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部門第一吉祥物_分節(jié)閱讀_2
轟的一聲,震耳欲聾,他被氣浪沖到房間另一邊,不僅如此,還明顯感覺到胸膛被炸開了花。 那一下過后,江沅眼前發(fā)黑,身體失去行動能力,但沒立刻失去意識,不過他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肯定要完,干脆趁著片刻空檔,想了一下司儀會怎么在葬禮上介紹自己: “這是一個年僅二十四歲的可憐人,他才結(jié)束了留學生涯,從資本主義回歸社會主義,但連學校寄來的學位證都沒收到,就永久性辭別人世,死因是手機在充電過程中因不正確cao作爆炸。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使用非原裝的、廉價的充電線,也不要在手機充電過程中玩游戲?!?/br> 介紹的時候還應(yīng)該聲情并茂、催人淚下。 但—— 但他現(xiàn)在好好的,胸口沒開花,連衣服都沒有破,心臟正有規(guī)律地跳動,就是有點快。 門口傳來貓乞食的叫聲,江沅將近20個小時沒給舔糧,它很餓很抓狂。窗外,小區(qū)里有人遛狗,似乎嚇到了哪家小孩,人哭狗吠,家長狗主人吵得不可開交。 這一切都那么真實,就如每一個醒來的早晨。 難不成昨晚做了個夢? 江沅掐了一下自己,被掐的地方傳來明顯痛感。 哦,原來真的沒死? 江沅又扭頭去找手機,誰曉得竟然看見了駭人的一幕:床頭柜上攤著一堆金屬殘骸,以及一個被燒黑的插線板。 ??? 這算什么?昨天手機炸了是真的? 江沅落地的心再次懸起,內(nèi)心的“臥槽”能刷滿整個屏幕,但他天生屬于懶得做表情的那種人,典型的節(jié)能主義,即使面對此情此景,面部肌rou依舊沒被調(diào)動,因此表面看上去非常鎮(zhèn)定。 但他手顫了兩下,不過下一秒,被自己強行止住。 江沅伸手打算把手機尸體撈起來,但還沒碰到,突然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剛醒來的時候,他感覺床上似乎有點擠。 可是,一米八的床,他一個人睡,怎么會擠? ——難不成真正的江沅已經(jīng)死了,尸體躺在床上,現(xiàn)在這個有意識的他,只是一個鬼魂? 江沅腦子里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這時候,微信視頻通話提示音再度響起。 叮叮叮叮叮叮叮—— 又是ipad。這東西在床上,要拿勢必回頭,回頭就有可能撞見自己的尸體,那必是一幅相當恐怖的畫面;但如果不拿——不,沒有這個選項,手機炸了,能用來回微信消息的就只有ipad了。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怎么能夠放棄最后的娛樂工具呢?江沅決定直面自己的“死亡”,癱著一張臉遲緩地扭回頭。 微信還在響,床上沒有尸體,但除了枕頭被子抱枕外,真的多出了東西:那是一個巨大的、幾乎等身的、黑色的,長方體。 之所以說是長方體,因為江沅不太確定這玩意兒是什么。這東西看上去很有金屬質(zhì)感,朝上的那面繪著繁復精致的花紋,朝著床腳的那面……有個USB接口,一個電源鍵,以及一排小燈。 不是尸體就好,江沅松了一口氣。但兩秒后,他又充滿了震驚:這個放大版無線充電寶一樣的東西是怎么出現(xiàn)在床上的?不可能是他爸媽哥哥半夜里偷偷摸摸運進來的,昨天除了他沒人在家——門反鎖了,用常規(guī)方式?jīng)]法從外面打開。 難不成,是從iphoneXS和兩元充電線的爆炸中被召喚出的? 但怎么可能?現(xiàn)實世界又不是漫畫小說啊呵呵!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br> 暗下去的屏幕第四次亮起,微信提示音第四次傳入耳中,江沅終于將視線移過去,看見平板中央那個光彩鮮亮的頭像赫然是他媽。 江沅想了一下,決定接通。 他媽顧淑芬女士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江沅一聲“媽”還沒叫出口,顧淑芬女士雙手叉腰開始說話了: “崽你手機怎么關(guān)機?微信怎么現(xiàn)在才接?是不是想把一會兒的約會爽了?我告訴你沒門!你這是才起床?快去把自己捯飭干凈否則——” 江沅:?什么約會? 江沅打斷顧淑芬女士就要噴發(fā)的怒火:“媽,我今天沒有約會?!?/br> “你有!你給忘了嗎?”顧淑芬女士嗓門驟然揚高,“我們前幾天說好了,今天中午你要和劉阿姨的女兒見面!” “你給我安排了相親?”江沅有些驚慌,面癱臉出現(xiàn)破裂,同樣抬高了語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