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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何似一口答應(yīng),動作卻絲毫不見收斂,過分地就著剛才咬葉以疏的位置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舌尖輕舔。 酥麻感從脖間快速傳遍全身,葉以疏虛握著何似胳膊的手漸漸收緊,然后...... “啊!好痛!”何似抱著被人打斷了骨頭一樣的胳膊,不可思議地看向葉以疏,“你干嘛?!” 葉以疏氣定神閑地摸摸何似腦袋,微笑,“乖,給你長長記性,下次再在外面這樣,我就不是這個手勁兒了。” 何似有口難言,氣得淚眼婆娑。 葉以疏絲毫不覺心疼,反而有種欺負小朋友的莫名快感,很奇妙,好像......好像何似哭起來軟軟糯糯的樣子比平時張牙舞爪的模樣更有魅力。 她這是什么變態(tài)心理? 葉以疏頭痛地捏捏眉心,無奈地自言自語,“我這是怎么了?” 何似看不到葉以疏的心思,只覺得自己不僅被拒絕,還挨了打,滿滿一顆心里都是委屈。 不遠處,捉不到蛐蛐,捉到何似的何七七看著她氣呼呼的表情兩眼放光。 “花花,我以后肯定不會欺負你!”何七七拍著扁平的胸口保證。 花花正帶著遮陽帽,坐在小板凳上吃葡萄,聽到何七七的話甜甜一笑,“嗯,七七說什么我都信?!?/br> 何七七臉紅了。 她媳婦笑起來比學(xué)校那些歪瓜裂棗好看多了。 “喂,小子,你知道你現(xiàn)在什么表情嗎?”周正蹲在花叢邊,笑容詭異。 何七七抬頭,花花回頭,兩臉無語。 后者吐掉葡萄籽,皺著眉,老成地說:“七七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說她是‘小子’?” 周正啞口無言。 他叫家里那個能當(dāng)他兒子的弟弟叫習(xí)慣了,一時半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而已。 花花站起來,摘下遮陽帽拿在手里,‘凌厲’的目光和周正正面交鋒,“伯伯,你的年紀(jì)太大了。” 周正遭遇靈魂暴擊,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張了半天愣是沒發(fā)出一個音。 花花不想理周正這個老年壞人,話一說完,轉(zhuǎn)過身拉起何七七用小孩子奶聲奶氣地嗓音問道,“我想去村口等爸爸,七七,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何七七的智商還沒上線,傻不拉幾地瞄了眼花花拉著自己的手,點頭道,“能?!?/br> 花花開心地拉著何七七往出走,對表情各異的三個大人視若無睹。 等到兩人消失在門口,葉以疏伸手在何似下巴上捏了一把,“痛不痛?” 何似愣愣地點頭,黏在門口的視線收不回來。 半晌,何似尖叫一聲,蹦了老高,“我去!何七七那貨瘋了吧!她就是想勾搭花花也要我和花花他爸同意好嗎?!光天化日地跟人去村口調(diào)情,她當(dāng)我是死的嗎?!” 葉以疏軟言輕語,“我怎么覺得是花花勾......是花花更有主動權(quán)呢?” 何似,“昂?” 葉以疏歪了下頭,意思不言而喻。 何似哭了。 她一直覺得何七七不管是跟妹子一起,還是漢子一起都是總攻,誰曾想,這還沒怎么呢,就被軟妹擺平了。 這絕對是她教育事業(yè)上的一大敗筆!恥辱! 何似哭喪著臉,請求安慰,“小葉子......” 話一出口,屋里忽然傳來沉重的悶響。 只一聲,格外清晰。 兩人對視一眼,心快速沉下。 周正比兩人反應(yīng)快,三兩步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 里面,孫大姐仰躺在地上,很安詳,細看還能從她臉上看到笑容。 隨后趕來的葉以疏見狀,立刻上前替孫大姐檢查,何似和周正站在一旁臉色難看。 幾分鐘后,葉以疏回頭,對周正說:“幫我把孫大姐抱到沙發(fā)上?!?/br> 周正立刻照做。 葉以疏后退到何似身邊,拍拍她的頭安慰道,“別擔(dān)心,孫大姐沒事,心里負擔(dān)太大而已?!?/br> 何似抬起頭,勉強笑了下,“沒事就好,我還怕,怕她......” “別怕,至少,在翻案之前,孫大姐不會有任何意外,她是位很堅強的母親。” “......嗯。” 安頓好孫大姐,周正走回來,滿臉嚴(yán)肅,“我一刻也不想再等!那些人多活一天,孫大姐,還有那些和她一樣苦苦掙扎的母親受到的折磨就多一天!” 葉以疏,“會不會cao之過急了?” 周正冷笑,“這世上,只要是我周正想辦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除非那件事本身就錯的!” 葉以疏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默認。 周正留下自己為孫大姐安排的公寓地址后馬不停蹄地離開。 走到村口時,周正停下車子,遠遠地看著坐在田邊和何七七說話的花花,眼神似涼還暖。 【周律師,請您幫我準(zhǔn)備一份器官和遺體捐獻同意書,等有一天我不在,希望我身上完好的器官和組織能夠成全別的家庭,也希望能用我的遺體為醫(yī)療事業(yè)的發(fā)展盡點綿薄之力。】 這是來花花家里之前,孫大姐和周正說的,她還說:“如果我女兒當(dāng)時也能遇到一個和花花一樣可愛的孩子陪著她,她一定能從陰影里走出來,和小朱一樣重新面對生活。周律師,我想多留這孩子幾年?!?/br> 孫大姐想送的禮物何止是給小朱的那份,她真正想送的應(yīng)該是花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