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要和離(4)
十歲的孩子可能不會懂太多,但在非一般的情況之下,十歲的孩子可以表現(xiàn)出二十歲孩子都不會有的智慧來。 他人不知,皇帝卻知道,才十歲的呂巧瑩為何說到這件事情上頭頭是道,這正是他一直以來十分心疼這個皇妹的原因。說起來,他也算是欠了皇妹的。 “皇妹,其他要求朕可以答應(yīng)你,唯獨這件事情,你不得插手?!闭驗椴荒芎藢⑹總兊男模袂胃珜O進(jìn)就更加不能和離了。 “皇帝哥哥,臣妹便只會求你這一件事情!”呂巧瑩咬死牙口,不改初衷。 “皇上,你當(dāng)真不肯讓臣婦與侯爺和離?”水婉俏看著皇帝。 “侯爺夫人莫急,事總有黑白,弄清楚了再論也不遲。你大可放心,朕定不會讓侯爺欺了你。你已嫁作他人婦,朕即便是讓你與公孫愛卿和離了,你以后日子怎么辦?朕不希望你因為一時之氣,而誤了自己以后的幸福?!?/br> 到底是皇帝,說起話來就是漂亮。明明一心為自己,卻句句是為了水婉俏著想。 “皇上無需多言,臣婦要的幸福,不在侯爺?shù)氖稚?。侯爺手上卻握有臣婦的性命。若是今天皇上不肯做主,那么待到他日,皇上見到臣婦的尸體時,怕將士們會更加寒心?;噬夏耸蔷盼逯磷?,皇上之言,臣婦也不敢不聽。怎么算都是一條命罷了,皇上要便要了去?!?/br> 水婉俏也出狠招,要是今天皇上不讓她跟公孫進(jìn)和離,萬一以后她出點什么事情,就全是皇帝造成的! 皇帝板起了臉,臉上起了一股寒意,烏黑的雙眸瞇起盯著水婉俏,好似水婉俏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只螻蟻。“你這是什么意思!”他好言相勸,不是怕了水婉俏這個婦人。 一股殺氣,徒然將水婉俏給包圍住了,使得水婉俏無處可逃。水婉俏一驚,皇帝便是皇帝,一句話便cao控著人的生死。她當(dāng)真想死嗎? 不,水婉俏知道,她一點都不想死! 她為什么要死,像公孫進(jìn)這種人渣都好好地活著,享受榮華富貴,憑什么就要作踐了她的命,讓她去死呢! 水婉俏一點都舍不得去死。 她唯一能讓皇帝聽進(jìn)耳里,思前顧后的便是她乃忠義之后??蛇@是天子腳下,若是惹怒了皇帝,皇帝想辦法給她安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那時,不是皇帝不顧念前人,而是她水婉俏不識君恩,以下犯上,斗膽冒犯君威。 總之,那個擁有皇帝身份的男人,能在一瞬之間,給她按上千百個死有余辜的罪名,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水婉俏咬牙,面對皇權(quán),弱小的她似乎不得不低頭。 一時之間,水婉俏也不說話了,整個氣氛便也就這么僵持下來。 呂巧瑩是心疼水婉俏的,可是以往皇帝哥哥再怎么寵她,今天卻不肯松口依了她的要求,呂巧瑩也苦于無耐啊。 看到水婉俏示軟了,皇帝很是滿意。不是他存心想要為難水婉俏這個婦人,是他當(dāng)真覺得水婉俏與公孫進(jìn)沒有必要鬧到和離這個地步。 不過,公孫進(jìn)的確沒有好好待水婉俏,更加為了那些個妾室為難水婉俏,這是公孫進(jìn)的過錯。 想到這里,皇帝覺得水婉俏這一年來,該是過得苦不堪言。如若不然,也不會使得水婉俏性情大變。 第一次見水婉俏時,水婉俏還是一個唯唯諾諾,甚至不敢跟他打照面的小女子。如今鬧得連他這個皇帝都被逼問得啞口無語。 若不是情況所逼,人怎能有這天翻地覆的改變。 呂巧瑩也驚到了,姥姥常說,任憑皇帝哥哥再怎么寵她,皇帝哥哥除了是她哥哥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是皇上。 直到今天,呂巧瑩才算是真正體會到護(hù)國公太夫人這句話的意思。 “嗯……”一下子,御書房里,誰也沒有吭聲,唯有俞卿巧在那連痛吟著。 此時的公孫進(jìn)已經(jīng)有些明了皇上的心思了,公孫家必須留住水婉俏,更不能虧了水婉俏。 俞卿巧的聲音,只是讓公孫進(jìn)更加的煩燥。 俞卿巧疼得死去活來,偏偏在皇帝的面前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有絲絲痛吟,才能舒解一下心中的郁結(jié)之氣。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三個御醫(yī)都說不出俞卿巧有什么問題,那只能證明御醫(yī)沒有問題,俞卿巧也不是腦子有問題,是心有問題。 皇帝的臉色隨著俞卿巧的聲音越來越難看,公孫進(jìn)豈能不知。 公孫進(jìn)冷聲跟俞卿巧說,“起來吧,這隱疾怕是宮里的御醫(yī)沒法兒給你看,等回了府,我找些土郎中給你看看?!惫珜O進(jìn)已經(jīng)暗示俞卿巧,收起她不開眼的那一套,別惹來皇帝的嫌棄。 可是俞卿巧哪能控制得住,本來疼得厲害,要是再不讓她喊喊,她當(dāng)真要疼死了。 看到俞卿巧冥頑不靈的樣子,公孫進(jìn)的臉都黑了。在皇上的面前,不能大鬧,更不能由著俞卿巧這么給自己填麻煩,惹來皇上的厭棄。 公孫進(jìn)一狠心,走到了俞卿巧的身邊,伸出掌,在俞卿巧的脖子上打了一掌,使得俞卿巧暈死過去,“皇上,微臣的妾室身子不適,暈過去了?!?/br> 皇帝揮了揮手,不予計較。這個女人,的確有些煩了,在御書房里嗯嗯啊啊,擾人清聽。 俞卿巧暈倒之后,公孫進(jìn)本想是扶著俞卿巧的,但是在皇帝的面前,這像什么樣子,所以公孫進(jìn)便由著俞卿巧躺在冰涼的地磚之上。 當(dāng)所有人都冷靜下來之后,皇帝才開口,“公孫愛卿,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