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遣楹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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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朝中形式便微妙了起來,這場大火讓主張廢太子,立先帝三子穆王覃昭的左丞鐘不歸和立先帝七子豫王覃晗的安皇后及其他們的黨羽措手不及。 起初,新帝倒還是獨(dú)攬實權(quán),鏟除異己,削污懲貪,本以為作為保太子黨的沈騫翮一伙終于迎來光明,可惜就是那一天玉笙寒的不知所蹤,讓原想立其為右相的新帝覃曄勃然大怒,此后此人愈加喜怒無處。 對于朝中之事似是撒手不管,頗有荒廢朝政之勢。 這五年來面上似乎還是維持著鼎足而立之狀,實際暗地左相與外戚勢力蠢蠢欲動,異族各國似也虎視眈眈,妄想某日也攫取豪奪,分一杯羹。由此看來,我朝只怕早已是東流江水日夜而下,若不是有一眾老臣勉強(qiáng)維持局面,這位新皇遲早完矣。 只盼新皇覃曄早日醒悟,或是玉笙寒早日歸來。 不過沈騫翮也知,當(dāng)下哪個都不可能實現(xiàn)。 沈騫翮最后一次見玉笙寒,記得那人長年結(jié)冰的臉上終于有了點(diǎn)生氣,見到衣冠不整,粢醍在堂,澄酒在下的沈大人時,那人留下一句:“能令暫開霽,過是吾無求?!?/br> 當(dāng)時正與幾人顛鸞倒鳳的沈騫翮竟是甚么也沒聽出來,于是回道:“玉大人可是cao勞過度得了眼疾,月明風(fēng)清,良夜懨懨,不醉如何!” 那人笑道:“荒唐,我這眼疾尚可醫(yī),沈大人的癮癥怕是好不了了?!?/br> 沈騫翮好像是那樣說的,玉笙寒好像是那樣答的。 但最后自己有沒有與那人共醉長夜,沈騫翮是記不清了,就算有,后來也是自己付的賬——再說那人眼中尚有愛恨余溫,他不會死,他有放不下的人。 要說第二件鬧心的事,便是待自己意識到下屬刑部員外郎樓北吟確確實實失蹤之時,他已不見了八日。 沈騫翮當(dāng)時見樓北吟已有兩日不上朝,心下便起了疑,后來下了衙去樓北吟家中一問,那人七月十一夜里便沒有回來,可惜當(dāng)時沈騫翮并未與甚么失蹤跑路聯(lián)系在一起。這位新皇欽點(diǎn)的狀元郎著實沒甚么優(yōu)點(diǎn),硬要說一個,便是古板的厲害,洗耳恭聽了二十余年的君君臣臣,所謂的無故罷官,不可能發(fā)生。 起初沈騫翮聽聞刑部要進(jìn)新人,又聽說是那個姓樓名北吟字蒙雪的狀元郎時,著實激動了一把。 蒙雪知何日,憑樓望北吟。 這么好聽的名,又是年紀(jì)極輕,想必定是位清風(fēng)霽月的瓊林玉樹。 可惜,一見,沈騫翮便失望透頂,直教人將普通二字貼在那人臉上。相處幾日后,沈騫翮發(fā)覺樓北吟此人生得樣貌平平就罷了,還真是一路考學(xué)上來的文人,木訥,迂腐,不懂變通。 張口閉口的三綱五常,著實沒趣。 現(xiàn)在,七月十九,沈騫翮還是全然沒有樓北吟的消息。 沈騫翮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又想不通他人能去哪里。在離開京城之前他還再三確認(rèn)過,樓北吟是沒出京城的。沈騫翮留了些可靠的人后,這才勉強(qiáng)接了樓筱徹樓公公的圣旨,在殿前都虞候公良昃的護(hù)送下來鎮(zhèn)江查案。 “沈大人?!币恢彬T馬跟著的公良昃以為沈騫翮要吩咐甚么,俯下身子替他將剛要合上簾子重新揭了,光線倒灌進(jìn)來,刺得沈騫翮雙眼一痛,心下嗔了一句這沒眼色的呆子,悶聲問到:“還有多久到?” 公良昃略往遠(yuǎn)處一瞟:“已入了地界?!?/br> “怎么沒人來迎?” 公良昃神色不明,鷹似的雙目在沈騫翮臉上微微一停,動了動嘴,沒有開口。 “罷了,無非就因為我是玉大人的人么?!鄙蝌q翮手伸出窗外接過公良昃手中的簾子,“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怎還記得這茬呢?” 就在車廂沒入黑暗之時,只聽公良昃在外低嘆一聲:“沈大人,鎮(zhèn)江知府也是玉姓之人?!?/br> 沈騫翮瞠目半響,勉強(qiáng)回過神來,直直嘆道君心難測。 當(dāng)初自己與玉笙寒將那人誤打誤撞扶上高位之時,怎么就沒想過會落得今日地步。 五年前沈騫翮二十有八,時任大理寺少卿,如日中天,浸溺尤花殢雪,坐擁美男無數(shù)。 五年后沈騫翮三十有三,現(xiàn)任刑部郎中,玉笙寒無故消失,自己與一眾保太子黨的大臣們皆受了牽連,調(diào)官降級,被迫日薄西山,身邊只余似木頭般的公良昃一人。 公良昃皮相不差,身長七寸八尺,若是細(xì)看了也是位目若朗星,神儀明秀的堂堂兒郎,但其木訥,不善言辭的性格讓沈騫翮甚是不喜,即便他出身正統(tǒng),前途無量,哪怕之前誤打誤撞與這位年輕武官有過……但畢竟是意外,在沈騫翮心中意難平的還是那位嘔血枉死的司天監(jiān)。 沈騫翮正當(dāng)自欺自哀之時,馬車停了。公良昃道探進(jìn)頭來:“沈大人,玉知府……”沈騫翮輕應(yīng)一聲,也不去看公良昃,堪堪搭了他的手,下了車。 沈騫翮抬首,舉目望向距離自己幾步之外的男人。 數(shù)年不見,又經(jīng)過一遭事故變遷,那人早早退去了稚氣的外殼,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明晃晃的成熟。憶起往事,沈騫翮心上又是一陣酸澀,向前幾步喚道:“漢明。” “見過沈大人?!庇袢巛W長輯一禮,似沒聽見沈騫翮的那一聲,“沈大人是先行休息還是去楊府一觀?”沈騫翮心下一嗤,這孩子,數(shù)年不見,脾氣愈見長了。想到數(shù)年前是因為自己的一份功勞導(dǎo)致玉府?dāng)÷洌m是惡稔貫盈,自食惡果,但畢竟也是牽連了無辜的玉如軼,難為曾經(jīng)一介紈绔如此蠖屈求伸:“去看看尸首罷,有勞玉知府帶路?!?/br> 來迎之人甚少,不過沈騫翮也不在乎,他深知玉如軼的難處,先不說在鎮(zhèn)江府發(fā)生如此大案,要如何安撫民心,就單單背負(fù)著逆賊之后的這一枷鎖,即便現(xiàn)在有官職在身,玉如軼還是舉步維艱。 幾人具是心情沉重,都不再言語,繞過衙門不出幾步,便到了放置尸首的后院義莊,門口倚著幾個看似農(nóng)夫打扮之人,見到來人也不行禮,自顧自談?wù)撝趺础?/br> 玉如軼身邊的衙役及時向沈騫翮和公良昃二人遞上掩口鼻的物什:“氣味不堪,兩位大人當(dāng)心些?!庇袢巛W戴上遮掩口鼻之物,做了個請的動作后,便先行進(jìn)入門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