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鎮(zhèn)住她!
“小子,這丫頭很倔強,你得鎮(zhèn)住她才是,不然以后怕是要騎到你頭上去了!”望著單清的背影,乾天撫著長眉若有所思的對鋒影說道。 鋒影怔怔的點了點頭,剛嗯了一聲,忽地就回過味來,他臉上騰地一紅,對乾天說道:“乾老,您這是說什么呢?我跟單清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充其量不過是朋友……我得去割毛毛草了,不和你多說了?!闭f完,鋒影便急著向書房走去,他是想要去取鐮刀,可是那鐮刀明明就老老實實的被放在廚房里呢,鋒影的心思有些雜亂了。 “呵呵呵!”逗得鋒影這樣害羞,乾天似乎很是開心,他摸著長眉,看著鋒影不住的笑,忽而又縱身飛到樹梢上,如同蕩秋千一般的坐在一根橫枝上蕩來蕩去。 垂暮山谷里的毛毛草長得十分茂盛,鋒影一整個下午都在奮力的揮舞著鐮刀,而廚房里,單清已經磨出了一袋草粉,正用那粉來蒸草餅,這美味的綠色草餅將是鋒影和單清在路途上的主要干糧,因為海龜公國是海上島國,沿途幾乎都是無人的海域,想要在途中弄到點吃的,簡直比登天還難。 就在鋒影彎腰割草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強烈的不安,他直起身來,靜靜的站在原地,眼耳并用,拼命地捕捉著周遭的可疑情況,而同一時刻,正在廚房忙碌的單清也警覺的停住了手里的動作,如一只多疑的貓兒一般四處狐疑的張望著。 一陣清風吹過草面,在山谷地面上的草叢里掀起了陣陣波浪,一絲不易覺察的靈魂之氣如風中利箭一般,迅速的游走在整個山谷中。鋒影以足點地,一個躍身回到了廚房門口,說道:“你也覺察到了?” “嗯。”單清應道,“看樣子有人找過來了,我們沒有時間了,馬上走!” “不收拾東西了?”鋒影驚道。 “除了書房里的幾本書有價值之外,這里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而那些書我早已收好了,快走,是那天的黑衣人,此時他還遠在幾十里外,若他到了這里,你我皆死無葬身之地,我能夠僥幸逃脫一次,卻不能保證次次都安然無恙,更何況你還只是一個準馭物師。”單清用最快的語速說道。 鋒影皺了皺眉,他知道單清說的是實話,一個圣階馭物師與一個中階馭物大師之間的戰(zhàn)斗,確實不是他能夠參與的。 人在面臨性命威脅的時候,所爆發(fā)出的潛能是不可估量的,這樣的潛能同樣也作用在了速度上,緊緊一瞬間,鋒影和單清就收拾好了所有需要的東西,背上行囊,準備上路了。 除了一些半成品的草餅,就是一袋子草粉,鋒影將這些東西都收入了月影石中,當著單清的面,現(xiàn)在他并不介意在單清面前露一下財,因為對鋒影來說,單清是足可信任的。 一切準備妥當之后,鋒影和單清走出了垂暮山谷,站在出口的溪水邊,單清回頭深情地望了望她昔日的家園,口中輕輕說了一句:“別了?!北阍贈]開口。而鋒影站在她的身旁,深有感觸,當初他離開關東時,也是這樣依依不舍的樣子。 鋒影沒有問單清和那個黑衣人究竟有什么糾葛,他知道有些事不到時候不必去打聽,因為多半就算問了單清也不會告訴他的。 海龜公國是位于天珠海域的一個小小島國,緊鄰瓔珞海國,位于其東南海域,其地域較之瓔珞海國要小的多,相對瓔珞海國來說,這個國度算是比較平和的一個國度,一直以來都是由同一個王朝統(tǒng)治著,時至今日,已經幾千年了。 從垂暮山脈到海龜海國其路途并不算太遠,但是在經過六百多里的陸路跋涉之后,鋒影和單清將要在一個邊陲小鎮(zhèn)上搭乘商船前往海龜公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垂暮鎮(zhèn)是垂暮山脈靠近入海口處的唯一一個城鎮(zhèn),這里算的上是瓔珞海國對外貿易的一個主要城鎮(zhèn),有著發(fā)達的商業(yè),但是卻十分的狹小,瓔珞王將其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到了在馭物師一途的修煉上,他極少有時間去想起海國內除了馭物師之外的其他平民百姓的生活,什么貿易不貿易的,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也正是因此,盡管垂暮鎮(zhèn)擁有著如此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仍舊無法發(fā)展成為一個大的城鎮(zhèn)。 海域上的許多國家都進行著貿易,將自己國度所出產的特有物品經由船只運往其他的國家,然后再販回本國居民所需要的,但是本土又不生產的一些商品,海域上的貿易一直都是分的發(fā)達,因此雖然天珠海域的海況十分的復雜,天氣極為多變,稍不留神便會葬身海底,但是為了利益,海域上的商船還是往來如織。 現(xiàn)在正是暴風雨多發(fā)的時節(jié),海上的天氣十分的多變,傳言最近有一注龍卷風在海上游蕩著,已經吞噬掉了三四艘巨型的商船,正因如此,垂暮鎮(zhèn)小小的碼頭上,停泊了多艘船只,他們都在等候著天氣轉好。 鋒影和單清此時正窩在一個小小的客棧里,外面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狂風不時的將豆大的雨點吹到窗戶上,啪啪作響。時值他們離開垂暮山谷的第三天下午,剛剛過了午飯時間,單清焦急的看著窗戶上的雨點,眉頭深鎖起來。 “不要著急,有些事順其自然最好了?!变h影緩緩道。 這家叫豪客來的小小客棧兼酒館,裝修的一點都不夠豪華,破敗的兩層木樓,上層是客房,下層是餐廳、廚房和雜物間,后面有個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個從來就沒栓過馬匹的破敗馬廄。 雖然客棧不夠豪華,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但是這里仍舊是人滿為患,昨天上午鋒影和單清抵達這里時,他足足花了三根金條才租下了這里的一個套間,而這套間的價格,在淡季的時候一個月都要不了三個銀條。住宿的環(huán)境很差,說是套間,不過就是一個里外間而已,房間依舊小的很,除了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張瘸了腿的桌子,四把高低不平搖搖晃晃的椅子之外,房間里便什么都沒有了,墻壁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白里透著黃,間或還有一兩道烏黑的痕跡,看起來十分糟糕,但就算是這樣的房間,也已經是客棧里僅剩的一間空房了,因為海上颶風的關系,最近停泊在港口的船只特別的多,那些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們便將這個鎮(zhèn)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棧當作了落腳點,這里自然也就成了搶手的香餑餑了。 鋒影和單清沒有呆在房間里,因為那里太閉塞,他們需要隨時打聽到最新的消息。 單清太過俊秀,雖然她出門時仍舊是一副男兒裝扮,仍舊是吸引了眾多的目光,再加之一旁英俊挺拔的鋒影,盡管他們兩個已經竭盡全力的保持低調,但是仍舊是這滿是酒糟味和汗臭味的破落酒館里最耀眼的一個組合。 他們坐在進門左邊靠窗的角落里,鋒影面對窗,而單清面對墻,他們都將背影留給了身后的那些人。 “不知道什么時候風雨能夠停歇?!眴吻鍓旱土寺曇簦穆曇艉寐牰宕?,可是任誰一聽都知道是女子的聲音,為了不自曝身份,單清輕易不會開口說話,因此一切的對外交涉都由鋒影進行。 “不要太著急了,事已至此,我們唯有等待,風雨是否能停,這只能看老天爺了?!变h影喝了一口這鎮(zhèn)子上獨有的大麥酒,酒杯油膩膩的,不知道經了多少人的手,鋒影向來是個生活上十分講究的人,但是到了這種地方,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了。 盡管鋒影已經盡量的安撫單清,但是極少出門的她仍舊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她一方面擔憂著黑衣人隨時會追蹤而至,另一方面也是替鋒影著急——他越早測試出了實力所在的位置,她就越早能夠解脫,對單清來說,離開垂暮山谷是一件很不好過的事兒。 雖然瓔珞海國已經進入了深秋,再過不了多久就到冬季了,但是這海邊的小鎮(zhèn)依舊悶熱無比,鋒影和單清都穿上了各自質地最薄的衣服,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大風大雨,他們心里壓抑透頂。 鋒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的耳朵捕捉著身邊一切可疑的情況和有用的信息。 “他娘的!”一個船主咒罵著,“老子剛剛販好了一船的煙葉,居然就給我來這樣一個颶風天氣,真他娘的搞!再停上這么幾天,煙葉全都要長毛了!”這個船主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看他的穿戴不像是本土人氏,應該是周邊其他海國的人。 像那個船主一樣咒罵這倒霉天氣的人還大有人在,但是罵歸罵,命還是得要的,就算豁出去一船貨物都不要了,也不能為了錢而丟了性命,海域的人們都是熱愛生命的。 外面的暴風撲打著這座古老的兩層小樓,鋒影不時的能夠聽到這樓的各處都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呻吟聲,他很懷疑要不了多久這座小樓便會在暴雨中坍塌掉。 酒館的大門處,搭了兩扇竹席用以遮蔽風雨,屋子里充斥著悶熱的氣息和臭哄哄的味道,仿佛外面的風雨與他們這個屋子根本就不在同一世界一般。 嘩啦一聲,有人掀開門簾闖了進來,順帶帶進來了一絲暴風的味道,屋子里原本渾濁悶熱的空氣變得清爽了一些。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約莫二十多歲,他的手里握著一把斧頭,肩上還背著一個奇怪的工具,鋒影并不認得。 那個小伙子站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脫下了披在肩后的蓑衣,抬起頭來在門口向大廳里張望了一下,便鎖定了自己的目標,他徑直向之前那個咒罵天氣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去,看樣子他們是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