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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小聲嘟囔了一句,用指推了下自己的眼鏡。 “???村長爺爺,您說什么?我沒聽清?!?/br> 本來在屋子里的楓楓,這時候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客廳里,只一下,就跳上了隔在兩人間的桌子,瞪著眼睛直盯著村長。 村長一瞬間頭上就冒出了一絲冷汗?!澳闼煤镁托校履悴涣晳T這里的生活,專門來看看你。這屋子之前一直是當臨時的招待所來用,你能常駐的話那就太好了,這里就拜托你了。” 楓楓面朝著村長大打了一個哈欠,順便還呲一下牙。 胡村長撐著拐杖,搖搖翹翹的從椅子上坐起來,一步一晃的向門口走去。真不知道他剛才是怎么一個人走過來的。 “對了,現(xiàn)在正是準備春耕的時候。小姑娘你想承包哪里的地,還是不種地只指導?”走到門口時,村長回頭問道。 “當然要種地?!绷忠嗍娴难劬σ幌伦恿亮似饋?,“不然我大老遠的來這里干嘛呀。” “那就好,現(xiàn)在方便么,我領(lǐng)你去看一下村里空著的地吧?!?/br> “好的!沒問題!” 在村莊的不遠處,一望無際的純白色田野展露在林亦舒的視線之。空不時飛過幾只嘰嘰喳喳的麻雀,在尋找雪地里散落的谷粒。 兩人腳踏著純凈的新雪,在上面留下一個個腳印,發(fā)出吱咯吱咯的聲音。 “唉,說實話,村子里的地基本是每家每戶都分出去了,現(xiàn)在沒被承包的就只剩下些山坡地,還有上次你看到的那一塊不好長苗的地。都不是什么好土不然也不會一直留到現(xiàn)在。” “不過你可是城里來的高材生,等明年就能重新劃分的時候,給你留一塊肥地?!?/br> 村長帶著林亦舒沿著農(nóng)田一路走,指著最為偏僻的地對她講。 林亦舒蹲下身,把上層的雪撥開,下面的土壤板結(jié)成一塊塊,幾乎完全不能耕種。 她眉頭微皺,這確實有些難處理,不過憑著她大學的底子,也不是不能辦。 “沒關(guān)系的,就是費點事而已,不是不能種,村長您說的這種地有多少塊?大約多少面積?” “有塊,一塊能有四畝,你別嫌少,我們這村子不大,可以分配的土地真是不多。我地圖畫給你,你挑一塊明天告訴我吧。”村長從他樸素有些破舊的衣服兜里,摸出一張遍是褶皺的地圖,仔細看上面還有幾個油點。 “不用看了?!绷忠嗍鏉M臉都寫著自信,“我全都要!” 村長經(jīng)過內(nèi)心的大起大落后離開了,只剩下林亦舒還站在原地,看著即將屬于她的江山。 心一時豪氣萬千,她想起一句名人名言,于是走去雪地的央,大聲喊道:“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塊田被我承包了!” 空氣一陣寂靜,幾只麻雀被她的聲音嚇到,扇著翅膀飛遠了。林亦舒大笑起來,逕直躺在了這一片潔凈的雪地上。 她終于在這個小村子里有了歸屬感。這里有她的屋子,她的地,還有小狐貍楓楓正在家里等她回去。 林亦舒從雪地里爬起來,為春耕做準備宜早不宜晚,她掐著就開始算日子。一般雪化的時候,需要把土壤改良一遍,之后就可以開始準備移苗。那過些日子,就可以準備室內(nèi)育種了。 別人想不到,但這可難不倒在實驗室蹲過的林亦舒,她曾經(jīng)做過一年的無土栽培,有不少經(jīng)驗。這樣在春天別人的植物才過發(fā)芽期的時候,林亦舒就已經(jīng)可以準備一波收獲了。 林亦舒在地里瘋玩瘋鬧了一會,就去到辦公室,簽好承包土地的合同。林亦舒就成為剛才那片土地的主人了。 “你們怎么辦事的?”村長的拐杖在地上篤篤篤的用力戳,旁邊的兩個小伙子瑟瑟發(fā)抖。 “第一天的時候,出題沒考住那丫頭,竟然被她答上了。之后把我們村里最著名的鬼屋也分給她住,還特地叫你們晚上去嚇唬她一下,怎么一夜什么事都沒有?你看看你倆,把自己弄得一身泥點爪印的?!?/br> 在村長面前的兩個小伙子,看起來可真是有些慘烈。衣服上散發(fā)著陣陣sao臭味,衣服上還有著一片片的泥印,頭發(fā)都禿了一小塊。 “胡老爺,您這可是難為我倆了,我們?yōu)榱撕翊遄隽硕嗌俅危?jīng)來過多少外鄉(xiāng)人,就沒住過一夜。這一半不都是我們的功勞?” “我們知道您不想打擾狐神的安寧,可是這小丫頭看起來是有東西護著的,她沒遇見鬼,那鬼撞到我們身上了。” “您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么?那是一片漆黑,伸不見五指。我們剛要開始行動,就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在我們眼前閃來閃去。之后就有什么泥巴往我們身上砸啊。除了我們,屋外還能有什么人?我倆嚇得當時就跑了,結(jié)果路上還摔了一身泥?!?/br> “唉!”老村長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用力甩了一下袖子,氣沖沖的往屋里走,一邊走還一邊念念有詞。 “事不過,難為她不能超過次。今天我把村里最難種的地都丟給她了,如果她這一關(guān)都能過了,那就是狐神要留她下來了吧?!?/br> 而這一幕,林亦舒完全不知情。此時她正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蹦一跳的回屋里去找楓葉。 剛拉開門,就看見楓葉乖乖巧巧的蹲在屋門口等她回家。林亦舒彎腰就先把它抱起來,舉過頭頂就轉(zhuǎn)了個圈圈,把自己的臉埋在又長又軟又厚實的毛上。吸狐貍快樂,她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