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來柳浪，顧綏默默想了想，柳浪那是無差別放冷氣，任誰在他這邊都是坐冷板凳，只有夏言除外。

    拿這一點來說季滿川人緣不好，未免有失偏頗。

    但孟清的粉絲控評實在太厲害，顧綏看著輿論越來越傾向于孟清，皺了皺眉，打了季滿川的電話，那邊卻一串忙音，顯示該號碼正在通話中，也不知道他是在和誰打電話。

    顧綏掛掉電話，轉(zhuǎn)而給穆瀾打電話，那邊倒是很快接通了。

    “喂?！蹦聻懽谵k公室里，左手拿著長柄勺慢悠悠地攪著一杯咖啡。

    “是我，顧綏?！?/br>
    “哦?！蹦聻懓焉鬃臃畔拢砬暗碾娔X上看，屏幕上儼然是昨天播出的《以夢為馬》的剪輯，只有顧綏的cut，她還在慢慢看著。

    穆瀾剛看到他們因為食材選擇，要答題的那一環(huán)節(jié)，顧綏正說著秦淮八艷。

    “我正在看你的cut，你第一期表現(xiàn)得挺不錯的，看來能圈不少粉了?！蹦聻懸詾樗莵碚易约赫f綜藝的事情，認(rèn)真分析著，“華夏臺雖然觀眾主要是中老年人，但是這個綜藝定位不一樣，側(cè)重于抓住年輕觀眾的眼球。你看，第一期請了孟清和季滿川就是看中他們身后的年輕人粉絲。你在綜藝?yán)镒龅煤昧耍€是有希望把孟清和季滿川的粉絲轉(zhuǎn)化成你的……”

    她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顧綏找她應(yīng)該不是因為這件事。因為顧綏要是找他匯報喜訊的話，一開口就會說了，而不是聲音很平靜，“嗯，什么事兒？”穆瀾問。

    顧綏一直耐心地等她說完，聽到她問了，才道，“抱歉，我是想問一下季滿川的事情。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輿論對他不太好，穆姐你想好怎么給他公關(guān)了嗎？”

    穆瀾略一遲疑，“噢……季滿川啊，他不是有黎靖呢？黎靖是他經(jīng)紀(jì)人，應(yīng)該會好好管的吧。你是怕，黎靖能力不足？”

    “是?！鳖櫧椇芟矚g和聰明人說話，穆瀾總是能知道他想要說什么，“你真的不想管他的事兒嘛？”

    穆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淡淡道，“不是不想，是沒必要。”

    “嗯？”顧綏想了想，問，“你不是說黎靖能力不足么？”

    “是啊，他是不怎么樣，現(xiàn)在碰上這一波黑估計正跟沒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怎么辦呢?！蹦聻懨蛄艘豢诳Х?，話鋒一轉(zhuǎn)，慢慢道，“你可別太小瞧季滿川。你以為，他是怎么和孟清斗了兩年的，星辰娛樂都忍了他兩年了還不敢動他，他身后要是沒什么資本，你信？”

    “……”

    顧綏低眸，略一思索，笑道，“我明白了，謝謝?！?/br>
    穆瀾‘唔’了一聲，微微頷首，最后提醒他一句，“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和顏董的事兒千萬別露餡了，其他的，都不用你上心了?！?/br>
    “好?！鳖櫧棿鸬幂p巧。

    他本來就性子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準(zhǔn)備多關(guān)注這件事情。

    但是，某個人的情緒他還是要過問一下的。

    顧綏掛掉了穆瀾的電話，繼續(xù)給季滿川打電話，這次那邊倒是很快接通了。

    只不過，電話那頭沒什么聲音。顧綏覺得自己好像隱約聽到了抽泣的聲音。

    “！”

    顧綏敏銳地感覺到那邊的氣氛不對，忙問他，“怎么了？滿川，說話?！?/br>
    “……”

    過了好久，季滿川的聲音才悶悶地傳來，語氣有點生硬，“你打電話干嘛？煩不煩了，一個勁地?！?/br>
    “你哭了？”顧綏聽到他的鼻音有點重，心里的猜測更加真是，忙問他。

    “誰哭了？你才哭了呢?！?/br>
    季滿川抱著抱枕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伸手抽了一大疊紙巾，抽著鼻子，死鴨子嘴硬。

    “你等我，我這就過來?！?/br>
    季滿川的聲音有些啞，那邊還傳來抽鼻涕的聲音，顧綏當(dāng)機立斷，直接道，“把你家的地址發(fā)我?！?/br>
    “……”季滿川愣愣地，“干嘛？”

    “快點?！鳖櫧棿咚?。

    “不、不是，不用你過來，你……”季滿川措辭忽然亂了，不知道要說什么。

    那頭顧綏已經(jīng)拿上了鑰匙，換上外套，鎖了門，“我已經(jīng)出門了，先去超市買點東西，你在家等著吧。把地址發(fā)到我的手機上?！?/br>
    “等等……”季滿川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你，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