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子偷偷的瞧了一眼,御奕辰的眸中蘊藏著淡淡的霧氣,整個人似不在意的看著下面的熱鬧,左手手指摩挲著腰間天藍色的玉佩,似乎沒有不悅的樣子。 心里有些喜色,轉(zhuǎn)眸一看下面的沐清歌,瞧見她若水容顏,容姿傾世,心底又有些惱怒,眸中微帶毒色,沐清歌,你最好是不要讓可云試出你是來這里糾纏奕辰的,不然,今天我會讓你在瀚云軒,在大家面前,徹底讓你丟盡臉面! 寧可云一叫出清歌的名字,旁邊的議論聲又開始了?!鞍 瓉硭褪悄莻€被皇長孫休掉的沐清歌啊……” “真看不出啊,據(jù)說是自己撞墻去尋死了的,沐家怎么會出這樣窩囊的子孫啊……” 呵呵,清歌在心內(nèi)輕笑了兩聲,眼角飛揚,迎著從窗外照進來的一縷淡淡的陽光,嘴角輕勾,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真無聊,你們每個人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我撞墻而死,請問你看到了嗎?我如果撞墻自殺了,今天還會站在這里嗎?” 她的聲音很淡,很輕,飄蕩在空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壓,讓每個聽見的人都覺得她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事實的真相。 寧可云見清歌無半點慌亂的樣子,心里也有點沒底,按照以往,這時候沐清歌肯定都嚇得淚水漣漣,一副窩囊廢的樣子了,怎么今日還這么自信的反擊呢,那張臉上如同明珠一樣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連她都忍不住贊美,可是心里又嫉恨,“今天站在這里又怎樣,那是因為你沒撞死,所以還能站在這里了,你一個被休的二手貨,還好意思出來到大街上逛!” 清歌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一抹冷清的弧度,整個人在金輝中顯得高貴清雅,似在這熱鬧的交易大廳中生出一種無形的清貴氣質(zhì),“寧可云小姐,我想問問你,大雍的哪條律法規(guī)定了,被休的女子是不能出來在大街上逛的,是刑法,還是國法,還是家規(guī)?還是說,寧小姐你自問,可以凌駕于大雍皇帝和律法之上,規(guī)定被休女子不能上街!” 這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清歌的眼眸直直的望著寧可云,帶著毫不掩飾的逼人氣勢,等待著她的答案。那一種久居高位,久負指揮才會有的威壓,從她的身上散發(fā)出來,惹得所有的人都側(cè)目和驚訝,好一個沐家后代,不愧是出了戰(zhàn)神的沐家后人,這一身的風華,京城里哪個大家閨秀身上他們都沒有看到過。 寧可云長臉上汗珠梭梭的往下掉,這個……這個沐清歌,她怎么,怎么把事情提到了陛下和國法的程度上來了,的確,沒有哪條律法說過被休的女人不能上街……這,這讓她怎么回答…… 沒辦法了,既然講不過沐清歌,那么也一定要把雪瑩讓她問的話問出來,她拿起手絹擦了擦額角的汗,深呼吸了口氣,大聲道:“不管是不是我說的,總之……你今天來瀚云軒,就是來找皇長孫殿下的吧!”這一句話,前面說的磕磕巴巴,后面卻一氣而出,極為流暢。 清歌清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這才寧可云上來挑釁的主要原因吧,她想問這個干什么?是為自己而問,還是為別的另有居心的人問的呢! 不過,怎樣也好,她的事還輪不到別人來說,清歌淡淡的橫眸,“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來找皇長孫殿下,還要經(jīng)過你的允許嗎?寧可云小姐!” 聽到清歌的話,寧可云眼中出現(xiàn)一種詭異的興奮感,她大笑起來,面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滿頭大汗到了一種囂張的弧度指著清歌,“好,我就知道,你是來找皇長孫殿下的,我就知道?!彼贿呎f,一邊往樓上走去,“你等著瞧吧,沐清歌!” 清歌眸中帶著淡淡的異色,看來,問這問題的另有其人,而寧可云,把她的話非常不正常的斷章取義了,這些個大家小姐們,日子難道就閑到只能做這些事了嗎?想想她前世,這個年齡已經(jīng)在烽煙炮火中度過,清歌怎么也無法理解這些人的無聊程度有多深,看人家出丑,整不如自己的人,是她們生活的樂趣。 略一凝神,清歌大步向交易臺走去,她還是先辦正經(jīng)事要緊。 圍觀的人見沒熱鬧看了,于是又各自回到位置上,繼續(xù)之前的討論和商議,安靜了一會兒的大廳又開始人聲鼎沸。 寧可云拎著裙角飛快的往上走,長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欣喜,剛才雪瑩讓她下來打探沐清歌是不是來找皇長孫殿下的,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呆會肯定有好戲看。 她跑到包廂前,陡的收住腳步,站定將衣物整理了下,心里暗道:這里面可有皇長孫殿下,雖然她是什么都比不上雪瑩,可是如果幸運的的話,被皇長孫殿下看上納為妾,那也不是不錯的,這大雍女子最想嫁的兩個男子,其中一個可就是皇長孫。 整理了一番后,寧可云才鎮(zhèn)定端莊的走了進去,偌大的包廂裝飾得富麗堂皇,整個房間以金紅色為基調(diào),擺設裝飾無不是精致華美,一看就知能包下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靠窗的小方桌坐著三人,一人月白衣袍,一臉溫潤,雙目若有所思,正是皇長孫御奕辰,一人眉目清雋,眼帶笑意的是趙希夷,還有一人,書卷氣息滿溢于身,自然就是賀雪瑩。 她福了福身子,用自己認為最甜美的聲音行禮道:“見過皇長孫殿下?!泵婺亢邘樱桓比滤即号畠耗?。 御奕辰眼簾半抬,嘴角帶著慣有的一點溫潤,聲如清弘,客氣道:“在外面就免禮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