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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儒銳話鋒一轉(zhuǎn),開始打補丁,“我是說, 我們關(guān)系非常要好,情同姐妹。” 李老師一揮手,制止了她繼續(xù)說下去,點了點無措地站在一旁的白軒:“小孩子最誠實。小朋友,我要你說,這兩個jiejie是什么關(guān)系???” 林儒銳目光凝重地盯著白軒,嘗試用腦電波傳達信息。被李老師發(fā)現(xiàn),挨了一記眼刀。 “小朋友,就說你平時看見的。你看見她們是什么樣子的關(guān)系,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就行了?!?/br> 白軒看了林儒銳一眼,又看向李老師,低下頭,手指絞了絞衣角:“唐初jiejie很粘人?!?/br> 唐初:“?” 白軒認真地道:“她總是粘著林jiejie。我也很粘哥哥,但我不會像沒骨頭一樣往哥哥身上靠,我不明白她為什么這個樣子做。有一次明明水杯離她很近,但她還是要叫坐在另一邊的林jiejie幫她拿水杯。我覺得她不是想喝水,她是就是想和林jiejie說話?!?/br> 唐初雪腮染霞,惱羞成怒:好你個小兔崽子!把我喂你的棒棒糖還來! 唐初為人豪邁奔放,更大尺度無下限的話也說過事也做過,卻意外地在這種時刻紅了耳朵,掩耳盜鈴地把臉轉(zhuǎn)向一邊,顯出格外的純情來。 林儒銳認為自己有責任挺身而出,打斷這童言無忌:“好了小軒,不用再說了?!?/br> 卻沒料到,下一刻,炮.火就轉(zhuǎn)移到了她身上。 李老師:“你讓他說!怎么,敢早戀不敢當啦?” 林儒銳:……誤會!天大的誤會! 白軒又很苦惱道:“林jiejie也真是的!如果覺得唐初jiejie吵,就不要搭理她的口水話好啦!我遇見討厭的淘氣包,我都不會和他們多說話的。為什么兩個人還要那么親密,卿卿我我手牽手呢?” 兩個人在被褥上牽著的手,跟被火燎了似的,立馬松開。 白軒搖頭:“大人的事我真是搞不明白?!?/br> 李老師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林儒銳也不知道她悟到了什么,眼鏡片劃過犀利的亮光,質(zhì)問林儒銳:“你說的這個‘好朋友’,是那種嘴對嘴的好朋友嗎?” 林儒銳:“……” 總之,由于白軒誠實的交代,林儒銳得以暫時呆在醫(yī)務室,逃掉下節(jié)數(shù)學課。 下午的醫(yī)務室格外清閑,學生都在上課,整個校園一片祥和安靜,和煦的陽光照射在窗外的綠草地上,仿若一張定格的歲月靜好的油畫。任誰也不會想到,在夜幕降臨后的學院,藏著怎樣的血腥和恐怖。 李老師整理起被學生弄亂的桌柜和床被,林儒銳為套情報,從陽臺上拿了簸箕和掃帚,自覺地幫忙打掃衛(wèi)生。 或許少有學生像這樣爭當表現(xiàn),李老師對她的臉色頓時和藹了很多。唐初躺在床上,喝了一口葡萄糖水,繼續(xù)裝虛弱。白軒拿著李老師的手機玩連連看??礆夥詹诲e,林儒銳借機開始閑聊,打開話題。 “李老師在學校里工作很多年了吧?” 李老師在做診療筆記,頭也不回地應道:“三十多年了,說不定我還幫你爸媽也看過病咧?!?/br> 松高位于發(fā)達程度不高、較為封閉的小縣城,是縣里最出名的學校,很多家庭一家三代都在松高讀的書。如果是游戲中的‘林儒銳’這個角色,說她爸媽都在松高讀過書,還真有可能。 林儒銳掃完地,拿了張抹布開始擦四處的灰塵。就在這時,她余光掃到書桌上的日歷,細心地發(fā)現(xiàn),本周周日,也就是三天后,四月九號,這個日期被人用醒目的紅筆標了出來。 林儒銳在心中記下這個日期,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問道:“李老師,四月九號是什么特殊日子嗎?” 李老師沒有回應,她似乎很是愣了一會兒,才用干澀的聲音回答道:“不是什么重要日子。” 她在撒謊。 林儒銳立刻聽出來了。 但她不動聲色,作作了然狀點點頭,將日歷放回桌上。 李老師一是人老了,二是身高也夠不著,書柜的頂上沒怎么清理,導致林儒銳隨手一抹,指腹都是一層黑漆漆的灰塵。 “啊,書柜頂上就不用清理了?!?/br> 當李老師匆忙地出聲提醒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林儒銳的手碰到了一個有尖角的框狀物,不小心將它拂了下來。 相框落在地面,應聲碎裂,從滿地玻璃中,滑出一張照片。林儒銳撿起來,才發(fā)現(xiàn)這張照片是折疊的,李老師的照片在正面,一個女孩兒的照片在背面。 她用這種方式把女孩兒保護起來,旁人來看相冊,就只會看見正面的李老師,看不見背面的女孩,自然也不會對女孩投去異樣的目光。 女孩本身沒什么可指摘的,高挑漂亮,靦腆溫柔。面容卻十分熟悉。 在空無一人的教室中,把林儒銳引去辦公室的是它;詭異陰暗的鬼校中,化身畸形人頭巨蟒,將校門鑰匙吞進去的也是她。 林儒銳心想,她大概已經(jīng)知道這女孩的名字了。 “李老師,你怎么會保存著莊曉的照片?” “你怎么會認識她?不、不可能,她二十年前就死了,你這樣的年輕孩子,應該從沒見過她才對?!崩罾蠋熒裆蛔?,變得嚴厲,甚至陰郁起來,“難道你也看過那張錄像帶?” “李老師,我并沒有看過您口中的那張錄像帶?!绷秩邃J察覺她精神狀態(tài)不對,不動聲色地沉聲安撫。她的聲音冷且磁,有種叫人心安的魔力。在安撫李老師的同時,又拋出了另一個重磅炸.彈:“我認識她,因為我見過她。不是在錄像帶里,也不是在照片里,我親眼見過她本人,站在我面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