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是誰!
望著鋒影忙碌的身影,單清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若我真的救了他,是不是就代表我必須離開他了?那么到時候,誰來陪我吃飯嗯?”不知不覺間,單清已經(jīng)從習(xí)慣孤獨變?yōu)榱?xí)慣和鋒影一起吃飯,一起坐船,一起趕路,一起做許多事情了。 忽然,鋒影的動作凝滯住了,單清也猛的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和鋒影對望了一下,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出了警惕的目光——正有一股強大的靈魂之氣慢慢的向他們逼近,這股靈魂之氣遠高于鋒影和單清。 “是誰?”單清心里暗暗你的想著,她站起身來,喚出了小藥,而鋒影則背對著她,面向茫茫的草海,豎起耳朵仔細的傾聽著,他在尋找靈魂之氣的來向。 “你有沒有覺得這氣息很熟悉?”單清忽然說道。 鋒影點了點頭,這股強勁的靈魂之氣,他們確實曾經(jīng)遇到過,那便是在水藍宗的時候,這個家伙,應(yīng)該是他們曾經(jīng)見過的某人。想起那個蘇公子臨走時的兇惡目光,鋒影的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來者必定是尾隨他們而至的某人,絕對是來報復(fù)他們的。 “要當(dāng)心了?!变h影的腦海中閃過那個被蘇公子稱之為劉師叔的人,據(jù)天勝說,那人的實力絕不在他之下,那么說,他也是個靈培者了。 “當(dāng)心也沒用,他是來報復(fù)你的。”單清冷冷說道,不過聽她的口氣,似乎還有一絲開心,這可不是幸災(zāi)樂禍的開心,而是終于有機會報答鋒影救命之恩的那種輕松感。 “都這會了,你就不要再想什么救命之恩了,今天你我能從此人手中逃脫,便是萬幸了。”鋒影說道。 “嗯?!眴吻遴帕艘宦?,不再說話了,她的嘴角邊泛起了一股隱隱的倔強,一定要救了鋒影,她在心中暗暗發(fā)誓。 一股強勁的風(fēng)忽然憑空刮起,這絕不是山風(fēng),也不是自然風(fēng),而是殺氣所帶起來的風(fēng),這股風(fēng)撲到鋒影的臉上,只讓他覺得一陣刀割般的疼痛。 他們依舊沒有看到人影,整個垂暮山脈山腳下都是開闊的草地,若是有人,應(yīng)該自很遠處就能夠發(fā)現(xiàn)的,除非他躲藏在樹上,于是鋒影的目光便落到了附近的幾棵樹木上,他曾經(jīng)在這里對戰(zhàn)一個矮子馭物師,那一戰(zhàn)讓他很久都不能忘記,現(xiàn)在鋒影和單清又要在這里迎戰(zhàn)一個靈培者了,只是鋒影心里暗自擔(dān)憂著:“我們今天能夠順利的打敗他么?我會不會害了單姑娘?” “桀桀桀!”忽然間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陣讓人聽后心里發(fā)毛的笑聲,與風(fēng)的來向一樣,這笑聲根本無法辨別出來向,鋒影皺起眉來,握緊雙拳,他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別忘了我們有那個!”忽然不遠處的單清輕聲說道。 “那個?”鋒影先是一愣,但是馬上就明白單清所說的那個是什么意思了,在數(shù)日之前,鋒影和單清在船上利用單清的一張殘方還原出來一個古老的配方,這配方的材料正是馭物師的本源,而他們那日在測算圣殿外殺死的那個馭物大師,剛好做了他們的頭一鍋藥,但是那做出來的藥究竟是什么形態(tài)的,又有什么作用,這些鋒影全不知情,因為藥一直都在單清的手里。 鋒影深呼吸一口,穩(wěn)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他知道此時決不能慌亂,就算是面對的是死亡,也決不能慌亂,鎮(zhèn)定則有一線生機,慌亂則渺無希望。 “臭小子,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你一定會后悔跟我們蘇氏家族作對的!”一個陰仄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了出來,聲音陰冷而透著一絲殺氣,似乎很不的將鋒影立刻碎尸萬段。 “來者何人,有種就現(xiàn)身一見!”鋒影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洪亮,絲毫不見半點懼怕,這倒讓那暗處躲藏著的偷襲者十分的意外。 “哼,你不必故作鎮(zhèn)定了,告訴你我是誰也無妨,我們少爺本來沒打算置你于死地,只是你搶奪了原本屬于我的萬木之心,就算少爺要留你一條活路,我也是不能答應(yīng)的,你這可惡的家伙,你可知那萬木之心對我來說有多么重要么?”那陰暗處的人恨恨的說道,“本來有了那棵萬木之心,我便可以順利的晉階,而現(xiàn)在,你卻害得我必須老老實實等上三五十年,今日若不除了你,我就不姓劉!” “呵呵,原來如此,你是個靈培者,靈培者原本是馭物師世界里最高貴的人之一,可是你卻擁有這樣狹隘的心胸,可見你并不配成為一個靈培者?!变h影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過除掉我這個想法,估計你永遠也無法實現(xiàn)了,因為在我出生那天起,父親就找人幫我看相,結(jié)果看相的先生說,我有好長的壽命可活?!?/br> “看相,哈哈哈哈這真是可笑之極!”那人冷笑著,“我看那看相的,多半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神棍了,他看錯了你的相,因為你的壽命,到此為止了?!?/br> “哦?”鋒影冷冷的說道,“你說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了么?難不成劉先生你也會看相?” “哼,我不會看相,卻會殺人,小子,你既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要為自己做下的事負責(zé)了。”那姓劉的冷笑一聲,頓了頓,說道,“我劉霸天從來是不會讓手里有枉死之鬼,你且記住我的名字,等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問你怎么死的時候,你也好有話可說。”說完,只聽得一聲凄厲的嘯聲,鋒影只覺得眼前一道灰芒閃過,那個叫劉霸天的人便已站在了距離他們一丈開外的草甸之上。 劉霸天身穿一件灰色的長袍,瘦長的身形藏在長袍里,顯得格外猥瑣,他的身上不斷散發(fā)著一股股凜冽的殺氣,一股灰色的靈魂之氣正游蕩在他的身后,讓鋒影和單清感到不舒服的,正是這股靈魂之氣。 “老子報上名諱了,你呢?”劉霸天冷冷說道,他的老鼠眼望著鋒影,一眨不眨。 “呵呵,我的名字么,會告訴你的,不過得等你死了之后?!变h影的拳頭已經(jīng)出了汗,他知道論實力,他和單清兩個加在一起都未必是這人的對手,但是此時此刻,他必須放手一搏了。 “好!好個等我死了之后,你有種說這句話,就值得我親自動手解決你!”那劉霸天陰笑著說道,“如此,便來吧!” 只見劉霸天雙足一頓,騰地一下躍至半空之中,他的腳底倏地多了幾抹灰色的云霧,那云霧漸漸的聚攏起來,好似一個灰色的蓮花托座一樣將他穩(wěn)穩(wěn)的托在半空之中,劉霸天左手背負在身后,右手向前一伸,口中低喝一聲:“兵來!”頓時只見他的手里多了一根前粗后細身帶利刺的棒子,這棒子周身覆蓋了森森的利刺,在陽光下閃耀著陰森的寒光,讓人看后心中禁不住一陣發(fā)毛。 “仔細了,別讓他的東西近你的身!”單清悄悄的對鋒影說道。 “你也是!”鋒影回應(yīng)她。 劉霸天將手里的那根丑陋又陰森的棒子舞動起來,在他的身前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他的周身立刻起了一陣旋風(fēng),旋風(fēng)呼嘯著,將他腳下的草叢割碎,碎落的草葉隨著風(fēng)飄舞在半空中,而劉霸天的一張臉,則在這股旋風(fēng)里顯得格外的殺氣騰騰。 鋒影踏前一步,攔在了單清的身前,他深深吸入一口空氣,咬著牙運起了靈魂之氣,這一次他并沒讓靈魂之氣躥出體外,而是暗暗的將這股靈魂之氣運行到他的四肢,乃至全身各個xue道附近,頓時一股熱流在他的筋脈中流動著,鋒影覺得他周身力量倍增。 悄無聲息之間,單清的小藥也已經(jīng)變大,飛升至半空中,而單清則向左側(cè)滑行兩步,與鋒影成犄角之勢將那身處灰云之端的劉霸天包圍在他們兩個之間,她的動作簡單干練,處處顯示了一個富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馭物師的干練來。 單清和鋒影相望一眼,不約而同的長身而起,他們飛升至半空與劉霸天齊平,一中一左分別向那劉霸天的兩路攻擊過去,這對少年男女初次聯(lián)手對付敵人,鋒影是運用體戰(zhàn)術(shù)剛猛之力道攻擊劉霸天的面門,而單清則是指揮小藥轟隆隆向著劉霸天的腰間襲去,這次攻擊,他們兩個配合的天衣無縫,恰到好處,就算是強如劉霸天這樣的靈培者,也不得不對他們另眼相看了。 “鋒影,我們的目的不在強攻,而是智取,而對最終的結(jié)局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幻想,畢竟我們與他有著明顯的實力差距,最后能夠逃脫便是萬幸,懂我的意思么?” 就在鋒影面色沉沉向著目標(biāo)揮舞鐵拳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泛起了單清的聲音來,不錯,聲音是出自腦海,而非耳邊,鋒影心中雖然驚奇,但是卻并不敢有絲毫分心。事實上這是單清運用的傳音入密之術(shù),這種法術(shù)施放起來,便只有施法者所選擇的對象可以聽得到,一如只有鋒影可以看見乾天一般模樣。 單清的話正與鋒影不謀而合,鋒影暗中點了點頭。 瞬間,鋒影便到了劉霸天的身前,他的拳頭原本是揮舞著向劉霸天之面門砸去的,但是到了距離劉霸天約三尺距離之時,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劉霸天手里的那個武器,那根棒子便是狼牙棒,周身布滿了利刺,尖刺的頂端還閃著森森綠光,這是抹毒的跡象,鋒影心中暗暗咒罵著:“這個人,身為高階馭物師,居然用這等招數(shù)來對付兩個后輩,簡直是可惡至極,今日若能除掉他,我們也算是為馭界除去了一大禍患!” 就在鋒影的拳頭即將觸及那帶毒尖刺時,他倏忽將身形一變,雙腳互墊,竭力向劉霸天的身側(cè)移去,而他的左拳已經(jīng)轟隆擊出,向著劉霸天左側(cè)的太陽xue錘擊過去,鋒影的這一拳可謂剛猛強悍,強勁的拳風(fēng)竟然生生劈開了劉霸天周身的那道旋風(fēng),直擊其太陽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