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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背酝瑯涌粗擦暄?,像是猜到她會如此說到一般,回道:“這也簡單,只要不告訴我娘就行了?!?/br> 等等,問題不在這里吧?安陵雪十分焦躁,現(xiàn)在不是在說如何應(yīng)付夏姨的問題,而是怎么讓楚言放棄同行的想法啊。 安陵雪兀自煩惱,不知為何,楚言輕笑一聲,自筆架上取了筆來,又展開一張宣紙,安陵雪自動給她讓位,看她揮墨寫下:鐘離云。 安陵雪眸色一凜,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楚言邊寫邊道:“阿雪你應(yīng)當(dāng)不希望她再行偷竊之事的吧,這是其一。” 意思便是,由楚言出面可避免鐘離云去偷燈。安陵雪在心里點了點頭,又看她寫道:安陵雪。 安陵雪挑了挑眉,聽楚言解釋道:“我知道,阿雪你定然有其他辦法,但就我能想到的,阿雪的那些辦法,想必耗時又耗力?!?/br> 確實如此,安陵雪這些天倒是琢磨了幾個辦法。她目前能動用的,無非是官場上的關(guān)系,陽家家世再大,也是平民商人。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斗,官大一級壓死人,說的,就是權(quán)勢的重要性。 雖然法子確實不厚道了,但花心思做個局,也不怕引不來陽家人獻燈。但是,楚言說的不錯,這方法需要花大功夫準備,初步估計,至少也要兩三月。不知道那個人等不等的急。 安陵雪這邊想著,楚言那邊剛寫下一點一撇,皺了皺眉,又一筆劃掉了,換了張紙寫道:楚言。 “于我而言,”楚言寫完便擱了筆,想了一想,看著安陵雪道,“我不過是想尋得一個答案罷了?!?/br> 看著安陵雪迷茫不解的眼神,楚言自知自己說的太過模糊,只是她也不知道心里這份情緒作何解釋比較合理,用手在胸前比劃了兩下,不確定道:“大概是……我不想我們之間就此結(jié)束……” 這話說得還是不明不白,但安陵雪觀察了她許久,自她眸中也尋不到什么,心里半分擔(dān)憂半分釋然,正要開口回她—— “啪嗒——” 窗子被從外打開了。 第53章 出發(fā) 現(xiàn)下,正是晝夜交替之時,天色晦暗不明,屋內(nèi)沒有掌燈,半明半暗,扯出一片模糊的陰影。 窗子自外打開,伴隨一陣晚風(fēng),一束霞光照射進來,安陵雪迎著那光,不禁瞇了瞇眼。 鐘離云打開窗,見到意料中和意料外的兩人,愣了一下,蹲在窗臺上,與不明狀況的兩人對視,不上不下,十分尷尬。 安陵雪這時看清了來人,沒理由的慌了一下,先前要和楚言說的話一下都忘了,也是愣在原地,身體僵直著,和鐘離云對視。 這時候,還清醒著的,只有楚言了。楚言立在安陵雪身側(cè),伸手搭在她的手臂,把這人的視線叫了回來,道:“先走了,我等你?!?/br> “哦……嗯。” 楚言笑了一下,臨走前又看了鐘離云一眼,這才離開了房間。 楚言出了門,房內(nèi)便只剩下了站著的安陵雪和掛在窗臺上的鐘離云兩個。 安陵雪這時回過味來了,剛才楚言說的話有點微妙啊,而且她還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說實話也沒什么,干脆不想太多,朝鐘離云走去。 “干嘛呢,怎么還不進來?”安陵雪走近了,笑著問道。她今日本想是要去找她的,結(jié)果人已經(jīng)來了,倒是省了那功夫。 鐘離云本來蹲在窗臺上的,這會干脆坐在上面了,晃著兩條長腿,安陵雪側(cè)了側(cè)眼。 “今天天氣不錯,賞月呢?!辩婋x云沒下來,雙手撐在窗臺上看著她回道。 嗯?安陵雪越過她向她背后望了一眼,“胡說什么呢,太陽還沒下山,哪來的月亮?” 而且,安陵雪被她盯著有點不自在,不是說賞月么?怎么凈往她臉上看? 聽見鐘離云哼了一聲,安陵雪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這莫不是瞧見她先前和楚言在一塊,誤會了什么?那她可是真的冤,不管鐘離云看沒看見,她可都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心里,倒是一點都沒有怨的,只是覺得有些有趣,想著兩人好幾日不見,哪還有時間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便上前環(huán)住了人,主動問道:“今天怎么想著來了?” 鐘離云哼哼兩聲,“我家媳婦太沒良心,讓我獨守空房,我有什么辦法?” 哎呦,哪來的怨婦似的語氣,卻霸道地把人抱得緊的?安陵雪被她給逗樂了,故意板了臉,道:“小娘子怎的沒個眼力,這邊辦著正事,怎么兀的來爬窗?壞了人家好事?!?/br> 安陵雪說著,還把人往外推了推,一副嫌棄模樣。 “壞了好事?”鐘離云瞇了瞇眼,伸手一撈,把人拉了回來,“那我還就偏要聽聽,你們談的是個什么好事?” 鐘離云坐在窗臺上,比平時高了一截,安陵雪被她困在懷里,又靠得極近,不得不仰著頭看她,答道:“沒什么,我先前與你說過的,楚言的原家便是陽家,她是來商量與我們同去的?!?/br> “你答應(yīng)了?” “我剛想拒絕來著,你不就來了么?!?/br> 鐘離云噎了一下,頓了頓,道:“哦,那看來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br> “是啊?!?/br> 兩人對視了半刻。 “為什么要拒絕?”鐘離云閉了閉眼,又問道。 安陵雪笑了笑,“我要是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面前的人估計要同我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