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給你一次機(jī)會
有許多次,從旁觀看的鋒影都替那少年捏一把冷汗,在看了一會戰(zhàn)斗后,一陣林風(fēng)吹過,吹到鋒影身上,他忽然覺得竟是如此的冰冷,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他自己渾身上下的衣裳竟然全部被冷汗打濕了。 “我這樣躲在一邊旁觀,都被這場上的氣勢和情形給弄的如此緊張,也不知道那少年此時是什么樣的心境了,但是無論是怎樣的心境,他都比我強上百倍了,至少他能夠在這樣的境地中一直到現(xiàn)在都未落敗?!变h影在心里已經(jīng)暗自開始敬佩起那個少年來了。 “哼!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要不要跟我回去!”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黑衣人再次開口了,他的聲音陰森,如他的目光一樣,讓人聽了心里有說不出的難受與絕望。 “你已經(jīng)問了無數(shù)次了吧?還需要我再說一遍么?”那白衣少年朗聲說道,他的聲音里,已經(jīng)透著一絲疲憊和喘息了,就在說話的同時,又有數(shù)十條粗大的樹根從地上躥起,直直的射向半空中少年的雙腿,竟然是企圖要貫穿他的雙足了,鋒影眼見著那些面目可憎的樹根,心中又是替這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黑衣人聽到少年這回答,只是冷冷的哼笑了一聲,再不開口說話,同時他忽地飛身而起,躍上了最高的一株楓樹樹頂,就那樣如一尊雕塑一般直直的站在樹尖尖上,嘴里不住的念念有詞,雙手揮舞著,轉(zhuǎn)瞬間,那白衣少年身邊的上百株大小高矮不一的楓樹都似狂魔亂舞一般,瘋狂的舞動著枝條,向他攻擊過去。 “這黑衣人原來和少年是認(rèn)識的,他究竟要將這少年帶到什么地方去呢?”鋒影聽著看著,心里大略就有了一個猜測。 那個白衣少年雖然距離鋒影很遠(yuǎn),但是鋒影仍舊能夠感受得到那少年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高貴之氣,盡管那白衣少年穿戴的不過是最普通的布料,但是那種高貴之氣似乎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與錦衣華服并無關(guān)系。 “這個少年的身份很不同尋常吧!”鋒影暗暗揣度著。 白衣少年如同一只白鷺一般在樹與樹的縫隙間穿插著,一根枝條啪的一聲從樹頂甩了過來,向那少年的肩頭抽打過去,可是少年猶如一條泥鰍一般的圓滑,又如一只猿猴一般的靈活,竟然是緊緊的貼著那枝條飛了過去,同時用腳尖輕輕的蹬了那枝條一下,借此力道飛到了另一邊,而那狂舞的枝條則被這力道給踹的蕩漾在一旁,險些掃中了正在樹頂站立著的那個黑衣人。 白衣少年剛躲避開一條樹枝,可是另一條如嬰孩版粗細(xì)的樹枝卻從他的側(cè)面橫向抽了過來,直指他的腰間,鋒影暗叫一聲不好,因為這個時候白衣少年腳步還沒落穩(wěn),他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實在是因為周邊太多狂魔亂舞的樹枝樹根了,這些颼颼作響的樹枝所發(fā)出的聲音將那橫向掃來的樹枝聲音給掩蓋住了。 白衣少年臉色大變,他剛轉(zhuǎn)過頭,便看到手臂粗細(xì)的那樹枝橫著掃了過來,情急之下,他只好再次向后退去,堪堪避過了那條樹枝攻擊,卻不料身后又是一條樹根從地底躥起,卷住了他的雙腳,用力將他向地面扯落下去。 “遭了,這一次真的遭了!”鋒影捏緊了拳頭,他幾乎都想躥出去幫那白衣少年一把了。 “小子,你可別激動啊!這樣的戰(zhàn)局絕非你能摻和的!”乾天看出了鋒影的心思,急忙提醒道。 乾天的話語讓鋒影的心冷靜了下來,他暗暗想道:“是啊,我如今不過是一個準(zhǔn)馭物師,連馭物師的門都沒入呢,這樣高等級的戰(zhàn)斗,我若參加了,后果只有死路一條,不但救不了那少年,說不定還要累及他,枉送一條性命罷了?!毕氲竭@里,鋒影只得作罷,嘆了口氣,繼續(xù)屏息觀看了。 白衣少年的雙腳被一條手指粗細(xì)的樹根纏繞住了,并且身子迅速的被向地面扯落過去,在地上,有無數(shù)條樹根正左右搖擺揮舞著,似乎是張牙舞爪的猛獸,在等到即將到口的食物一般,陰森可怖。 樹不再是樹了,而是食人的妖魔。 鋒影躲在四五十丈開外的一株高大楓樹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遠(yuǎn)處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在觀看,此刻,那個白衣少年正如同一片凋落的樹葉一般,被一根拇指粗細(xì)的樹根纏繞住了雙腿,向地上凋落著,而地面上,則有無數(shù)條樹根,面目猙獰的張開懷抱,隨時準(zhǔn)備將這少年吞噬掉。 “哈哈哈哈!”站在高處的那個黑衣人此刻狂笑著,“不服從,就只有死路一條!” 黑衣人的笑聲是如此的刺耳,黑衣人的面目是如此的可憎,鋒影忽然很有一種想要沖上去給他一拳的沖動,只是理智最終占了上風(fēng),他知道自己此刻唯有靜悄悄的伏在這里,否則也是死路一條了。鋒影記得黑衣人曾向他的方向投來一眼,也不知道那一眼里究竟有怎樣的含義。 眼看著白衣少年就要落入地上,血濺當(dāng)場了,鋒影心里連聲叫糟糕,同時壓低聲音對乾天說道:“乾老,怎的這樹根都那么厲害了,它們不都是木頭么,隨隨便便就斬斷了??!” “這些被馭物師或者更高階的馭物大師們賦予了馭物戰(zhàn)法的東西,已經(jīng)不僅僅具備它們原來的屬性了?!鼻斐谅暤?,“就像你眼前看到的這些樹枝或者樹根,只怕每一根都有幾百斤的力道,每一根都韌性十足,否則你以為那個白衣少年的圣階馭物師是假的么?” 聽到這里,鋒影心頭恍然大悟,同時也更多了幾分擔(dān)憂,替那白衣少年。 就在這危急時刻,忽然那白衣少年的手掌心躥出一道火舌來,火舌起初很小,但是通紅,紅的好像鮮血一般,就如同他在手掌上托起了一輪圓日,緊接著,鋒影看到一條血紅的緞帶從那白衣少年的白色衣衫里躥了出來,乍一看去,那條緞帶似乎是綢緞,又似乎是別的什么,柔和多變,又柔中帶鋼,可是仔細(xì)看去,鋒影卻從那緞帶的邊緣看到了類似火焰的東西,原來那條緞帶,竟然通體都是火焰形成的。 白衣少年叱喝一聲:“火起!”霎那間,他手掌心里的火焰忽地躥高,竟然將少年整個人體都包攏在了火炎里,火勢洶涌,不斷的向周邊的那些樹枝樹根舔舐過去,火苗過處,那些面目猙獰的樹枝樹根無不躲閃避讓。 “呵呵,木終究是怕火的??!”鋒影釋然,他也稍微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這少年是否就籍此一招脫離困境,但是至少現(xiàn)在看來,他是有驚無險了。 “未必……”乾天皺著眉,撫摸著長眉,沉吟道。乾天修為莫測高深,眼力自然也就不是鋒影所能比擬的了,他這樣一說,鋒影的心便又沉了下去。 火焰之緞四周的火舌不斷的舔舐著那些樹木枝椏,那些枝條不斷的躲閃著火焰之緞,但是在白衣少年的指揮下,那條嫣紅的火焰之緞猶如一條火紅的游龍一般,在整個枝條揮舞的密林見上下竄動,所到之處,無不一片火海汪洋。 白衣少年此時已經(jīng)擺脫了禁錮,那原本一條條如毒蛇一般的枝條樹根,此時卻都成了他墊腳的東西,他身姿翩翩,在枝椏叢林間飛舞著,所到之處,無不如鮮紅的太陽一樣的耀眼奪目。 鋒影在敬佩之余,仍存有一絲疑惑,他所疑惑的是那些火,按道理說,這里全部都是樹木花草,山風(fēng)有吹的兇猛,這樣的火勢一旦燃起,必定會迅速的蔓延開來,可是這團(tuán)火竟然只是圍繞著黑衣人所起的靈物在燒,僅在一丈方圓的地方,半點多余的火苗都沒有。 “這一定又是馭物戰(zhàn)法的緣故了,馭物戰(zhàn)法果真是了得,光是一個圣階馭物師都可以這樣與一個中階馭物大師相抗衡了。”鋒影一面疑惑,一面想道。 就在鋒影思忖的時候,只聽到那白衣少年一聲長嘯,那火紅緞帶迅速的歸攏到他的身邊,飛速的旋轉(zhuǎn)起來,越轉(zhuǎn)動越快,漸漸的竟然形成了一個表面火焰撩動的火球,白衣少年雙掌一推,火球轟隆一聲裹著強風(fēng)向那樹頂上的黑衣人飛射過去,他這竟然是在反擊了。 “乾老,相差兩級的對戰(zhàn),低等級的攻擊會產(chǎn)生效果么?”鋒影皺眉問道,他總覺得白衣少年這樣傾盡全力的攻擊似乎有些不妥當(dāng),萬一攻擊落空的話,他將把自己置于萬劫不覆之地。 乾天摸著長眉,瞇縫著眼,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看看吧,也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呢?!?/br> 白衣少年雙腳迅速的落到地上,在那里,無數(shù)枝條和樹根正噼里啪啦的燃著熊熊火焰,扭曲著,哀嚎著,這些樹枝樹根,竟然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被火燒著之后竟然知曉疼痛。少年足尖點地,輕輕觸及地面之后,馬上又飛騰起來,他竟然是不怕地上火焰的。 火球在滾向黑衣人的時候,越變越大,就好象是滾雪球一般,當(dāng)滾到黑衣人面前時,已經(jīng)如同一間小屋子那么大小了,火光四射,將周遭映照的一片通紅,只怕百里外都可以看到這里的火光了。 那火球滾動時所掀起的氣浪已經(jīng)將黑衣人的衣衫長袍全部吹的貼在了他的身體上,就連他的面皮都已經(jīng)被吹的緊繃起來,看到這種情形,黑衣人卻只是輕輕一笑,說道:“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獻(xiàn)丑!” 鋒影深呼吸一口,他看著眼前龐大的陣勢,實在是不知該用什么來形容了,原本以為數(shù)日前,鋼牙與巨蟒的那次戰(zhàn)斗已經(jīng)足以驚天動地,卻沒想到今天這一場真正的馭物師與馭物大師之間的戰(zhàn)斗,才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鋒影的手在微微顫抖著,那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是因為他想到不遠(yuǎn)的將來,他即將成為馭物師,到時候,他也許也會有這樣的能力,想到這里,鋒影的心就止不住的興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