置了一個已經(jīng)搭好的吉普車,她眼睛專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一直到楚念紅著眼睛叫了一聲:“正直!” 那小孩才抬起頭,她驚喜的看著楚念,一下子站了起來,“mama!” 那小臉,除了比賤賤小時候瘦一些,簡直是一模一樣。 楚念身邊的楚青一動不動,仿佛被人點(diǎn)xue了一樣,她呆呆的看著小孩,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往下落。 楚念忍著心酸與痛苦,她揮了揮手:“來,正直,過來,叫奶奶?!?/br> 第18章 ——來,正直,過來,叫奶奶。 聽到楚念說要叫“奶奶”,正直嚇了一跳,她趕緊跑到楚念身后藏著,手緊緊抓著她的腰,藏著不敢出來。 正直長得真的特別可愛,雖然面色有些黃,人也比平常的孩子要消瘦一些,但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跟剛采摘的葡萄一樣,配著兩個小揪揪,可愛到爆炸。 楚青的眼睛通紅,她把隨手拎著的小禮物遞了過去:“正直,這是奶奶給你買的禮物。” 她的聲音哽咽又顫抖,楚青本來按照年齡準(zhǔn)備給正直買一些毛絨玩具的,但是楚念告訴她,正直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她的智商似乎非常高,從“不屑”玩那種幼稚的玩具,而這份聰明,從她很小的時候就有所體現(xiàn)了,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明顯罷了。 正直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溢出來了,她仰頭看著楚念,用眼睛詢問,楚念心酸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可以的。” 正直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還是有些膽怯的看了楚青一眼,低著頭把玩具接了過去,小小聲的說了一聲:“謝謝?!?/br> 這奶聲奶氣軟綿綿的一聲“謝謝”把楚青的心都叫融化了,雖然沒有聽見“奶奶”,但她還是慈和的看著正直,“不用謝?!?/br> 楚青買的是樂高機(jī)械經(jīng)典的高布加迪威龍拼車,這樣的車,需要幾千塊樂高重疊,別說是小孩了,就是一個成人拼起來都費(fèi)事兒。 可是等她和楚念沏好茶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地毯上的正直已經(jīng)擺了一個輪廓。 楚青有特意觀察過,正直是一個很細(xì)心的人,她不是上來把包裝都拆開,而是認(rèn)真的看著外包裝上車的樣子。 她看得很細(xì),濕漉漉的睫毛輕輕的眨動,寬寬的額頭,軟綿的耳垂,兩個可愛到起飛的小揪揪。 楚青的眼睛根本沒有辦法從她身上拔下來。 歲月依稀,她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賤賤。 楚念知道她的心思,她也同樣看著正直,緩緩的說:“她很聰明,生下來之后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不愛哭不愛鬧,夜里只有第一個月還喝夜奶,后來就一覺能睡到天亮,大一點(diǎn),我發(fā)現(xiàn)她記憶力很好,不到一歲的時候就能分得清顏色和基本的圖形,二歲的時候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可以說話……她和賤賤很像呢,很懂事兒很懂事兒……” 聽到“賤賤”兩個字,正直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抬起了頭,她手里還捏著樂高,下意識的叫了一聲:“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