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的目光追隨著葉滄，心臟似乎泛起了一股麻麻癢癢的感覺，仿佛這些年來他一直追逐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

    在臺上的葉滄和平常完全不同，他就像一塊吸鐵石，只要不小心看到了他，目光就再也無法移開。他這樣的人，看似對什么都不太在乎，偏偏對于舞臺有一種虔誠的信仰，他能忍受三十年的孤寂，依然保有這種濃烈而單純的熱愛，舞臺自然回饋給他最強大的武器。

    所向披靡，無法抵御。

    夏飛看著葉滄，眼中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狂熱。

    這樣的氣場，這樣的表現(xiàn)力，這么多年，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

    第11章

    直到表演結(jié)束，現(xiàn)場觀眾才慢慢回過神，然而歌曲帶給他們的震撼卻依然停留在心里。

    觀眾們意猶未盡，這一場視覺和聽覺的雙重盛宴已經(jīng)完全征服了他們，現(xiàn)場觀眾自發(fā)站起來鼓掌了整整一分鐘。而原本仿佛卡住的彈幕也重新活了起來，網(wǎng)友以滿屏的臥槽之聲表達了自己對兩位歌手的敬意。

    厲欒的助理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總裁，小心翼翼道：“總裁，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厲欒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臉頰涼涼的，助理連忙轉(zhuǎn)過頭，裝作自己什么也沒有看見。

    厲欒卻并未如往常一般發(fā)脾氣，他抬起頭看向臺上的葉滄，整個人都有些怔怔的，眸中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

    快三十年了啊，他本以為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這樣的表演了。

    葉滄并不知道自己的頭號粉絲就坐在臺下，這一場他唱的酣暢淋漓，對于主持人嘰嘰歪歪的采訪就有些不耐煩，只想下臺去看看經(jīng)紀人的反應(yīng)。

    他不配合，一旁的厲子航更是出了名的寡言。

    主持人采訪不下去，頗有些尷尬，好在耳機里及時傳來導(dǎo)播的指示，她連忙說道：“對于這首歌，我覺得三位評委老師中，夏老師應(yīng)該更有感觸，不如請夏老師先點評吧。”

    夏飛是陸陽鐵粉的事情人盡皆知，《夏蟲》這首歌更是他進入音樂圈子的初心，他性子直，說話又刻薄，從前有人想要翻唱《夏蟲》，但凡有一點點瑕疵都會被他拉出來冷嘲熱諷一番，偏偏他耳朵毒辣，講的都是事實，對方也只能忍氣吞聲。

    后來沒什么人敢翻唱《夏蟲》，這也是原因之一。

    葉滄和厲子航演唱的時候，鏡頭便不住地掃向夏飛，只是他面色嚴肅，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主持人說的話正合觀眾的意，他們也想聽夏飛是怎么評價葉滄和厲子航的演唱。

    夏飛沒有推辭，他先點評厲子航：“你的音色和音準都很好，但也還是存在一些問題的……”

    夏飛的點評果然毫不留情卻又言之有物，厲子航早有準備，虛心地接受了意見。

    夏飛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不過你也不用沮喪，有些東西是時間和閱歷賦予的，你這個年紀能夠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厲子航?jīng)]想到他竟然還能得到夏飛的夸獎，一時驚訝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不過也沒人在意他的反應(yīng)，因為夏飛的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葉滄，這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夏飛目光復(fù)雜地打量著葉滄，許久才開口道：“我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你的表現(xiàn)近乎完美，我甚至?xí)X得，你是與魔鬼交換了靈魂，才能擁有這樣的歌聲。”

    所有人：……

    葉滄：……

    這時，彈幕上幽幽地飄過一條。

    【有文化就是不一樣，當舔狗都顯得比我們高級】

    ——

    后臺的鄭兆臉色慘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原本給葉滄準備的殺招竟然成就了對方，他氣的簡直要嘔血。

    偏偏隊友不體諒他的心情，不住地問他：“我們是不是要輸了？”

    鄭兆忍無可忍，怒吼他：“結(jié)果還沒出來呢！你說什么喪氣話！”

    他心情煩躁，推開人就往外頭走去，誰知剛走出門，就聽見底下的觀眾尖叫大喊葉滄和厲子航的名字。

    鄭兆的心情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