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遣楹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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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fēng)勁起,禽獸之聲似在頃刻間四徹于耳。 那老乞丐又高深莫測地嘿嘿笑了幾聲:“那幫賊子以為車?yán)锸擒娖?,哪知掀開了之后都是糧食,所以啊……” 軍器生產(chǎn),除過京城御前軍器所與弓弩院之外,各地也有類似的南北作院。 而地方上的軍器運作自然就是由京城派來的官員監(jiān)督了,譬如在江寧府府衙任職的姜惻,林晚照,以及景椿。 目前看來,事態(tài)的嚴(yán)重之況遠遠是超出了曉舟珩所想。一步一步分析來看,先從羅頃頃口中景椿的醉話說起,若景椿的醉酒之言為真,那首要的問題是,景椿與流寇是否為一伙。 若是為一伙,那便是明顯的暗地官匪勾連,坑公門中人。 但是他為何要這樣做?難不成是他家中陡然生故,急需錢財補之?還是說他因離京遠調(diào)這一事而心中不平,而導(dǎo)致了對朝廷的不滿?但若真是如此,景椿何須等到現(xiàn)在,且在這個頗為微妙的節(jié)骨眼上? 若不是一伙,那極其有可能是景椿的故意為之,目的不在糧,而是在人。換言之,景椿想借此機會拖旁人下水。雖然現(xiàn)在無從知曉這個旁人是何許人也。 但曉舟珩也不能排除這兩種之外的第三種——景椿是被迫與那些流寇成為一伙,而有此念想的原因在于,此時的曉舟珩無法解釋景椿的體內(nèi)長期的那毒,是從何而來。 這些本來是曉舟珩離開水煙湄之后的推論,但聽了眼前這位老乞丐所言之后,曉舟珩的腦子更亂了些。 “所以啊……咳咳……賊子就拿我們這些人出氣咯。”那老人咳嗽了幾聲,身子劇烈地抖了抖,繼續(xù)道,“明明是被公家害的,為甚么要算到我們這些可憐人的頭上?” 依照這個老乞丐的意思是……那批運送的不是糧,而是兵器?結(jié)果流寇并未尋見兵器,就來流民聚集之處撒氣,使得他們難上加難,捉襟見肘。 若再這樣看來,流寇之徒受了算計一事,也有幾種情況:一來,景椿是與流寇是一伙兒,且知曉運送車隊上裝的是軍器而非糧,所以這才通知了流寇來劫道,奈何中了旁人的圈套,景椿也暴露了身份,這才搭上了性命。 二來,景椿是與流寇確實是一伙兒,結(jié)果殊不知從某種程度上公家與流寇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但他尚不知曉流寇與公家的目的,導(dǎo)致自己反被利用了兩次,這才成了替死鬼。若京城那邊查出了甚么,背后控局之人也可一并推到死人景椿的頭上去。 三來,景椿是與流寇并非有甚么干系,他只是湊巧知曉了某人的沉謀重慮,他那么做的原因就是為了以他自身為藥引子解毒,從而引某人或者某一方上鉤的蓄志謀劃。 末了,景椿是為了報復(fù)流寇給自己身上下毒之仇,故意誆騙流寇說江寧府衙門在借運糧之便,偷運軍器,以此來引得公門去對抗流寇,他自己從而能從中脫身,或是作壁上觀。 但不管如何,景椿還是未能從漩渦中全身而退,不過也有可能是他自覺他的計劃天衣無縫,這才會醉酒吐真言,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這其中最關(guān)鍵的問題之一便是江寧府衙門是否真的借了運糧一事偷運軍器密謀不軌? 還有就是二人急需證實景椿是否知曉流寇所需的乃是軍器,或者是說,他是否知道運糧的車上裝著的是軍器? 若這軍器一說不是景椿的信口胡鄒,那……這件事的背后究竟站的是江寧府的知府,通判,提舉等大小官吏,還是鐘不歸? 鐘不歸……他究竟要做甚么?難不成,難不成要反? 曉舟珩被自己的想法唬出了一身冷汗,一絲一點在耳邊如斷金鐵般炸裂開來,霎時心弦劇顫,腦中又成了混沌洪荒,依照僅有的兩條站不住腳的線索,他著實覺得自己又是在摸黑探路。 云憑風(fēng)搖,煙水驚波間,只見那老乞丐淌了兩行淚下來,吃力地抬手去擦拭,曉舟珩看見他破爛衣衫下藏著的道道傷口,因無錢去尋藥處理,似不知只用甚么堪堪糊了一下:“這世道是怎么了啊,他們不滿為甚么要殺我孩子……” 曉舟珩身側(cè)的李終南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見他從掏了身上所有的銀子出來,放入那老人懷中:“老人家,今日出來匆忙,也就這些現(xiàn)銀了,這種傷,不可耽擱了?!苯又罱K南又報了幾個醫(yī)館的名來,曉舟珩發(fā)覺李終南對金陵城包括周邊還真是了解了個透徹。 聽了李終南這樣幾言,老乞丐才抬了頭,渾濁的眼球在李終南身上停了那么一瞬,深深嘆了一口氣:“唉,多謝你,孩子,傷能好,流寇能滅么?賊人發(fā)難,生民涂炭,國之將傾,能得何人醫(yī)也……” 在老人念叨中,二人離了那棵枯樹,往回走去。 待離那處遠了一些,李終南才道:“我有幾種猜測,大致如何尋線索,我約莫是心中有數(shù)了,只不過啊,恕汀?!?/br> 李終南頓了頓,撫了撫曉舟珩的背脊:“我倒是十分在意一處,那方才魏……那個仵作口中所謂的毒,到底與這整件事有沒有干系?” 曉舟珩將自己所想講與了李終南,待言罷,李終南點頭應(yīng)道:“確實有理,與我所想基本無差,不過我倒是覺得下毒一事并非是流寇所為,反而像是執(zhí)棋者所為了?!?/br> “終南何來此言?” “說不上來?!崩罱K南闔眼搖頭,嘴邊生出了一絲譏誚,“景椿很有可能參與到別的事情中了,且那件事是長期的,毒亦有可能是某種牽制。流寇劫道一事雖也有預(yù)謀在其中,但我自覺不像是計劃數(shù)年一事,畢竟調(diào)糧也是因為李閆……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所致,誰再有甚么神通,亦不能從景椿一來任職便能預(yù)料到近日局面?!?/br> “所以,不管是景椿之死還是十一妹的流產(chǎn),可能都在是由于第三方插了足,成了背后某人的計劃之外。” 曉舟珩只覺李終南口中幾字猶如刀刃,伴著風(fēng)生入耳,頓覺頭顱悶痛:“你是說,姜少奶奶那事……不是意外?” “然也,昨夜我看過平日里大夫開的那些單子,她并非體虛之人,雖有些寒邪作寇,夢魘難寤,但脈象也算得上是平和,若好生照顧還是能足月產(chǎn)子。但她昨晚的樣子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心脈洪涌,血不能通,所以十一妹究竟是看到了甚么,能讓她動了胎氣?” 曉舟珩略一思忖,心下自覺李終南說的有幾分道理,難不成她看見了行兇者?那個行兇者難不成真的是屈夜梁? 雖然曉舟珩不覺得屈夜梁能做出這種事情,這樣一想并非是曉舟珩覺得屈夜梁手上干凈,而是這樣蠢愚之事,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出的。 畢竟他若是做了,定會拖累李韞奕。 “但是,六少爺認定是屈公子所為這又是甚么原因?你雖說他曾是山賊一員,但二人相處時日甚久,怎就不曾有過一點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