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遣楹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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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鐘狗賊還有這么蠢的時候?真真笑煞我也?!鄙蝌q翮嘆罷,沒能憋住,錘著自己的腿面就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弄巧成拙一事,并非只有我一人擅長!” 眾人無言以對,也不知沈騫翮是在嘲諷鐘不歸的這次翻船,還是在調侃他以往所經的那些詬誶。 “說回踏雪劍一事。”李終南道,“楊埭山在鑄劍少主死后便托人在尋踏雪劍,此等商機他又怎會錯過。于是費大量錢財之后,他終于從某處黑市上買來了踏雪劍的剩下半截,為還原劍本身,他便送去了鍛造莊,以求續(xù)上前端?!?/br> “當然,托人買來半截踏雪劍與付給鍛造莊的這筆錢,自然就記錄在楊府賬目之上,這筆錢也只能從楊府里扣。楊埭山即想從中撈一筆,又不想就此留下把柄,他只能托人將賬目上的這筆錢想個法子變沒?!?/br> “做假賬?!鄙蝌q翮道,“所以楊埭山七月十二寄出賬目并非是給自己留后路,而是為了尋人將賬目重做?!?/br> “是了,楊埭山在七月十二日將一本賬目寄去了陶白錢莊,我與懷殷方將此事調查清楚,錢莊便失了火,于是將此事也一同告知了沈大人。”玉如軼道。 沈騫翮擺擺手,示意他不曾收到。 “他之所以將賬目送去陶白錢莊,并非是給佩芷,而是給了祝離憂,讓其幫忙做掉支付于鍛造莊的那筆錢。但不知為何佩芷將那賬目先過了目,發(fā)覺了六哥曾于五年前在楊埭山那處的一筆交易記錄,以為這乃他之威脅,加之當時覃昭有六哥上下疏通的證據在手,這無疑讓佩芷更加堅定楊埭山很可能已與覃昭聯(lián)手的這一想法?!?/br> “咳咳……我當為何那時琋甫連同著賬目一并交與你我,原來是在暗示楊府賬目上還有關于……六少爺所留痕跡?!睍灾坨窠K于順了氣,勉強壓住了惡心發(fā)嘔之感,“奈何你我都不曾想到。” 李終南低低應了一聲。 “等等?!鄙蝌q翮目光冷冷,在李終南身上不住打量,“你之前說過你有踏雪劍劍尖,也就是另一半,你將踏雪劍復了原,楊埭山亦是,那現(xiàn)在不就有兩把劍了么?” 眾人齊齊看向倚在一邊的踏雪劍,那劍似冬日青柏,風雨難侵,隱隱還閃著詭異紅光。 “不然,至始至終就只有一把?!崩罱K南撤回落在劍上的目光,但見他睫羽下垂,溫柔地看向懷中的曉舟珩,“恕汀,你還記得常州府的魚鋪一行么?!?/br> 他眼中一如既往呈著一輪清月,神光湛湛,曉舟珩心中一動,自覺驟脫空虛枷鎖:“自然?!?/br> “那你你曾問我,在師父故去的這五年里,我無依無靠,以甚么謀生,當時說好聽點,是我簡略答你,難聽些便是我扯謊欺了你。” “不要緊,你說罷?!必M料一口氣尚未喘均,曉舟珩被李終南接下來的話再次震得眼冒金星。 “我雖是以問疾為生不假,但我亦在鍛造莊打過短工?!?/br>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曉舟珩笑了笑:“這就是所謂機緣巧合么,楊埭山去鍛造莊送劍,恰好送到了你的手上,于是你順水推舟復原了真正的踏雪劍……因而那日你去楊府是以鍛造莊送貨的目的,楊埭山也不知你真實身份?!?/br> “不錯?!?/br> “教我該如何說你?”曉舟珩哭笑不得,“我還要與你過日后這些年歲,你可不就要把我算計死么?!?/br> “不會的,恕汀?!崩罱K南也聽來曉舟珩是在說玩笑話,“我不會那樣做?!?/br> “行了行了,你們收斂一點?!鄙蝌q翮從駭異中很快掙脫而出,“所以說,你送去楊府的是真正的踏雪劍,而且就是現(xiàn)在在屋中的那一把?” “楊埭山不知,并不代表七月十四那晚在場之人不知?!惫缄镜溃鞍⒚?,難怪你先前說過你并未放過楊埭山,我竟是沒想過你能忍心將鑄劍少主的劍親手交給楊埭山,論頑艷之人,你當屬魁首,此番送劍之法,真真是好一個二桃殺三士!” “公良大人過獎了。”李終南微微一笑,并不否認,全然承認了他所做之事。 “你順水推舟的好意,卻使得那晚的楊埭山成了案上羔羊,難怪他身上受傷甚多。”沈騫翮將檢驗詳說又翻開來看,“我當初不明為何楊埭山會遭受此折磨,原來是因為這把踏雪劍。想必他與人交貨之時,被點了醒,深知自己被算計,欲求一線生機,那知爭奪之中還是落得如此境地?!?/br> “現(xiàn)在問題在于,收貨之人聽起來十分可疑,又是何許人也?”玉如軼略一搔首,“樓筱徹那邊的情況算是明晰不少,我看即便是看在堂兄的面上。牢獄之災是不能免了。但這收貨之人在故事中卻未提及半句。” 玉如軼話音方落,自己又脫口道:“還是說,那晚楊府就沒甚么家宴,亦并非是為失蹤數(shù)年的兒子,本就是為了讓犒勞那名神秘買主?!?/br> “玉知府居然不像傳說中那么懦弱無能,這倒讓楊某有幾分驚訝了。多虧玉知府,楊某現(xiàn)在才知天下多是耳食之徒,話都信不得?!睏钤憫蛑o道,“若不是楊某此刻雙手被縛著,定當為要你拍手叫好了?!?/br> 玉如軼哪里聽得如此侮辱,須臾間雙頰漲得通紅,唇瓣上下哆嗦著,正要出聲斥責,但見身旁萬懷殷一步前跨,瞬時就沖著楊詰打出狠辣剛猛的一拳。楊詰無處可躲,只能硬生生接下,在堂中翻滾一陣,隨著一聲慘叫,直直撞上大柱。 “呸?!边@么一撞,楊詰臉上藥糊掉了不少,但聽他嘶聲啐道,“故事我不講了,我不接著講,你們這些蠢夫永遠都不知那晚到底發(fā)生了甚么!我與樓北吟在這其中扮演了甚么角色,你們根本無從知曉!” “其實,你接下來講與不講都無傷大雅?!睍灾坨裣仁欠隽死罱K南的臂膀,后又一撐木椅扶手起了身,他輕輕在李終南手背之上拍了拍,示意他不必憂慮后,帶著一身暫時的羸弱,起身踱了幾步,繞過楊詰,走至堂中。 眾人不知他要做甚,甚至連李終南都不知他欲說些甚么。 曉舟珩言行完全在楊詰預料之外,他也是迷惑不解:“你是……甚么意思?” 曉舟珩聽出楊詰牙齒間稍縱即逝的畏葸,于是兀自笑了笑道:“我是說,你這個故事著實沒甚么意思,你倒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將今夜在場之人誆了一圈?!?/br> “甚么?他剛所述那些為假?”沈騫翮也坐不住了,音調提高了不少。 “這倒也不是,具體如何一時半會兒我也答不上來,不過離天亮還早,不如諸位再聽聽我這處的故事,如何?”曉舟珩一頓,忽然就沖著楊詰笑了,那笑十分惹眼,足以攝人心膽,倒并非是由于曉舟珩本身就樣貌甚佳的緣故,而是那笑容中蘊藏著一種可帶人飛躍一切荊棘的力量。 楊詰好像察覺出了甚么,這廂終是穩(wěn)不住,只聽他咬牙切齒道:“曉舟珩,你……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