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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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漾默默委屈地走了一會兒路,又猛然想到程謝在咖啡廳和他說過的話——幫我一個忙,如果你哥去找趙力翰,不要讓他們單獨在一起,還有,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解漾懊惱,他只顧自己的小情緒了,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凈,他摸遍了身上的所有兜,也沒摸到手機,一拍腦門才想起來手機在病房里的書包里,他沒帶身上。 怎么辦?他慌亂地想。 恰巧一位拿著手機正講電話的大媽在他身旁經(jīng)過,他腦子頓時接收到了信號,一步跨過去攔住了大媽。 程謝剛和秦叔一塊下車,手機就響了,倆人同時停住,神色凜然,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陌生號碼在屏幕上不斷閃,程謝平常接到的推銷電話不少,自然而然以為是搞推銷的,他掛了,可下一秒手機又響了。 程謝不得已接起來,正想說我不需要,就被電話那頭比他還要急的聲音搶先了。 “程謝哥,是我!別掛電話!” 解漾?程謝一愣,他剛在路上就給解漾打過好幾個電話,可解漾沒接,他還以為解漾不在。 “你在哪兒?見沒見解嚴?” “我哥來了!” 倆人異口同聲,聽到對方的話均是一愣。 “你快去找你哥,別讓他和趙力翰單獨在一起?!背讨x先反應(yīng)過來,對著電話就是一陣吼,“我現(xiàn)在就過去,在我到之前一定要看住你哥?!?/br> 解漾本來沒那么慌,但是莫名被程謝感染了,程謝的聲音傳到他耳朵里,他有一種世界就要坍塌了的末日感,把具體位置說過后倉促謝過大媽的電話就不要命地往會趕,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他離開的位置不遠,跑了幾分鐘拐個彎就能看到小花園,此時他原先離開的地方已經(jīng)沒了他哥的身影,只有趙叔叔還坐在那兒。 解漾跑的急,心臟都要跑出來了,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喘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問:“我…我哥…我哥呢?” 趙力翰翻著他的練習(xí)冊,看他跑的滿頭大汗,皺著眉說:“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哥…我哥去哪兒了?”解漾不知為何,沒看到倆人打起來他反而沒有預(yù)想中的松口氣,而是愈發(fā)不安了。 這股莫名不安的源頭他不明所以,強行解釋的話,只能說是程謝在電話里太激動了,嚇著他了。 “走了。”趙力翰說:“不是讓你去買水嗎?你怎么什么也沒買就回來了,還跑這么快?!?/br> 趙力翰站起來小心地拍著解漾的后背,話語里帶著責(zé)怪的關(guān)心。 解漾皺著眉重復(fù)了一遍趙力翰的話,那股無端生起的不安一點也沒消散。 他試探著問了趙力翰,兩人聊了什么,他哥怎么又走了。 趙力翰說沒什么,突然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解漾覺得太簡單了,他哥來的時候明明滿身煞氣,怎么說走就走了,可不管他怎么問什么也問不出來,他只好放棄了。 他坐下剛把氣喘勻,程謝就一陣風(fēng)似得過來了。 眼睛在他倆身上逡巡了幾圈,又開始在周圍掃。 解漾知道程謝在找他哥,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開口道歉,嘴剛張開接著就直接變成了o型。 程謝一拳砸在了趙力翰的臉上,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以至于他不知是碰到了趙力翰的牙還是臉上的哪塊骨頭整個手疼的發(fā)麻。 趙力翰還在疑惑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個兩個都到他這里來了,一不留意只感覺到一陣風(fēng)撲面而來,接著半邊臉疼的他五官扭曲腦子都跟著疼了起來,嘴角更是火辣辣的疼,他抬手一擦,果然看到了鮮艷的血。 程謝整個人都陷入了找不到解嚴的焦躁和解嚴會出事的恐慌中,他上去抓著趙力翰的衣領(lǐng),一只手抬起就要揮過去,“解嚴去哪兒了?” 被眼前的一切震的瞠目結(jié)舌地解漾立馬回過神,上去抱住程謝的手臂往后拉,嘴里大聲喊著:“程謝哥,你冷靜一點,我哥不在這兒,我和你一塊去找,和趙叔叔沒關(guān)系?!?/br> 程謝聽完解漾說得話,心里更是火冒三丈,松開抓著趙力翰衣領(lǐng)的手想把解漾推開,卻被趙力翰一下抓住,欲擰著他的手腕背到他身后。 程謝識破他的意圖心里一驚,火氣簡直要從頭頂冒出來,可他一只手被解漾死死抱住,活動范圍受限,就在他的手肘順時針開始轉(zhuǎn),電光火石間,耳朵邊傳來一聲暴喝: “住手!” 趙力翰略一停頓,程謝看準時機立馬一腳踹在了他膝蓋上,當(dāng)即手腕處的束縛不在,程謝順勢拉著同樣在怔愣中的解漾后退。 程謝接到解漾的電話后就把秦叔丟下了,自己風(fēng)一陣地開始朝解漾說的地方?jīng)_刺,秦叔只能在后面緊趕慢趕。 所幸到的時候也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 “干什么,你還和孩子過不去?!鼻厥寮膊阶哌^來擋在了程謝和解漾面前,臉上怒容浮現(xiàn)。 “秦管家,你怎么上了年紀,腦子不靈光,眼睛也變瞎了?!壁w力翰彎腰揉了幾下膝蓋直起身,吐出的話讓在場的人聽了怒火值直線上升,尤其是程謝,簡直想在他臉上再來一腳。 但意外地秦叔的情緒并沒有太大的波動,他看著趙力翰說: “趙道士嘴上留德,不為你自己也該為下一代著想。” 一句話趙力翰方才的氣焰頓時消散,但眼神卻突兀地銳利起來,“秦管家是知道了?” “天底下沒有永遠可以隱藏的秘密?!鼻厥逭f,絲毫不畏懼趙力翰像毒蛇一樣地眼神。 倆人這是在打啞謎,程謝知道,但他不知道秦叔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告訴趙力翰。 旁邊的解漾一頭霧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張開嘴也不敢發(fā)出聲音。 “你想做什么?”漫長的時間過后,趙力翰率先開了口。 “解嚴呢?” “走了?!?/br> “你們說了什么?”秦叔緊問。 趙力翰不說話了,他眼睛在三人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解漾身上。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壁w力翰說。 解嚴的手機一直在響,他像是沒聽見似得無動于衷,只扭頭看著窗外。 天色黑了,這條道上的路燈越來越少,司機透過車內(nèi)的后視鏡只能看到少年掩在陰影下的側(cè)臉。 他常年累月的不知拉過多少人,一雙眼不說是火眼金睛,但看人也是□□不離十,少年年齡不大,但氣勢驚人,從上車到現(xiàn)在一言不發(fā),周遭的空氣好似一塊冰又鋒利又敏銳,即使他覺得手機鈴聲不斷地響挺吵的,但還是被少年冷冽的氣勢勸退了,只好硬著頭皮踩下油門,好盡快把人送到目的地。 想到目的地,他也不知道這么晚了,怎么還會有人到那種地方去,他好奇歸好奇,但還是只在心里轉(zhuǎn)一圈,并不打算問出來。 解嚴并不知道司機的想法,到地方后他在手機上付了錢,就徑直向前走,周圍空曠寂寥,稍微有點風(fēng),就能裹著人上下吹一圈,在這炎熱的天有種寒冬臘月的錯覺。 解嚴像是感覺不到似得,脊背挺得很直,一步一步走的很穩(wěn),他微低著頭,被冷淡的月光勾出個下巴尖,線條凌厲,眉毛和眼睛被掩在暗影里窺不出情緒。 兜里的手機鈴聲一陣接著一陣,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他不敢接,但也不想掛,他甚至在手機鈴聲掛斷時希望它在響起來。 走了幾分鐘前面就到了,黑色的鐵門鎖著,里面有一個保安亭,此時黑著,昭示里面沒人,而保安亭后面,借著稀疏的月光,能看到一排排冰冷的石碑,每個石碑上面都有一張黑白照片,或笑或板著五官。 鐵門上方還有兩個監(jiān)控攝像頭,亮著紅燈,而周圍是黑色的圍欄,把整個墓地圍了起來,黑色的金屬在夜色下被月光照得發(fā)亮,看上去莊嚴,肅穆,可看得時間久了又隱越透著陰森恐怖的氣息。 解嚴沒多停留,直接往北面去,他記得那個地方有一個欄桿是缺失的,那是他小時候干的,他沒出國前經(jīng)常過來,有時候時間太晚門鎖了,他個子小,鐵門又高,爬不上去,就繞著圍欄走,在離他爸爸很近的地方,撿了塊磚頭,花費了很長時間砸斷了一根圍欄,以至于往后很長時間那個窄窄的空間成了他的門。 墓地很大,解嚴走了很長時間才走到了地方,可能是風(fēng)水不好,也可能經(jīng)常沒人來,管理者就沒有過多檢查,小時候的‘門’還在,解嚴松了口氣,摸了摸旁邊的圍欄,很涼,是他小時候握著的感覺,他‘走’進去,步伐快了些,沒一會兒就在一個石碑前停下了。 石碑上的照片很年輕,嘴角上揚,沖淡了臉上的疏離感,看上去很溫和,解嚴蹲下去,靜靜地看了會兒,喊了聲爸,接著把兜里一直不放棄響地手機放到了旁邊,手機屏幕亮著,程謝的笑臉直入眼前。 解嚴的喉嚨一時哽住了。 程謝一直把手機打沒電了,解嚴還是一個也沒接,他焦躁的嗓子冒火,恨自己沒往解嚴身上裝一個定位器。 所幸解嚴的活動范圍不大,除了家和公司還有趙力翰說得地方都不在,剩下的地方程謝靜下心想就知道解嚴可能去哪兒了。 程謝站在黑色的鐵門前,扒著往里看了一眼,除了一排排石碑和各種各樣地松樹外,并看不到有什么人。 但程謝也不敢喊,他怕解嚴真的在這兒,他一嗓子喊出來,人又跑了,他上哪兒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