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回到家門口，許姨就神秘兮兮，緊張不已地迎上來，低聲地李曼婷說：“小姐，家里面來了警察，說是要見你，大少爺也在，快回去看看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曼婷推楚子瀟進門，心說李琛也不和許姨解釋解釋，看把人緊張的，但這事其實解釋起來牽扯不少。

    大廳里，一老一少的警察正對她們的方向坐著，李琛坐在側(cè)面，和他們交談。

    楚子瀟一看，這次李曼婷為她也是付出不少心血。

    停止講話，李琛看著她們，多數(shù)的視線還是在楚子瀟的身上：“回來了？”

    李曼婷頷首。

    “琛總，中午好。”楚子瀟和他打招呼。

    “嗯，白小姐你不要緊張，這兩位警官過來只是做一個筆錄?！崩铊≌f。

    “白小姐你好，現(xiàn)在才有聯(lián)系你實在是不好意思，如果方便的話，現(xiàn)在可以配合一下嗎？”

    老一些，胡渣滿面的警察蠻會寒暄，他戴著一副黑色眼鏡，鏡面后卻是一雙滄桑的眼睛。

    挨著他坐著的，手里拿著本子，嚴(yán)陣以待地等著問訊開始。

    楚子瀟如實回答，她也沒有半點隱藏的理由，兩個警官連連點頭，聽她語言平淡無奇，但又被她憔悴的模樣弄得不是滋味。

    李曼婷雙手握在一起，真真實實地理解了“受害人”三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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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后遺癥

    只聽楚子瀟說完自身后，她眸中終于有了其他顏色，試探性地問：“許銘雅懸崖勒馬，且無傷害性行為，會做什么處置？”

    李曼婷沒想到她第一個問的人不是張晟燁，而是許銘雅，卻也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的側(cè)臉，不說話。

    帶眼鏡的那位警官戴正帽子，回答說：“這個白小姐不用擔(dān)心，如果白小姐所說的屬實，許銘雅會得到一個公正的審判。”

    楚子瀟不在意張晟燁會怎么樣，他權(quán)大勢大，只要他想，幾天抑或幾年都能隨他心愿。不過許銘雅不一樣，她是和白瀟瀟一樣普通的人，她這一步踏錯，可能會毀了她的終身。

    “對了，還有一件事，”老警察眼神凝重，“趙文頸椎受到重挫，剩下十幾年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趙文也就是老醫(yī)生。

    目光凝結(jié)，楚子瀟沉思默想。

    李琛摩挲下巴，分析說：“特殊正當(dāng)防衛(wèi)，白小姐出手的時候趙文仍有傷人意圖，該怎么判定，法律是公平正義的?！?/br>
    警察只是稱是，楚子瀟原本怒火窩成一團差點少了個干凈。

    人走的是什么路，老天在睜眼看著。

    年長警察該訊問的事也問好了，李家給了他足夠的面子，他也知道該怎么利用，不會多作打擾。

    等到人走了，許姨就叫他們吃飯，李曼婷和楚子瀟今天為了做檢查滴水未進。

    楚子瀟有點不忍心，還讓李曼婷陪著受罪。

    餐桌上，許姨擺了一盅枸杞烏骨雞湯在中間，她在一邊慈愛地笑著默默看楚子瀟。

    在她的眼里，楚子瀟只是一個受盡折磨的虛弱女孩。

    楚子瀟本有些乏累，在這種眼光下只好強撐著吃飯。

    但當(dāng)她拿起筷子的時候，她心里一沉。

    她的手活動很困難，輕微顫抖，楚子瀟眸色暗了暗，沒有聲張。

    這是她出來后，第一次自己拿東西，今天早上的時候都沒有出現(xiàn)異常，不知道現(xiàn)在是怎么了。

    旁邊的李曼婷，對面的李琛都在安靜進食，見她不吃，李琛問：“白小姐，菜不和胃口，還是累了吃不下？”

    李琛動作高雅，并不在餐桌上聊其他事，可是那雙眼睛不避諱地看著楚子瀟，想尋個答案出來。

    楚子瀟莞爾一笑，說：“沒有，很好吃，謝謝招待?！?/br>
    她一米不進，李曼婷留意她許久，還以為這是后遺癥，心里軟軟作痛，給她盛了一碗湯。

    “許姨做的湯一直很好喝，烏骨雞溫補，你嘗嘗?！闭f完，放在她面前。

    這樣的距離楚子瀟已經(jīng)聞到味道了，她喉嚨蠕動了一下，舌頭下面有點泛酸。

    不正常的進食擾亂了她的腸胃功能，李曼婷還留意她，楚子瀟舀了一勺，入口，險些沒有壓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楚子瀟笑笑：“很好喝?！?/br>
    許姨聽見后嘴忍不住往兩邊咧。

    最后楚子瀟還是沒怎么吃東西，半碗白米飯，菜也沒怎么夾。

    在許姨收拾餐桌的時候，李琛垂在沙發(fā)上的指尖拿著手機，寬慰楚子瀟說：“白小姐好好休養(yǎng)就可以了，其他繁雜的事情不用去管，到最后來是什么樣一個結(jié)果，都不用太在意?！?/br>
    他這么暗示楚子瀟，是說張晟燁可能會平安無事。

    楚子瀟一只手壓住另一只手，放在腿上，不在意地說：“琛總說的對，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是想快點恢復(fù)，好給老板搭把手?！?/br>
    好好的又扯到李曼婷身上，李曼婷轉(zhuǎn)頭看她，但楚子瀟嘴角微彎，好像說的話理所當(dāng)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