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問青山_分節(jié)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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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昀少時也聽過關(guān)于這位天下第一劍客的傳說,說他性格古怪是一位鮮與人交往的“怪俠”,看樣子白秋令一身清冷氣質(zhì)恐怕就是隨了司言。 然而除了傳說中他是位怪俠之外,唐昀對面前這個內(nèi)力深厚高深莫測的老人是一無所知。剛才他從身后那樣過來,自己竟然都未有絲毫察覺——能教出白秋令那樣的徒弟,此人定然并非等閑之輩。 司言看著唐昀一言不發(fā),只是還像剛才那樣一直打量他,慢慢的唐昀覺得這人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反而不怎么適應(yīng)了。 他輕咳兩聲試探道:“前輩一直獨居在云隱山中嗎?” “秋令小時候與我一道在這山中。”司言終于在石凳上坐下,唐昀暗自松了一口氣。若這人只是一般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于他而言也無關(guān)痛癢,可偏偏這人是白秋令的師父,是從小將他撫養(yǎng)長大的人,他這心中不免有些道不明的緊張。 他心中不知為何而忐忑,問完那個問題他又覺得唐突——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自覺,我行我素慣了,這會兒竟然有些不自在。 他站清冷的月光下,司言還未停止打量他,目光在他身上來回的轉(zhuǎn),換做在別的地方別的人這樣打量他,他早就翻了臉,可眼下他這火怎么都發(fā)不起來,只略尷尬地挪了挪步子,又道:“小時候?秋秋...令,不是年前才下山?” 司言沉吟,而后道:“說得好像也是,他就要及冠,也算不得小孩子了?!?/br> “他一直在這山中長大,不曾下過山嗎?”唐昀腦海里浮現(xiàn)出白秋令在這山中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變化的模樣,竟然對這云隱山生出些多余的好感來。 “三四歲跟我上山之后,便很少再下山了?!彼狙孕Φ?。 唐昀隨即了然地點頭:“怪不得他——”他將要脫口而出的幾個字像是卡在了舌尖上,心頭一跳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司言漫不經(jīng)心追問一句“怪不得他怎么”,更是讓他越來越失了方寸。他想說怪不得他那樣好哄騙,心思純粹又善良,單純卻也可愛——然而此前他從未對人有過這樣的評價。 “怪不得他武功這樣高強?!碧脐朗?,話音剛落又不是很理解自己為什么話到嘴邊扯了個謊。 司言跟著也笑了笑,抬手將唐昀招呼過去:“來,坐這里?!?/br> 唐昀依言往前兩步坐在了司言的面前,拎起桌上的茶壺給司言倒了大半杯茶,說:“前輩將秋令悉心教導(dǎo)得如此出眾,真是武林幸事。” “哦?”司言抿了一口茶,眉目間嚴肅的神情已完全退去,兩鬢斑白慈眉善目的樣子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山野村夫,“秋令天資聰穎,學(xué)東西很快,凡事都不用我cao心,不過是教他幾招功夫防身罷了,談不上悉心教導(dǎo),況且他年紀尚小,江湖中在他之上的人多了?!?/br> “前輩過謙了。天下劍宗不出云隱,秋令尚未及冠劍法便有此造詣,將來必成大器?!碧脐绖偠似鸩璞址畔拢斢浿浊锪钫f了吃了那藥丸不能吃茶,只好咂咂嘴再往司言茶杯里添了半杯。 司言翻著面前的劍譜不再應(yīng)話,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唐昀。 幾盞茶的功夫,桌上已整整齊齊燃完六炷香,司言抬手又點了一炷,唐昀問他:“前輩為何一直燃香?” “西面山中有異鳥,常會攻擊人。以秋令的輕功,從這里往返一趟至多六炷香,若是六炷香還未返回,那便是出了意外?!?/br> 司言一邊喝茶一邊看劍譜,輕描淡寫幾句讓唐昀聽得眉心擰在一起。他站起身來朝西望了望,說:“這已經(jīng)是第七柱香他還沒回來,是不是——” “若是真的受了傷,回來的路上耽誤些時辰也實屬正常,”司言又對著唐昀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不用擔心,分寸都在他手里拿捏著,時辰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唐昀坐回石凳上搖搖頭:“連著睡了數(shù)日,眼下沒什么困意,多謝前輩好意?!?/br> 兩人又沉默著坐了片刻,唐昀提著茶壺為司言斟茶,司言抬手擋了道:“你來時身上的御尸散一直被控制得很好,我看得出你內(nèi)功深厚武功絕不在秋令之下,你是如何中了這御尸散都且不論,這毒性熱,你體內(nèi)有一股寒氣恰好能將御尸散抵消一些,這又是為什么?” 唐昀伸手在白布包裹的手臂上摸了摸,如實道:“因為有青霜劍相助?!?/br> “哦?秋令已經(jīng)尋到青霜劍了?”司言將領(lǐng)口整理妥帖,挑眉又道:“那便解釋得通了?!?/br> 他話音剛落,唐昀面色立刻沉下來,“前輩此話怎講?” “閣主上我云隱山來有何目的不妨直說,秋令這孩子少不經(jīng)事心性單純,還請閣主手下留情。”司言站起來目光如炬盯著唐昀,衣袖一揮滅了桌上第七柱香。 唐昀動動嘴唇,欲言又止。司言這話著實是冤枉他了,那殺手刀上有御尸散原本就是他始料未及,一刀差點把自己弄死,他自己也萬萬沒想到。白秋令帶他上云隱山也是計劃之外,哪談得上“目的”。 “我猜想,閣主中毒后定然是服用了什么藥物,而后再有青霜劍的寒氣相助,極大控制了體內(nèi)御尸散毒發(fā),直到上了云隱山,眼下秋令不在,閣主有話便說?!痹掚m這樣說,但司言語氣還十分平靜,唐昀聽不出有絲毫怒氣,自然也摸不透他為什么認定了自己帶著目的上山。 于是他斟酌著開口問道:“前輩難道是刻意安排秋令外出采藥?” 司言道:“秋令把你帶上云隱山自然是信任你,我總不能當著他的面與你說這些?!?/br> “所以他這么久沒回來,也是前輩計劃的?”唐昀又問。 司言笑而不語,只一抬手身邊的萬宗劍便到了他手中,拇指將劍頂出半分朝前踱了幾步,走到唐昀身后站著。 唐昀余光瞥一眼身后執(zhí)劍而立的司言,無奈搖頭道:“既是這樣,那我只好現(xiàn)在下山以證清白了,還請前輩盡快放秋令回來?!?/br> “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前輩,我中了御尸散,確實是——確是意外,并非我算計秋令非要來這云隱山走一趟,前輩若還是不放心,大可——” 唐昀話音未落,身后忽然掀起一陣風(fēng)。他迅速轉(zhuǎn)身足尖點地,輕功急退幾步避開那迎面而來的劍氣,屏氣凝神運功壓制著體內(nèi)的御尸散。然而司言用劍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他未中毒時尚不夠與之一戰(zhàn),眼下更是無法正面化解他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