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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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態(tài)倒是絲毫沒受影響。 可憐扶桑, 擔(dān)驚受怕一晚上,從天將黑就一直坐在小仙宮里等著,像是等待著宣判命運的刑犯, 往日再淡然自若,這會也免不得各種胡思亂想。 涉及渺渺,他總是不夠冷靜。 扶桑笑著搖搖頭,起身,自顧自地倒了杯烈酒。 而后, 一飲而盡。 “你不是吧, 前幾日見顧昀析還好好的, 今日怎么就這么緊張?”小紅雀撲了撲翅膀,口吐人語:“就是幾冊話本的事,小劍靈都跟我露底了?!?/br> 扶桑想問題,遠比她要復(fù)雜。 顧昀析是什么人, 他算是比較了解。 除了對余瑤,還算是有些上心,其他人,其他事,都與他無關(guān),或許念著舊情,做什么決定前會冷淡來通知一聲。 不然,為什么指定渺渺也得在首山侯著。 他跟渺渺又不熟悉,話都沒說過幾句。 他最終,不打算對渺渺的存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是想徹底結(jié)束這一切嗎? 有些念頭,一旦開了那個頭,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再怎么收,也收不回來了,越想,便越發(fā)離譜。 烈酒滾進喉嚨,扶桑靠在竹椅上,伸手摸了摸渺渺的羽毛,溫聲道:“嗯,沒事,不緊張。” 小紅雀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顧昀析和余瑤到的時候,看見扶桑非常鄭重地起身引他們?nèi)胱?,三人都坐下來之后,又是第一個開口,他問顧昀析:“你今日是專程為渺渺之事過來的嗎?” 顧昀析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小紅雀身上。 扶桑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干裂的唇,又道:“你想說什么,便說吧,此處沒有外人?!?/br> 余瑤看出他有些緊張,但不明白這份緊張從何而來。 于是,兩人一鳥的視線,都落在了顧昀析的身上。 “話本呢?”顧昀析伸手,拿過放在余瑤跟前小幾上的竹水,一飲而盡,甘甜的滋味在喉嚨里漫開。 甜得有些過了。 顧昀析不由得又想起下午的那根木棍糖。 看來,他不在的時候,小蓮花還養(yǎng)成了喜歡吃甜食的習(xí)慣。 扶桑一時之間,有些沒回過神來。 怎么也沒想到,竟真是來看話本的。 那些話本,他都看過,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間小事,一絲特殊之處也無。 小紅雀扇了扇翅膀,站在扶桑的肩頭,翅尖指著旁邊小竹桌上堆著的一摞書冊,道:“吶,都在那了。是有什么事要在人間發(fā)生,得提前了解下凡人習(xí)俗風(fēng)趣嗎?” 這個問題,余瑤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顧昀析淡淡地掀了掀眼皮,面不紅心不跳地回:“跟這方面有些關(guān)系。” 既然是來看話本的,那么先前的猜測就不成立了。 扶桑心里松了一口氣。 顧昀析起身,走到那小桌邊,隨手拿了本,翻開幾頁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側(cè)身,問渺渺:“全部都在這了?” 帝子的威壓,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可抗拒的存在。 先天神靈還好些,但渺渺現(xiàn)在只是有一部分的神性,因此面對顧昀析漆黑的瞳孔,她很快就低了頭,犯了慫。 “還……還有幾本,但那個真的,對你們查人間的事沒有幫助?!泵烀斓穆曇?,怎么聽,怎么虛。 顧昀析掀了掀眼皮,輕倚在小桌上,道:“都拿過來。” 小紅雀一臉的生無可戀,它將腦袋埋在扶桑的肩上裝死,怎么也不肯動彈。 “渺渺?!狈錾B曇魷睾椭行钪﹪?yán)厲,“剩下的幾本,放在哪了?” 渺渺眼睛都不敢睜,過了好半晌,知道這話不說明白,今日怕是脫不得身,底氣不足地用翅尖指了指頭頂,道:“在山頂,我的小窩里藏著?!?/br> 扶??扌Σ坏茫聪蝾欔牢?。 片刻后,三人一鳥在首山山巔之上,目光凝在顧昀析手中的話本上。 說是話本,其實是畫冊。 小紅鳥在顧昀析伸手翻開前,就人性化地用兩只翅膀捂住了眼,不忍直視。 余瑤和扶桑站在顧昀析身邊,他手腕一動,隨意翻開一頁,那畫面就纖毫畢現(xiàn)地展露在了他們面前。 入眼,是白花花的不可描述的一幕。 男女體態(tài),極盡風(fēng)流。 余瑤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個展開。 空蕩蕩的山巔上,是一片死寂的沉默和尷尬,山風(fēng)呼嘯,余瑤受不了這種氣氛,啊秋一聲,借打噴嚏,挪開了目光,耳朵尖紅了一大片。 渺渺也無比沉默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豆豆眼,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扶桑伸手摁了摁隱隱作痛的太陽xue,看向渺渺,問:“你一天天搗鼓的寶貝,就是這些?” 渺渺飛到余瑤的肩上,小聲嘀咕:“我事先就說了,肯定和你們處理凡間事件扯不上關(guān)系?!?/br> “……你,為什么會藏著這種畫冊???”余瑤簡直不敢直視,她抬眼,見顧昀析的目光還落在畫冊上,不由得直起身,飛快地從他手里搶了過來,啪的一聲合上,道:“別看這些,這上面沒有你想學(xué)的東西?!?/br> 扶桑蹙眉,問:“學(xué)?學(xué)什么?” 余瑤不想再說話了。 越說越尷尬。 “這些,還有方才那些,我都帶回去了?!鳖欔牢鲆诲N定音,然后對渺渺道:“辛苦了,下次多買些,我每月遣人來蓬萊拿?!?/br> 余瑤:“???” 渺渺:“什……什么?”她像是沒有聽清,很遲疑地問了聲。 顧昀析從空間戒中拿出兩樣?xùn)|西。 小紅雀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就連扶桑,也微微變了臉色。 一顆在財神渡劫時未曾用得上的養(yǎng)魂珠,還有一顆拳頭大小的云晶,他隨意地拋向扶桑,后者手忙腳亂地接住,然后疑惑地望向身子頎長,氣場強大的男人。 顧昀析淡淡吐出兩個字:“報酬。” 從蓬萊首山回到重華洞府時,外頭還在下雪,到了后半夜,又下了起冰籽,砸在人臉上和眼皮上,細細密密的疼。 余瑤整個人縮在披風(fēng)里,小小的一團,后背上繡著大片的紅梅,在這樣的雪色中,分外惹眼。 余瑤是真的尷尬。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情愿躺在床上繼續(xù)美夢,也絕對不冒著寒風(fēng)走這一趟。 顧昀析明顯不懂她的情緒,他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伸手,撫去她烏發(fā)上惹眼的碎雪,聲音低沉醇和:“怎么一路都沒個笑臉的?!?/br> 余瑤垂死掙扎:“你把那幾本畫冊還給我吧,真的,凡人和神仙到底還是不一樣,你要是真想學(xué),我教你就是了,不必要看這種話本?!?/br> 顧昀析不信。 “你會哄人開心?” 余瑤被他一句反問堵得噎了噎。 她真正哄過的人,滿打滿算,也就跟前這一個。 真要惹禍了,端茶遞水,扇風(fēng)捶肩是一慣招數(shù),但若是顧昀析給她做這些事,開心不開心她不知道,但是驚嚇,肯定是有的,而且還不小。 “瑤瑤?!鳖欔牢瞿迹曇艉币姷臏睾?,他伸手輕輕捏了捏余瑤圓圓的臉蛋,輕輕笑了聲,“我只是想好好學(xué)學(xué)?!?/br> “我很認真,想留住一個人?!?/br> 他很少有這樣繾綣而溫柔的語氣,大多數(shù)時候,他的情緒都是跟著六界生靈的怨氣而改變的,余瑤習(xí)慣了他的壞脾氣,但是自他出關(guān),其實很少能猜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 他不說,她就不懂。 他說了,她就信。 余瑤看了他一會,突然低頭,吶吶道:“其實,不必學(xué)的,我不會走?!?/br> 只要他身邊沒出現(xiàn)第二個曾經(jīng)的余瑤。 她就一直在。 這是她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的。 他的脾氣,能保持現(xiàn)在這個度,其實已經(jīng)算是一件好事了。 他必定在克制,也在努力不踩在失控的那條線上。 這個克制的過程,一定無比艱難。 所以余瑤其實,從沒有指望他能改改自己的壞脾氣,連提都沒怎么正經(jīng)提過。 余瑤頭低下去,泛著紅意的耳朵尖就暴露在顧昀析眼皮底下,他伸出長指,碰了碰,笑道:“怎么紅了?” 他手指的溫度比外頭的雪都涼兩分,余瑤的耳朵尖溫?zé)?,兩相接觸,她像是被雷電觸到了一樣,身子抖了抖,飛快地抬起頭來,撞進一雙濃黑如墨的眼瞳中。 余瑤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 她閉了閉眼,突然破罐子破摔地朝他勾了勾小指,氣若游絲道:“你過來些?!?/br> 顧昀析挑了挑眉,朝雪夜中又香又軟的小姑娘逼近了些。 余瑤像往常一樣傾身抱了抱他,而后踮腳,兩瓣泛著緋色的唇輕輕的擦過他的喉結(jié),蜻蜓點水一樣,一觸即離。 像是一片羽毛,輕飄飄拂在肌膚上,帶著些酥酥麻麻的癢意,讓人忍不住去撓幾下。 顧昀析伸手,食指摁在自己的喉結(jié)上,一寸寸往下挪。 胸腔里,奇異般地傳出低低的悅動。 一下又一下,像是春日里的雨絲,在慢慢醞釀,想要轉(zhuǎn)化為夏日里的瓢潑大雨。 他有些愉悅地瞇了瞇眼,才開口,發(fā)現(xiàn)聲音已然啞了:“做什么?偷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