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遣楹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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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那看似越界的言語,后來的姜悱總是常常翻墻進來尋李韞謨,每次還是想親他。起初李韞謨還不應,后來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也許是沒甚么理由拒絕姜悱親手剝的蓮子和一盤盤的楊梅與鮮荔;或者是被那雙惑人心神的眸子吸去了魂——半推半就下便允了姜悱趴在桌邊看自己拈閹詠句,雋抄文章。 “阿謨,我要娶你?!倍瞬晃泛?,在開春前爬至李府最高的頂上,看著遠處炸開的漫天煙火,姜悱興奮地這樣說道。 “你娶我?”李韞謨笑著將姜悱帶到自己懷中,“我娶你還差不多。” “那……那你會輕點待我嗎?”姜悱呼著白氣往李韞謨胸口那處挪了挪,手就伸了進去取暖,“……還未與阿謨在這處試過?!?/br> “自然?!蹦墙尤捞祀H的火樹銀花讓李韞謨燒灼了全身,他一個翻身就去解姜悱的衣結。 殘雪為霞,日月似驚,星河如覆,慵情擾困解羅衣,生生世世梁上燕。 那年李韞謨十六,他雙腿尚存;姜悱十八,他還未染恙。 …… 時不待人,積以年日,轉(zhuǎn)眼便到了李韞謨十八歲生辰那天。 李韞謨從早等到天黑,也沒有等到姜悱,再加上近日他也是來的次數(shù)少了些,李韞謨心中不由就生出了幾分一夢華胥*的念想來。在服侍在身側的婢子緋萊已經(jīng)是催促數(shù)次后,李韞謨這才邊嘆息邊回了屋。 也就是在他轉(zhuǎn)身的頃刻間,身后傳來了那個晝思夜想的聲音:“阿謨?!?/br> “阿謨!” “阿謨的生辰,我怎會忘?!苯铐y謨轉(zhuǎn)過身后,用手指了指頭頂那如弓的峨眉,兩腮含笑,言語中極盡溫柔,“今日爹爹回來留住了我……所以我才來晚了些……阿謨,別同我置氣,我?guī)Я艘环皆鹿赓浤?,如何??/br> 眼前的姜悱或許是在來的路上絆了一跤,俊俏的臉上好大一塊刮傷,李韞謨嗔了一聲,眼角不自覺地淌出淚來,穿過瓊珠與卿靄,重巒與鳳林,逃也似的奔向月下那人。 他也不知他為何要這般歉覷泣下,悲不自勝。 詒闕之謀李重衡也只有在拳拳不悱姜澹澄的面前,才是那個李韞謨。 只有他,會在乎自己高興與否。 只有他,會在意自己孤獨與否。 只有他,會全心全意待自己好。 也只有他。 “等月滿了我再送你個完全的,否則顯得我誠意不夠,阿謨又要惱我?!苯值溃f著向前跨了幾步,來至李韞謨身前。 李韞謨被姜悱逡巡的目光一直看著,吐息相聞,不知為何陡然緊張得似要不省人事。 姜悱又是向前兩步,捉住了李韞謨的一只手,單膝伏地,仰頭看他:“以后,我會贈你這世間的萬事萬物,你想要的我都拿給你,堂而皇之,正大光明?!?/br> “阿謨,你說,如何?” 李韞謨略一點頭,想說些應景的話,可是躊躇片刻,只覺得剛才的自己真真是占盡了自詒伊戚*,度了他的一片赤誠,這廂只得張了張嘴,啟了詞不達意的一句:“你餓不餓?” “古有望梅止渴畫餅充饑,今有你我抹月秕風*,也堪稱佳話。”姜悱一笑,眼色已然是更深了些,“不過還是不一樣?!?/br> 李韞謨不知他又生出甚么怪點子:“有何不同?” “他們那是不得不而,而我們卻是自覺自愿?!苯活D,嘴邊的弧度更是大了些,“尤其是我,吾心似秋月,待阿謨悃愊無華*,無物堪比倫,教我如何說。” 姜澹澄,你可知對你也是如此,教我如何說。 那夜,那個月白風清的自己,身下姜悱繃直了的脊背,二人吸吮交纏著的雙唇,失了神土崩瓦解后的魂顛,不過都是為了配一句力竭之際的一餉留情。 以汗情心醉配鸞儔,美好到不像話。 二人直弄四更天才住,在李韞謨起身為姜悱擦拭全身之時,已經(jīng)睡過去的他抖了抖,少見地皺眉反抗,元陽精血順著腿肚一股一股地流下,口中含著不清不楚的囈語:“……那不是心疾,我沒得見疑之疾。” 后來的李韞謨想起此事時,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悲劇的始端,都是有征兆的。 也就在那晚過后的翌日,也就是在朔鳳元年的某一日,李韞謨隨了李韞奕去了南山獵場。 然后待李韞謨再次睜眼時,他的雙腿已是失去了知覺,但腦海中的跌馬下墜,濤怒湍急,石磯入骨,卻讓李韞謨不得不痛得清醒;而姜悱也就恰好是在那時開始發(fā)病的。 當時姜悱看李韞謨的眼神便不能聚神了,他寸步不離地呆在李韞謨床邊,任憑姜惻如何拉扯,如何勸說,他就是不肯離開半步。 原來姜悱的那日來遲,是其父姜涂從京城帶了名醫(yī)歸府,要治治姜悱的疑疾,姜悱不從,又哭又喊,家仆攔不住,幾番抗爭之后,還是教他逃了出來。 而李韞謨的這次墜崖殘廢,引了姜悱的首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