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問青山_分節(jié)閱讀_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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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抹了把眼淚,又道:“后來我長大了,就有些人管不住嘴,天天說我是我娘撿來的,我原先不信,可后來我去問了我娘,我娘親口告訴我......我確實(shí)是她撿來的。 “我問她在哪里撿的我,我要去問我親娘為什么把我扔了!” “那你后來去找到你親娘了嗎?”白秋令將他領(lǐng)口正了正,看著他臟兮兮的臉,抬手為他擦了擦額角的汗。 ——然后宋初然就真的偷偷跑了出去。 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村子,不知往哪里才是出去的路,在周圍的山林里轉(zhuǎn)了一天一夜,聽見文芷帶了鄉(xiāng)親到處找他,情急之下鉆進(jìn)了一個空曠的山洞躲了起來。 他捂著嘴不敢大口喘氣,等腳步聲遠(yuǎn)了才站起來,偷偷摸摸到山洞口打探情況,沒想到文芷根本沒走,靜靜地站在山洞口,像是在等他似的,就那樣望著山洞,滿頭的汗將她額前的碎發(fā)都潤濕了。 宋初然見了人扭頭就往山洞跑,鬧出了動靜,文芷拎了裙擺往里追,其他人都落在后面。 雖說宋初然從小在這山林間長大,什么難走的路他都走過,獨(dú)獨(dú)這山洞他沒進(jìn)來過,地上濕滑他毫無防備,一跤跌下去從那碎石中滾進(jìn)了另一處洞xue。 他受了傷,整條手臂都在滴血,文芷嚇得六神無主,撕了裙擺去纏他的手臂,他疼得大哭不止。 “我娘想給我包扎傷口,可——可突然有一把劍從我腳下飛起來把我撞開,我娘怕那劍傷了我,就撲過去攔,沒想到...” 沒想到那把藏在洞xue中的生了銹的珠淚,沉寂多年,一朝飲了宋初然的血,會突然蘇醒發(fā)狂,傷了宋初然后又傷了文芷。 文芷徒手抓住那生銹的劍身,給宋初然爭取了一條生路出來。她讓宋初然跑,宋初然驚慌之下只能不回頭地往外跑,外面的人聽見里面巨大的聲響,紛紛闖進(jìn)來查看,宋初然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個人,反正每撞到一個人,他就念叨“快跑”,等他們 全都從山洞里跑出來,里面的動靜停了。 沒有山石垮塌的聲音,也沒有了文芷撕心裂肺的呼喊。 “然后呢?你娘跑出來了嗎?”白秋令見宋初然久久不說話,手又在他肩頭拍了拍,寬慰道:“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過去了,你——” “然后我娘出來,拿著那把劍,將所有人都?xì)⒘耍宋??!?/br> 宋初然說完這話,抬頭朝那黑黢黢的窗戶望了一眼,哽咽著又說:“她差點(diǎn)也殺了我,但是每次她拿著劍要砍下來的時候,都讓我快跑——我一路跑回村里,她也回村里,村里人死的死跑的跑,只有我和婆婆留了下來。” 白秋令心中震動,他站起身抿緊雙唇,握緊清羽,一步一步朝那扇門走去。宋初然在他身后叫他,他停下來回頭應(yīng)道:“你先回家,和婆婆在家等著,哪里也不要去?!?/br> “可是、可是——”宋初然突然高聲驚呼,指著白秋令身后驚叫道:“哥哥小心!” 白秋令猛地側(cè)身,躲過了身后飛來的利劍,他順勢翻身,整個人騰起來腳尖將那劍踢開,穩(wěn)穩(wěn)落到地上。 可利劍并沒有因此停下攻勢,轉(zhuǎn)了一圈回到了文芷手中,劍身開始劇烈顫抖,白秋令側(cè)耳聽見嗡鳴,一轉(zhuǎn)身清羽出鞘,持劍擋在了宋初然面前。 第四十章清醒 他心中明了,若這真的是珠淚劍,那方才那一下便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宋初然。 彼時在云隱山上,他偶然得了一本劍集,上面粗略的記錄了世間奇劍名劍的來歷。雖那劍集記錄得不十分清楚,但卻明確的記載著珠淚是為殺心愛之人而生。 江玉煙鑄成珠淚劍,自己來不及親手殺了心愛之人便含恨離世,這珠淚劍恐是繼承了她全部的怨氣,眼下珠淚誤將文芷錯認(rèn)成主人,定也是心中有怨氣的。 文芷為了撫養(yǎng)宋初然終生未嫁,一己之力將他撫養(yǎng)成人,村里到處都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即便她當(dāng)真不怨,可珠淚在手,她本不怨便也怨氣橫生了。 宋初然呆若木雞愣在原地,白秋令一邊為他擋了那雜亂無章的揮砍,一邊高聲讓他離開。文芷毫無武學(xué)功底,珠淚輕而易舉便將她“控制”,她一招一式全是發(fā)泄,白秋令知道殺人并非她本意,一直是避讓,從未還手。但也好在她不會武,應(yīng)付起來也輕松許多。 “娘!娘我是然兒!”宋初然不肯走,站在原地沖文芷又哭又喊,白秋令無奈之下只得輕功掠過去將他整個人拎起來扔到一旁的草叢上,反身又抬劍擋了珠淚一劍。 兩把劍碰撞哐啷一聲,文芷握著劍急退幾步倒在地上,宋初然見了不管不顧地就沖她撲了過去,跌跌撞撞將人死死抱在懷里。 白秋令立刻呵斥:“讓開!她現(xiàn)在認(rèn)不出你!” “不!不會的!她前幾次都認(rèn)出我了!”宋初然話音未落,文芷已然從那巨大的沖擊中回過神來。她低頭看一眼腰上一雙手臂,舉起珠淚就要劈下去,白秋令推劍而出,將珠淚震開半分,堪堪擦著宋初然的肩砍下去,狠狠插進(jìn)泥土中。 文芷一時拔不出劍來,白秋令看準(zhǔn)時機(jī)將宋初然一掌拍開遠(yuǎn)離了戰(zhàn)場,余光瞥見他又要上前,一劍掃過去在他面前的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冷聲道:“你若不想你娘清醒之后后悔她親手殺了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動!” 宋初然怔怔望著遠(yuǎn)處披頭散發(fā)的文芷,突然感覺一陣寒意向他襲來,他兀自說著什么,一邊搖頭一邊后退,而后跌坐在地上,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聲音顫抖自言自語道:“我...是我害了娘...” “是你害了她!分明就是你害了她!” “不是因?yàn)槟闼揪筒粫@樣!” “對!文家的姑娘怎么會變成殺人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