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好,沒問題!”方警司趕緊打了個敬禮,表示自己聽到。 夏子寒便坐回身子,吐出一口氣,命開車的警察立刻調(diào)頭去醫(yī)院。 車上,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她不停顫抖的身體,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柔聲安慰道:“別怕,沒事了!” 她摟著他的健腰,感受著男子灼熱的身體和有力的心跳,卻怎么都擺脫不了在水下死死抱住殷圣奕的印象。 那真是一個噩夢,當時她是出于本能,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怎么都無法松手。她怕極了黑暗的水底,只想讓他快點把她拉上去,就算上不去……她也希望他能陪她一起在水底做伴……太可怕了,就像安淳風(fēng)所說,她死也要拉他做墊背,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是讓他說對了。 躺在醫(yī)院vip特級護理病房的大床上,楚妍已換過干燥舒適的病號服,手背上扎著點滴。 夏子寒在接過警局打來的電話之后,給她端過去已經(jīng)泡好的熱茶。 楚妍接過來,溫度適中,欣慰地挽起嘴角,因為他永遠都這么體貼入微。淺啜一口,清醇的茶水溫暖著痙攣的胃,好像沒那么難受了。 他坐在她的身邊,一手習(xí)慣性地摟住她的纖腰,一手愛憐地輕撫著她的長發(fā),嗓音低柔地問道:“好點沒有?” 她還是沒說話,卻輕輕點了點頭。 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沒有扎針的小手,是為了給她安全感和依靠感,這才扯到正題:“警局已處理完現(xiàn)場,船上共有九個人,全部死于槍殺,沒有活口人證,想問問你當時的具體情況,被我攔下了,我說你現(xiàn)在情緒還不是很穩(wěn)定,沒有記起當時的情況,讓他們明天再來問。” 她剛剛放松下來的身體頓時又緊繃,將水杯放下,顫抖著偎進他的懷里,沒有說話,卻在輕輕地抽泣著。 短短六七個小時的時間,她幾乎經(jīng)歷了世間所有最丑惡可怕的事情。原以為這輩子就這么毀了,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她竟然還有機會再回到他的身邊享受他的溫柔和照顧,想想真是又后怕又慶幸!簡直有種跌下地獄又重返天堂的虛幻感。 “別怕,你已經(jīng)安全了,在我的懷里你還怕什么?”他竭力安撫著她,大手輕拍著她的脊背,不停地吻著她的額頭和發(fā)絲。 是啊,她又回到他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不再害怕了。仰起小臉望向他的俊顏,綻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楚妍!”他輕輕吻著她的臉頰,盡量委婉地問道:“能跟我說下當時的情況嗎?” 她身體一顫,目露驚悸。 “別怕,慢慢跟我說,我會保護你!”他心疼地摟緊她,也不知道她到底都經(jīng)歷了什么,雖然很不想勾起她恐懼的回憶,但現(xiàn)在警局那邊摧得緊,要不是他擋著,那些警官哪里會顧忌她怕不怕,肯定得堵在病房里死命地追問。 清眸里又蓄滿了淚水,她哽咽著對夏子寒說了被冥夜綁架的經(jīng)過。 夏子寒一怔,失聲問道:“不是殷圣奕干的?你確定?” 她咬緊唇,點點頭。 男子的臉色頓時很不好看。 “冥夜讓我做他的女人,我不從他他就讓蛇頭把我運到文萊的夜店做寶貝……我很害怕,船上那些男人下流又無恥……我就逃到船沿上,心想他們要是追過來我就跳下去,情愿死了也不讓他們碰我!這時,殷圣奕帶著人來了,他、他就站在碼頭上死盯著我,然后像鳥一樣飛起來,飛到船沿上,伸手抓我,我、我就掉下去了……”楚妍閉起眼睛,纖瘦的嬌軀微微的顫抖,溺水的經(jīng)過更像一個噩夢,而且現(xiàn)在也沒醒。不知道殷圣奕死了沒有,看安淳風(fēng)的表情好像很不妙。 “楚妍!”夏子寒突然打斷了她的講敘,挑了挑劍眉,墨玉般的黑眸有些深沉,“可是現(xiàn)場勘查發(fā)現(xiàn)那九個死者跟冥夜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好像是三合會內(nèi)訌仇殺!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殷圣奕綁架了你?如果是他,事情就好辦了!他現(xiàn)在還是獄外監(jiān)禁期內(nèi),不但私自出行,還帶著三合會成員持槍械斗,造成人員傷亡,罪行非常嚴重!現(xiàn)場已收集到不少證據(jù),就差一個人證……” “你什么意思?”楚妍有些陌生地看著他,“你讓我做偽證嗎?” “不是這意思!”在她如此澄澈目光的注視下,他有些汗顏,馬上改口道:“你只需要實話實話,證實殷圣奕帶著三合會的人去過現(xiàn)場……” 楚妍有些煩亂,喃喃道:“可、可他為了下水救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再……算了,要不是他帶人攔下那艘船,也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那些壞人運走了……” “你很感激他?”夏子寒拔高嗓音,不悅地揚眉,“他去是為了救你嗎?只不過趁火打劫!被冥夜劫持跟落在他手里有什么不同?你還感激他!” 她咬住唇,沒吭聲,卻有些賭氣地扭過頭。 “那你準備跟警察怎么說?”夏子寒目光熠熠地盯著她,追問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沒有回頭,說話時眼淚又掉出來。 夏子寒坐那里生了一會兒悶氣,半晌嗡聲嗡氣地說:“難怪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話還真不假!” “你……”楚妍猛地轉(zhuǎn)回頭,瞪著他,“你竟然說這種屁話!” “你對他沒有感情為什么要庇護他?他明明帶人去現(xiàn)場還殺了船上的九個人,你為什么不肯實話實說?”夏子寒一想到她心里還有殷圣奕的位置,頓時就如百爪撓心般難受,“他當初對你那么狠,你就一點都不恨他?我沒讓你栽贓陷害,只是讓你說出實情,有那么困難?他又不會判死刑,只是多加幾年刑期而已!楚妍,我們是要生活在香港的,難道你希望他早早地被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