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魔修,神都哭了[無限]_分節(jié)閱讀_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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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洲道:“你把尸體藏在墻體里面,當時防水沒做好,因為梅雨天氣,那個位置墻體表面脫落,內(nèi)里中空有空氣進入,再加上水泥本身不是密閉的,內(nèi)部有很多小孔,尸體的味道就透出來了?!?/br> 周一光聞言,面無表情地點頭,說道:“你們知道死的是徐偉,應該也查到我們之間的關系了吧?” “鄧梅說過,不過我們更想聽你說。” “嗯……十六年前我在工地上打工認識他,因為徐偉在小工里面算是聰明能干的,所以我對他的感官一直不錯,”周一光回憶道,“我和他稱兄道弟,后來我的父親中風癱瘓在床,我剛開始還是堅持在工地上上班,可是家里沒有我不行……最后實在沒辦法我選擇辭職回家?!?/br> “回家后我就開了一家茶鋪,既可以照顧我的父親和母親也有穩(wěn)定的收入來源,院子里的鄰居人都很好,如果不是他們照顧我,我的茶鋪不可能開那么久,每天都有好幾桌人來我的茶鋪打麻將,錢雖然不多,但是因為在家的時間多,父母照顧起來很方便,我自己還是很滿意。 “徐偉腦子的確很好使,我離開后,他找過我一次,他拜托我?guī)兔φ抑暗耐伦屗诠さ厣献霭ゎ^,那時候你們都知道,農(nóng)民工回家過年拿不到錢是現(xiàn)象普遍…… “他做包工頭第一年那會兒,他沒收到公司的款,開年又要招人,必須把工作做下去公司才給他結清所有的錢,因為這個他找我?guī)兔?,我借給他五千塊,當時覺得關系不錯,就沒讓他打借條。 “我也沒急著找他要錢,只是說等他有錢了再還我。 “后來過了幾年,我看他換了大哥大,又開了一輛小車,可是一直沒還我錢,我就忍不住問他,結果問了兩次后,他很不耐煩,后來干脆就不接我的電話……” 周一光語氣平淡地陳述道:“后來我專門找到他,他直接翻臉,再后來我看他實在不給,就放棄了?!?/br> “那你為什么會殺死他?”方執(zhí)疑惑地問道。 “去年冬天,我媽生病住到重病監(jiān)護室,一天一千,我哪有那么多錢?我突然就想起徐偉欠我的那五千元,我也打聽過,他現(xiàn)在早就發(fā)達,資產(chǎn)上億,我親眼看見他進4S店給他外面的女人幾十萬的車,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一光繼續(xù)道:“我攔著他的車,就請他還錢,我想對他來說五萬也不是什么大數(shù)目,十五年前的五千抵得上現(xiàn)在的五萬元,他也沒虧……可是徐偉看見我,直接踢我一腳,叫我滾蛋還說不認識我。他當時好像很生氣,后來我才想明白,他是覺得沒面子。 “我當時急著付醫(yī)藥費就向他下跪,求他……他當即從包里面掏出五千塊丟在我臉上,還吐口水在我身上,說我是死要飯的?!?/br> “那五千只夠我母親住五天時間,其實也只是補交了一部分欠款而已,想要繼續(xù)住……根本沒錢,當時我媽的醫(yī)生幫我墊付了五千元醫(yī)藥費,說真的,我很感激那個女醫(yī)生! “沒多久……我媽就死了。” 周一光深呼吸一口氣,接著道:“我媽死后,我爸就一直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拖累我,我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么大年紀還沒有老婆,那天我爸和我說——他想死。 “后來他就真的死了,絕食而亡,我抱著他的時候感覺他好輕,好輕?!?/br> 周一光的聲音突然顫抖了一下,緊接著顧西洲就聽見一陣壓抑的哭聲。 他經(jīng)歷的這些不幸,早就磨平他的棱角,他接受這一切,任勞任怨,可是當他的父親為了不再拖累他絕食而死,所有的傷痛一下子全部裂開,變成猙獰的傷口,就像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臟。 周一光哭了許久,顧西洲和方執(zhí)沒有安慰他,而是坐在一旁默默等他平復情緒。 見他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顧西洲問道:“那為什么殺徐偉?” “父母相繼離開后,我想我也不可能就這樣開茶鋪過一輩子,我就出去應聘上班,”周一光哽咽道,“我以前是管理工地的,所以想找相關工作。 “好不容易在郊區(qū)找到一個工地要我,我剛去那里上班兩天就被炒魷魚,我當時還以為是我管理不善導致的,后來才知道是徐偉搞我,之前積壓在心里所有的怒火一下全部爆發(fā),我當時滿腦子都是想要他死!然后我就尾隨殺了他?!?/br> 顧西洲注意到周一光說起徐偉,他的臉就瞬間變得猙獰起來,顧西洲問道:“你為什么不把他的頭一起放在墻體里?” 周一光,“當時我殺他的時候揮動斧頭一砍,他腦袋和身體就分開了,身體放進墻體后,他的腦袋我就直接丟在放水泥的桶里帶走……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當時怎么想的,可能我潛意識中認定自己不會被發(fā)現(xiàn),又或許其實我希望有人能發(fā)現(xiàn)吧……” 犯人交代后,顧西洲出去就聽見外面幾個同事低聲交談。 “艸,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怎么還有這種不要臉的人?” “現(xiàn)在這社會,欠錢的是大爺,借給人錢的都是孫子?!?/br> “他也太可憐了,他爸爸……” 審訊室內(nèi),響起慟哭聲,那聲音猶如杜鵑啼血,外面的警察沒一個人愿意進去的,此時審訊室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顧西洲比起其他人一臉悲傷的情緒,他則淡定得多,直接到法醫(yī)室敲門,問向元道:“什么時候能把鑒定報告給我?” “再等兩個小時,我剛剛看你的那些屬下全都愁眉苦臉的,審案子難受了?” 顧西洲搖頭,攤手道:“沒什么難受的,我只在乎結果?!?/br> 向元古怪地看向顧西洲,顧西洲注意到他的視線,挑眉道:“為什么這么看我?” “你以前審案子的時候,就算裝著不難受的樣子,其實我知道你心里還是不舒服,”向元補充道,“總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br> “哪里不一樣?” 向元道:“你以前審案子,沒找到兇手你抽煙,找到兇手你也抽煙,就是因為你難受,為那些犯人難受,可是現(xiàn)在你不抽煙,就連說話的時候你的眼睛看著我不躲不閃,這說明你說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