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躺在他懷中,后背傳來胸膛滾熱的氣息,清歌彎了彎唇角,這具身體真的是夠弱,遺留下來的毛病還不少,真不知道自己沒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怎么挺得過來。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朦朧中還有點印象,那熟悉的龍涎香味一直圍繞在她的身旁,一種足足的踏實感充實心房,原來生病的時候,心愛的人在旁邊守護,就連病痛也不會那樣難受。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吃了午飯后,御天乾去了書房,汶無顏和沐長風早就書房等著他,兩人一見面就道:“太子爺,如今太子妃的名頭可是天下聞名了?!?/br> 自早期盛宴上破了青鸞國詭計之后,再到破了瘟疫,及時救駕,智奪南平這一系列事情后,沐清歌的名字已被諸國所知曉,昨夜里一曲“天下驚鴻舞”更是讓人贊為五絕。 舞姿柔絕,琵琶弦絕,樂曲宏絕,詩意悠絕,畫意清絕。 汶無顏頗有性質(zhì)道:“那些個文人才子,還寫了句詩歌來贊?!?/br> “何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寫的倒是很不錯?!贝笥禾幱诖箨懕边?,這詩很應景。 想起昨晚那一曲,有三國使者在這,傳遍天下也不是什么怪事,各國之間的消息都是飛快的傳遞著的。 御天乾略微點點頭,清歌的傾城傾國,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給這些人來寫,他說不上多高興。 倒是沐長風眼神微有閃爍,沉吟了一會,還是開口道:“太子爺,不知清歌身體現(xiàn)下如何?” 他說的是清歌,而不是太子妃,是以兄長的情分來問的,御天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高深莫測的壓力,將沐長風看的心中一跳,他才開口道:“吃了無顏開的藥后好多了?!?/br> 汶無顏笑著拍拍沐長風的肩膀道:“怎么,還不相信我的醫(yī)術嗎?” “哪里,不過是擔心meimei,所以問一下罷了?!便彘L風也爽朗的笑笑,他心中最為希望的還是清歌能過的幸福,幾句話后,聊天的內(nèi)容換為了國家政事。 屋內(nèi)茶香四溢,插著幾株紅梅正是俏美。 “那微臣便先下去處理了。”沐長風行禮后,退了出去。 御天乾拿筆批了個折子,放在一旁,口中問道:“藥你要多上點心。”若是每個月清歌都疼上這么一回,他都要心疼死。 汶無顏笑著拉了一下袖子,拿手撥了撥放在桌子上白釉瓷瓶中的紅梅,說道:“都說梅花冬日一點紅,冷艷無雙,在茫茫白雪中最為吸引,看來人也是如此啊?!?/br> 他這話雖然是帶著揚聲的調(diào)子說出來,可話中的意思卻讓御天乾眉頭緊了緊,抬頭望著他道:“說話不要拐彎抹角?!?/br> 汶無顏和他關系好了這么多年,知道他脾氣,將手收回,笑容也略微斂了斂,“御天乾,你不覺得沐清歌很奇怪嗎?”他一旦叫了御天乾的名字,就說明是用了朋友的身份來說話,他本來就是與御天乾賭輸了之后答應為他跑腿的。 聽到是說清歌的事,御天乾將毛筆擱在架上,眉眼冷冽深沉,低沉的音色中夾雜著不悅道:“你指的是什么?” “沐清歌是沐宗佩不受寵的養(yǎng)女,根據(jù)當初的調(diào)查來看,她過的極為不好,身體也十分虛弱,是大雍人人都知的懦弱女,你認識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其實身手十分好,性格清冷驕傲,有沒有不妥呢?” “傳言不可盡信?!庇烨瑪Q眉道。 “是不是傳言我不知道,當初御奕辰之所以和她退婚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懦弱,若是說她被欺負是因為沒有武功,沐清歌在失去內(nèi)力之前就是被欺負的了,可是,我們看到的沐清歌不是這樣的?!便霟o顏淡淡的將他的看法說出來,一直以來,他們覺得清歌武功好也許是被壓迫后的反彈,畢竟在沒有失去內(nèi)力之前的沐清歌武功還是很好的,可是經(jīng)過昨夜那一幕后,他心里卻起了疑心,現(xiàn)在的沐清歌同樣沒有內(nèi)力,可是在睡夢中身手都如此矯健,誰能欺負得到她。 御天乾也想起他和清歌的幾次交手,的確,以那樣的身手,沐家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欺負得到清歌,可是這也不代表什么,就好似他有許多暗地的勢力不會明示于人一般。 見御天乾沒有表示,想起昨晚星兒說的,他對沐清歌的確是極盡寵愛了,連月事都可以毫不避嫌的處理,更別提為她舍棄天下紅顏,當下也不再多說,站起身,想了想,終還是說了句:“一個人突然變化的,無非是兩種情況,第一,之前一直是在扮豬吃老虎,第二,這個人,不是原來那個?!?/br> “我相信她?!庇烨z毫都沒有猶豫,變或不變都好,現(xiàn)在的清歌,才是他所喜歡的。 汶無顏也不想說太多,轉(zhuǎn)身走出屋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嘆了口氣,沐清歌對御天乾的心他同樣能看得到,可是,他也不得不提醒,身為皇室繼承人,有太多的陰謀讓人防不勝防。 長嘆一聲的清秀的男子,沒有發(fā)現(xiàn)緊貼在陰暗的墻頭陰影下,有一個纖細的人兒靜靜的佇立。 天越城中的別宮里,還是燈火通明。 這里居住的是從各國來訪的使臣,這也是大雍的防范措施,畢竟各國之間表面交好,暗底之間那些手段層出不窮,為防止他們進入皇宮,安置在宮外總是保險一些。 云層很厚密,看不到一點星光,盡管行宮之中布置的很為恰當,兩旁隔上一段距離就有宮燈照耀,但是兩旁的常綠林木在冬天依舊是枝葉茂密,將燈光隔成斑駁的碎片,投落在細沙石鋪成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