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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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謝把事情和解嚴簡單說了,兩人雖然雖然同路,但程敷顯然不會讓程謝坐解嚴的車。 程謝坐在后座,眼睛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事物,腦子里卻無法抑制地浮現(xiàn)三年前他回家的時候。 程敷坐在駕駛座時不時透過后車鏡看一眼程謝,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 程謝感受到他爸若有若無的視線,靠著椅背直接閉上了眼睛。 他現(xiàn)在一句話也不想說,不僅僅是煩,他很惱火,他在心里無數(shù)次譴責著的給他生命的兩個人,以為自己已經是銅墻鐵壁,卻沒想到一句話就讓他敗了。 程謝回到家的時候劉芹剛好醒著,正在輸液,床邊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正在小聲陪劉芹說話。 程謝從進到這個家門開始,不管是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是緊繃的。 他沒辦法適應,他很戒備。 程敷下車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他自己就進來了,雖然他在這個家的時間很短,但很奇怪,他卻清楚地記得這個家的構造。 今天陽光也很足,透過白色的窗紗照在花紋的墻壁,木質的桌柜,地板,很舒適的環(huán)境。 劉芹靠著靠枕,被背對著他的男孩說的話逗笑了。 不需要他的空間,讓程謝的心臟好像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呼吸都帶著疼。 他不想承認,有那么一瞬間他是擔心劉芹的,也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他并不是不知道,三年前他離開這個房子的時候劉芹在生病,他模模糊糊知道過了好長時間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落下的病根,沒生病之前身體很健康,可生病之后雖然養(yǎng)好了,但卻像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自那以后,小病不斷,身體虛弱,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也只說精神勞累,心緒不安造成的,要靜養(yǎng),吃著保健品也不頂用,情緒只要過于激動,就會頭痛,發(fā)燒,暈倒。 他內心是很抱歉的,可看著眼前的情形,他只覺得尷尬,羞恥,無所遁形悔恨的情緒涌上心頭,不過幾步的距離,也明明站在實地上,他卻覺得他站在了懸崖邊。 他傻逼了嗎,怎么還會有妄想。 “小謝?!眲⑶厶а郾憧吹搅碎T外幾步的程謝,黯淡的眸子點亮了,她推著面前男孩的胳膊,催促著:“快,快讓你哥過來。” 男孩停頓,扭過頭來看向了門外站著的眼角眉梢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哥。 程謝看到程準準時,只感嘆時間過得真他娘的快,當年還沒有到他肩膀的小子已經到他鼻尖了。 “哥。”男孩穿著簡單的休閑裝,有幾分程謝的影子,但卻又和程謝不同,男孩不帶耳環(huán),也沒有程謝身上狂妄的氣勢,有的只是線條的凌厲和眼角的冷意。 程謝看著程準準,總覺得有些熟悉,卻一時忘了回應,等他想起來這份熟悉在哪時,人已經被程準準帶到了床邊,手也被劉芹握住了。 程謝僵站著,想掙脫可看到劉芹打著點滴的手又放棄了。 劉芹帶著欣慰的笑,把程謝的臉上下左右都看了幾遍,像是畫畫前期的準備工作,要把畫的東西記在腦子里。 接著輕拍程謝的手背,輕聲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程謝聽到話卻猛地抽回了手,他像是做夢被噩夢驚醒,眼神有幾分慌亂。 轉而看到劉芹驚愕又些微懇求的目光,程謝手掌心在褲縫搓了搓,嗓子有些沙啞:“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小謝,吃過飯再走吧?!眲⑶勖〕讨x的手,語氣急切。 “哥,吃過飯再走吧,我送你回去?!币慌缘某虦蕼蕯r住了路,語氣平常,聽不出幾分親近。 程謝本意就是回家看劉芹有沒有事,沒想在這兒吃飯留宿,可他經不住劉芹病弱懇切的目光,一時心軟就呆到了天黑。 四個人一塊吃飯已經是很久遠的事,程謝覺得不習慣,索性沒人說話,說也是講那么一兩句,劉芹不敢問他其他的,只說飯好不好吃,吃沒吃飽這些簡單的不會炸了難得平和相處局面的問題。 吃過飯劉芹躺下休息了,臨睡前還拉著他的手欲言又止,雙方彼此好像都知道說什么,但都沒開口,最終劉芹只是說:“回去的時候讓準準送你?!?/br> 程謝一時哽住,如果劉芹說讓他留下來的話他會直接拒絕,沒有一絲內疚,但現(xiàn)在劉芹直接跳過了這步,反倒為他著想,程謝心里反而有了點內疚。 盡管程謝有些遲疑,但是他也沒說什么,等出了劉芹的屋,他想直接回去時,卻被他爸攔住了。 “你回屋躺會兒,等你媽醒了再走吧?!?/br> 程謝腳步頓住了。 “你的屋子沒動,你媽一直打掃,你要是沒事,就等你媽醒了打聲招呼再走?!?/br> 程敷難得這么溫和地講話,甚至語氣里能聽出來在挽留,程謝心里有點不是滋味,雖然他恨這個地方,但這點要求好像也不過分,更何況他心里也有點放不下劉芹,劉芹比上次見面的時候瘦了,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劉芹有了白頭發(fā)。 他這人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剛剛劉芹那樣已經讓他心里開始不好受,再加上一向看不慣他的程敷也語氣緩和地挽留,他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程準準把他帶回了屋,兩兄弟無交流,一直到程準準出去帶上了門,在這個他稍微可以找到自在點的他的屋子,程謝一直緊繃著的心弦才放松下來。 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在,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桌子上的相機,抽屜里的u盤。 是程謝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 程謝有點后悔沒先買個手機,他想聽解嚴的聲音,也不知道解嚴在干什么,程謝躺在床上,心里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有。 他閉上眼睛想讓浮躁的心冷靜下來,卻不知不覺睡著了,再睜眼天已經黑了。 程謝懵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現(xiàn)在在哪兒,一個激靈起來他打開門想要出去卻發(fā)現(xiàn)門在外面被鎖了。 也不知道是剛醒腦子還沒轉過來,程謝單純地以為是家里的人把他忘里面了,可他喊了幾聲,發(fā)現(xiàn)沒什么反應時,他才察覺出不對勁。 “我cao?!背讨x簡直不敢相信他被關家里了。 他哐哐砸了幾下門,手都砸疼了外面也沒個動靜。 程謝走到窗戶邊拉開白色的窗紗往下看,外面是游泳池,地上鋪著鵝卵石,他在三樓,距離地面十多米,跳下去他不死也殘疾。 程謝氣憤地一腳踹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桌子承受不住與地板摩擦發(fā)出聲響,在空曠寂靜的空間里尤其刺耳。 “混蛋!”程謝覺得白天的自己腦子肯定被門夾了,怎么會突然心軟,怎么會傻逼到這種地步。 程謝有多后悔就有多憤怒,他踹了幾下桌子不解氣,兩手抓著木質的椅子狠狠砸在了玻璃窗上。 “砰——” 玻璃出現(xiàn)裂紋,像恐怖的手,讓程謝血液躁動,他抓著椅子的手不松,又一次砸了過去。 “嘩啦——” 玻璃抵不住兇猛的撞擊,最終四分五裂,碎了滿地,有幾塊碎玻璃掉到了外面,隔幾秒傳出清脆的碎裂聲。 程謝抓著椅子的手發(fā)麻,眼睛發(fā)紅,他甩了幾下手,又拖著椅子到了門前,兩手抓著椅背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咂向了那扇門。 “你要干什么啊?!眲⑶蹌傒斶^液的手貼著條狀的醫(yī)用橡皮膏,眼神里滿是擔憂,“鑰匙給我,把鑰匙給我?!?/br> “你別管了?!背谭竺碱^皺的死死的,轉過身胸膛劇烈起伏,像是用力壓抑著什么,最終他指著程謝的方向壓著嗓子說:“讓他砸,還管不了他了?!?/br> ‘咚咚’猛烈地聲響持續(xù)在整個房子回響,每一下都昭示著弄出動靜的人有多憤怒。 劉芹還在鍥而不舍地和程敷要鑰匙,眼淚都要急出來了。 “你把他關起來又有什么用,他本來就恨我們,你想讓他更恨我們嗎?” 程敷拍拍劉芹的后背,把她扶到床上,讓她不要激動。 “他不胡鬧我能把他關起來嗎,”程敷說到這個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最終都被怒火占領了,“以前他胡鬧我不管,但現(xiàn)在不行,解家要在c城發(fā)展,以后免不了打照面,”程敷想到程謝臨走時和解嚴說話的模樣,手心就冒了冷汗,“我不能讓程家毀在我手上?!?/br> 程敷說完又站起來來回走,臉色很難看,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壓著聲音說:“他就是跟我對著干,我現(xiàn)在懷疑,他什么喜歡男的都是借口,就是不讓我好過——” “程敷。”劉芹急切的打斷程敷沒說完的糊涂話。 程敷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失言,繃著臉不說話了。 劉芹眼眶含淚,嘴唇翕動,想說什么最終放棄了,捂著嘴轉過身肩膀顫抖著。 程敷看到劉芹的眼淚,心里滿是悔意,他上前把劉芹擁入懷中,輕撫著她的后背開始低聲認錯。 解嚴早早離開了公司,秦叔把他送到樓下就走了,解嚴還記得程謝說晚上回來的事,他面上沒什么表情,但看上去卻柔和了許多,幾乎是三步兩步上了樓梯,可等他敲門沒有人應的時候,解嚴染上了三分笑意的眼睛瞬間冷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