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騎竹馬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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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愿忘記你的眼睛 “你睡不著,想聽聽嗎?我正好讀完了一個故事?”夏成蹊忽然說。 陸恒林眼睛瞬間燃起了光芒,他幾乎是控制不住激動地迅速回到,“好啊?!?/br> 夏成蹊舔了舔唇,又遞給他一瓣橙子,才開始講故事,他嗓音低沉,在這個溫柔又帶著苦澀氣味的夜里,格外的動人。 “故事有點奇幻,一個小村子里連年災(zāi)荒,一個叫巴巴.阿尤布的農(nóng)夫有五個孩子,他最喜歡他三歲的小兒子卡伊思,給活潑的小兒子戴了一個鈴鐺,只要聽到鈴鐺響,就知道兒子在哪里。后來魔王來到村子里要求獻(xiàn)祭,選中了農(nóng)夫家,農(nóng)夫悲傷又無奈的給孩子們抽簽,卻抽出了自己最愛的卡伊思,為了保護(hù)所有人,他只能含著淚把自己最愛的孩子送給了魔王?!?/br> 陸恒林安靜地聽著這個故事,他有些疲倦,可是卻有有一部分意識清晰,他總覺得這個故事含著另一層意思,是他燒的昏昏沉沉并不能理解的,唯有心頭有些莫名的悲傷。 “后來農(nóng)夫以淚洗面,他后悔了,要去救回自己的兒子。他歷盡了千辛萬苦,終于來到了魔王的宮殿,他要和魔王決斗,魔王卻帶他去了一個花園。農(nóng)夫看見自己的兒子卡伊思和很多可愛的孩子一起,在花園里幸福生活。魔王說這是補償,因為當(dāng)初農(nóng)夫經(jīng)歷了他的考驗,愿意背負(fù)良心的譴責(zé),去保護(hù)其他孩子。農(nóng)夫說他要帶走自己的孩子,魔王說可以,那么這個孩子永遠(yuǎn)不可能再回來,如果農(nóng)夫不帶他走,就永遠(yuǎn)不能再到這里看孩子?!?/br> 故事很悲傷,不知是不是錯覺,陸恒林覺得夏成蹊的嗓音也透著淡淡的傷感。 “農(nóng)夫想到連年的饑荒,他哭著選擇了留下自己的兒子,然后魔王給了他一杯藥水,他喝下去,忘記了自己有一個小兒子叫卡伊思。” 聽見那個忘字的時候,陸恒林覺得自己心頭一顫?!昂髞砟??” “后來……”夏成蹊頓了頓,“農(nóng)夫就回去了,饑荒結(jié)束,他生活富足,安然度過了這一生?;蛟S某天有個青年也曾經(jīng)路過村莊與他同桌吃飯,可誰又知道那是不是他遺忘掉的兒子呢。當(dāng)他很老很老的時候,會在夜里去凝望星空,可是他總會在萬籟俱靜的時候,聽到一只鈴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K麊柤澎o的夜,有人嗎?誰在那兒?可是無人應(yīng)答。” 陸恒林覺得自己胸口像是被什么梗住了,或許同是一個遺忘了很多的人,他所愛的人也被留在了遺失的記憶里,所以他也難受得無法呼吸。 “這段寫的很好,書上說——”夏成蹊近乎低喃地一個字一個字讀出來,“他不明白為什么一聽到這鈴聲,便總有一道波浪,宛如苦夢的尾梢,從他周身橫掃而過,每一次都像不期而至的狂風(fēng),吹得他心里一驚,可是隨后它便過去了,像所有的事情一樣,它過去了?!?/br> 它過去了。 宛如讖語的一句。 陸恒林心中悲傷又驚慟。 或許終此一生,他都記不起自己遺失了什么,那這一切都會過去,也許某天他愛過的人經(jīng)過身邊,他也會這樣被苦夢的尾梢橫掃,可是這些,都會過去。 陸恒林帶著無限的傷感,在感冒藥終于起效之后沉沉睡去。 夏成蹊卻放下了手中的書,悄悄湊到他的旁邊,下巴擱在手臂上,靜靜看著他有些病態(tài)的潮紅的臉。 重新一起回到這座回憶之城,明明是兩個人,他卻孤單無比。 陸恒林暈倒的時候,他抱住他,聞到了他外套上薰衣草味清潔劑的味道,那是曾經(jīng)紐約公寓里他們一直用的那一款。 他一定是回去過了。 可是,那些過往,對于忘記一切的陸恒林來說,也都過去了。 原本他也曾經(jīng)心有不甘,為什么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被這樣遺忘??墒呛髞硭呀?jīng)漸漸釋然,原本他們就已經(jīng)離開了彼此的生命軌跡,留給對方的只有那些不能再見的傷痛。 或許忘掉,才是命運給予的仁慈,唯有這樣,他們才會有機(jī)會再這樣靠近。雖然自己注定也只是來再陪著他走一段路,也許陸恒林以后慢慢的人生里,也會有那么一些瞬間恍惚覺得有什么似曾相識,可是他終究會忘掉所有的傷痛過往,安然度過這一生。 而他,只剩下這段路可以陪著他了,如果全都是在針鋒相對,那真是太遺憾了。 他舍不得看他受苦,舍不得看他遭遇病痛無人照料,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守侯在他的病床邊,騙自己說,他在生病,就對他好一點。 直至此刻才肯對自己承認(rèn),這些天過得太煎熬了,這彼此平靜相對的一刻,竟然也讓他不舍得結(jié)束。 不知道他明天醒過來,會不會又變成冷漠的樣子,可是他安睡著的此刻,這樣珍貴,他一點都不舍得錯過。 既然舍不得,那就,在余下不多的時間里,對他好一點吧。 他伸出手指,輕輕抹去陸恒林眼角那一滴晶瑩的液體,幽微地笑了一下,短促不已。 陸恒林再次醒來的時候,晨光熹微,一線光芒透過窗簾的縫隙泄漏進(jìn)來,照在他床畔那個人的臉上。 他睜開眼,怔怔凝視著咫尺之遙的另一張臉。 夏成蹊選擇了一個并不舒服的姿勢,坐在地毯上,趴在他床邊睡著了。此刻他睡顏安靜,就好像多年前那個轉(zhuǎn)過身對他恬靜微笑的天使一樣,睫毛纖長,呼吸沉沉。 陸恒林看的幾乎出神,憶及昨晚的一切,不真實如同夢境,讓他恍惚,又眷戀。 小蹊是為了照顧自己,一夜就這樣守在床邊嗎?明明有工作人員,明明他工作已經(jīng)超負(fù)荷了,為什么還是自己親力親為呢?這樣,是代表在意嗎? 忍不住伸手手去輕輕描摹那張臉,眉毛,眼睛,眉尾淡淡的傷痕,高挺的鼻梁,柔軟的嘴唇。他沉迷極了,甚至沒有想過該不該這樣。 夏成蹊應(yīng)該是累極了,這樣還是睡的很沉,只是困擾似的皺了皺眉,孩子氣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