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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點下頭:“沒關(guān)系?!?/br> 紀墨妍頹敗的拍了拍腦袋,俊白的臉上布滿了懊惱之色。 至于蘇夢然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還好巧不巧的出現(xiàn)在了顧楠的病房外,紀墨妍已無心去想。 當務(wù)之急,就是盡快找到蘇夢然,跟她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以免拖的久了,誤會加深,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感情。 紀墨妍圍著醫(yī)院找了一圈,最終在一排松柏樹前的馬路邊上看到了蘇夢然的背影。 此刻,她正拉著行李箱在攔出租車。 紀墨妍顧不得其他,一溜小跑過來,直接從后面抱住了她:“然然?!?/br> 蘇夢然眼眶通紅,聽到她的聲音,淚就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砸在了紀墨妍的手背上。她掙扎著要退出她的懷抱,紀墨妍反而越擁越緊。 “放開?!碧K夢然啞著聲,鼻息濃重。 “我不放,除非你冷靜下來,好好聽我的解釋。”紀墨妍微搖頭,埋首在她后頸,嗅著她身上的茉莉花香,輕嘆了口氣。 蘇夢然死咬著唇,掙了半天,直到失去力氣也沒能退出來。她現(xiàn)在心里很亂,剛剛在病房外親眼所見的那一幕還在腦海中徘徊輾轉(zhuǎn),令她心里極為難受,就好似在她最柔軟的地方投下了一塊重石,壓的她喘不上氣。 不自覺的就想到了紀墨妍以往的那些‘緋色桃聞’。 本是滿心歡喜的回來,只為給心愛的人一個驚喜,結(jié)果卻被兜頭澆下一盆涼水,冷的她渾身發(fā)抖。 她們倆真正在一起也不過一個月左右,倘若紀墨妍對她的新鮮感過了,想要分開了,到那時她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兒,蘇夢然心就疼的發(fā)麻,溫暖陽光落在她身上,映照出她眼中斑駁的淚光,暖了她的身,卻暖不進她的心里。 紀墨妍就這樣靜靜抱了她兩分鐘,而后扳正她的身體,用指腹彈去她的淚珠,輕聲道:“別哭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該早點和你坦白的?!?/br> 蘇夢然握緊了手,剎那間,在心里猜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 她要坦白什么呢? 告訴她,她對她不過只是一時貪鮮,現(xiàn)在膩了,希望能和她好聚好散? 還是說,她移情別戀了,如今被撞破,所以想要冷靜下來,和她好好聊聊,然后直接去民政局辦離婚? 害怕的種子在一瞬之間迅速生長,讓她本能的想要逃離。 然,蘇夢然還未退卻一步,紀墨妍的聲線便在耳邊響起:“那天我送你到機場后,在回公司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前女友?!?/br> 蘇夢然聽此言,緩慢的眨了下眼睛。 紀墨妍牽住她的手,坐到一旁的長椅上,攬著她,將顧楠整個事件的始末解釋給她聽… “然然,坦白說,顧楠算是我在遇到你之前唯一動過真心的人,只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所以分手了,但是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要跟她藕斷絲連的意思,等她出院后,我跟她就是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以后再街上見到也只會是陌生人?!?/br> “所以,不管你剛才看到了什么,都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她只是頭暈,借我支撐一下而已。”紀墨妍直視著她的眼睛,手輕撫她柔順的發(fā)絲,一字一句,都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簡而言之,她現(xiàn)在和顧楠就是撞人者與被撞之人‘車禍關(guān)系’,絲毫沒有其他不該有的心思和曖昧。 “你們剛才,真的不是在接吻?”蘇夢然也回望向她,想試圖在她眼里看出點什么。 紀墨妍答的堅定又干脆:“絕對不是。”緊接著她又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衷心:“從我們倆確定在一起之后,我此生就認定你了,除了你,我不會再跟任何人有逾矩的舉動。這次是我不好,沒能第一時間跟你坦白,讓你傷心了?!?/br> “我發(fā)誓,這輩子我只愛你,只愛你一個人,現(xiàn)在是,以后是,生生世世都愛,只要你不放手,我絕不會先放開?!奔o墨妍鄭重的承諾著。 卻萬萬想不到,在不久之后,先放手的人會是她自己。 承諾,在感情世界中,往往是最不靠譜的東西。 蘇夢然看了她良久,最后雙手摸上她臉頰,盯著她向來會勾人的桃花眼,輕聲說:“我相信你?!?/br> 只要你不放開,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話罷,蘇夢然俯身,咬住了她柔軟的雙唇。 不管是這幾天未見的思念之情,還是因為剛才看到的畫面而想要發(fā)泄情緒,全部都包含在這個吻里了。 紀墨妍任憑她撕咬,啃噬,哪怕是口腔里泛起絲絲血腥味,她也只是哼了一聲,并沒推開坐在她腿上的女人。 這里是公共場合,兩人吻的難分難舍,難免會引起路人的注意,在那些投過來目光里,有艷羨,有祝福,有厭惡,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來‘評判’她們。 盡管同性婚姻法在F國已經(jīng)通過了十余載,仍舊有那么一些人,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待她們,甚至會在某些社交平臺上,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她們的正常戀愛行為進行批判,更甚有人會直接用不好的言語,對她們‘施以暴行’。 蘇夢然吻了一會兒便松開了,靠在紀墨妍的肩頭,微微喘著氣。紀墨妍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后背,給予無聲安慰。 “妍妍?!碧K夢然柔聲喊她,溫熱呼吸噴散進紀墨妍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