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遣楹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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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若是能幫上小姐的,小生定當(dāng)盡得綿力。” 李著月猶豫半響,臉上泛起一陣緋紅:“不知絕艷先生可否為小女作幅畫?!?/br> “作畫?” “先生可是不愿?若是如此,那小女……” “自然不是?!睍灾坨癫恢钪麓丝坛挠质悄某?,自己在府中與李著月交談不超過三句,前些日子聽聞所謂的謠言,心下更是忐忑,“只是小生不擅丹青,只怕是……” “莫不是小女,入不了先生之眼?” 這又是哪里的話!曉舟珩擔(dān)心周圍有人聽了去,再惹上甚么麻煩,只能盼望自己在這須臾間飛速想出一個推脫之計(jì)。 見曉舟珩半響不應(yīng),李著月只當(dāng)他是應(yīng)允了,行了一禮:“多謝絕艷先生,小女先去海棠亭靜候?!?/br> 金陵畫家不勝枚舉,怎就硬要讓畫技捉急的自己為其作畫。就單論尹舊楚,就不知比自己強(qiáng)了幾千幾萬,自己的水平應(yīng)付一下李府小娃娃還成,要是給李著月…… 曉舟珩暗嘆一聲,眼下也想不出甚么他法,只能讓別紅去取了自己的畫筆家什,又讓她鎖好了門,這才去往李著月方才提及的海棠亭。 不遠(yuǎn)處樓北吟立在樹下陰影處,表情變化莫測,方目送著曉舟珩與別紅離開。待二人一走遠(yuǎn),身影一閃,進(jìn)了曉舟珩房內(nèi)。 海棠亭中置了一張美人榻,在一片被風(fēng)帶下的九秋香中,但見李著月今日精心打扮了一番,應(yīng)著淡淡脂粉,但見兩鬢云堆,發(fā)烏潤而,鼻若瓊瑤,眸盈秋水,更是顯得纖姣。初看只覺藍(lán)云籠曉,玉樹懸秋,交加金釧霞枝;再看更是綠云剪葉,低護(hù)黃金屑;斷花中聲譽(yù),香與韻、兩清潔。 不得不承認(rèn),李著月確實(shí)出塵,一顰一笑顯盡了扶風(fēng)弱柳,讓人從心底對她生出一絲憐愛來——她注定是要被李將軍與眾哥哥們捧在手心,或是哪位世家公子供奉起來的神仙娘娘。 然而這是世人以為,而非曉舟珩以為。 見到這一幕,別紅也小聲嘆道:“十六小姐莫不是天仙下降?” 曉舟珩心神不寧,只覺李著月眉間藏著些難以言說的心緒,又見她玉顏憔悴,眼神飄忽不定。略略那么一掃李著月的面容,將容貌神態(tài)看了個大概,便草草鋪開宣紙,戳了歙州香墨,提筆勾畫起來。畫作已成,不足一個時辰,曉舟珩自覺已過三五十年,似乎別紅也覺得有些久了,在一旁打起瞌睡來。 好不容易交了差,雖畫中女子也是顏如花紅眼如漆,但曉舟珩卻不太能直視,只覺是自己人生當(dāng)中的一大污點(diǎn),這廂只能告罪一聲,匆匆與別紅回了。 與此同時,在李府一處的迎賓廳里,李韞奕早早便遣散了身側(cè)婢子,偌大的廳堂內(nèi)只余他與呂鴻秋,二人似有事要議。室內(nèi)寶鼎里點(diǎn)著香,兩人面前擺著香茗鮮果,二人俱沉默不語,似都在心照不宣地欣賞壁上所掛前人的名跡字畫。 那頭門開了一個小縫,稀稀散散射入了些光線,翠羽躬身入廳,李韞奕略略一瞥,卻只見翠羽一人,于是問道:“怎么樓大人還沒請來?” “回六少爺?shù)脑挘緵]有尋見樓大人。” “沒尋見?”李韞奕一揚(yáng)眉,唇邊生了一個古怪的笑,“翠羽,雖說這李府是大,可也不至于連個大活人都尋不見?” 那雙含笑的眸子讓翠羽心驚膽戰(zhàn),身子不由就發(fā)起顫來:“奴婢……” “罷了?!眳硒櫱锝刈≡掝^,擺擺手,“樓大人那邊,不如就晚些與他說,反正今日是為了他事?!?/br> “呂大人所言極是?!崩铐y奕頜首,抬手讓翠羽下去了。 待翠羽踉蹌而去,門合閉上,廳內(nèi)暗下來,李韞奕聲音又起:“那今日我就與大人談?wù)劇瓧钴ど搅T?!?/br> 一室的暗潮涌動,滿目的風(fēng)譎云詭,若算機(jī)籌處,滄滄海未深。到底何人是執(zhí)棋者,何人是下棋者;又是誰在局中而不知,誰在局外卻通透之極,待到寒日西垂時,自然揭曉。只不過此時此刻,還是文文莫莫,隔霧看花罷了。 當(dāng)曉舟珩與別紅回了住處,曉舟珩驚覺門居然未曾上鎖,看著哈欠連連的別紅,曉舟珩連忙進(jìn)屋里去,可當(dāng)他拉開抽屜的一剎那,只覺得大汗涔涔。 隔檔中空空如也,自己編纂的金陵錄書稿全然無蹤。 “別紅,別紅。”曉舟珩連喚幾聲,別紅帶著惺忪睡眼,探進(jìn)頭來,“怎么了先生?!?/br> “方才有人進(jìn)過這房里?” “別紅也不知,方才別紅不是與先生一同出去了嗎。”別紅眨了眨眼,“先生是甚么東西不見了嗎?” “沒事,沒事了,你下去吧?!?/br> 曉舟珩連忙去拉書房其他處的抽屜,房內(nèi)里里外外翻了個遍,依舊是毫無蹤影。書卷丟了不要緊,自己再寫便是,但若是有心之人拿了書卷去做文章,只怕是又自己安甚么罪名,或是又推出去為何人擋刀,那可就真真完矣。 曉舟珩心下責(zé)備自己為了應(yīng)付李著月那邊,但是忘了自己這邊這茬。煩躁之際,隱隱覺得自己是被李著月擺了一道,也怪自己宿醉后的神智不清,如此明了且破綻百出的圍魏救趙,自己竟然沒看出來。 但也不知為何在這慌亂中,曉舟珩心下竟冒出了李終南的臉。 李!終!南! 他娘的就知道這人小肚雞腸。 那人既然拖自己下水了一次,怎就不會有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