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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同性朋友不多,能陪她做這種事更是少之又少,劉釗不用想就能猜到盛遙。 “是我陪她去的,不是你幫珊珊預(yù)約的手術(shù),又因為忙才讓她找我的?”盛遙滿腹狐疑,聽劉釗這語氣怎么和不知道一樣。 劉釗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快得盛遙捕捉不到。 過了幾秒,劉釗硬邦邦地回答,“是?!?/br> “呵!”盛遙冷笑,“男人做到你這份兒也是刷新底線了,虧珊珊姐不管什么時候都在替你說好話?!?/br> 劉釗不語,隨手按下電源,把手機遞了回去。 “你隨身帶著這些照片做什么?”劉釗明知故問,他現(xiàn)在幾乎完全確認何書珊突然出現(xiàn)是想針對他,剛才要不是他先一步用盛遙當擋箭牌,現(xiàn)在他恐怕已經(jīng)做了網(wǎng)民攻擊的對象,變成網(wǎng)絡(luò)笑話了。 盛遙寶貝似的抱緊手機,支支吾吾不吭聲。 她這個豬腦子,一著急怎么什么都往出拿! 盛遙的態(tài)度證實了劉釗的猜測,他沉默半晌,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 盛遙本能上前,“你別走,讓我進去!我要和珊珊姐待在一起!” 劉釗沒有回頭,“你不回學(xué)校上課?” “額?”話題轉(zhuǎn)得太快,盛遙怔住。 等劉釗走出很遠才氣急敗壞地跑過去砸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電梯門,“你給我滾出來!開門?。∧惴盼疫M去見珊珊姐!” 回應(yīng)盛遙的只有不斷變化的數(shù)字。 沒辦法,盛遙只能折回去辦公室門前,隔著厚重的門板喊何書珊。 何書珊精神不好,從被劉釗推進來辦公室就一直坐在門后沒動。 聽到盛遙的聲音,何書珊動了動身體,側(cè)著臉貼上門板盡量壓穩(wěn)聲音回應(yīng),“盛遙,給花亦打電話,我的手機沒信號?!?/br> 盛遙不解,“給他打電話說什么?他能放你出來?” “不能?!鄙ぷ痈蓾脜柡?,何書珊一口氣沒喘順不??人?。 盛遙在門外急得團團轉(zhuǎn),“珊珊姐,你怎么了?你別怕,我,我報警!” 盛遙慌忙拿出手機,還沒按全110,何書珊再次開口,“不用了,警察很快就會來,你現(xiàn)在馬上給花亦打電話,讓他小心點?!?/br> 盛遙驚喜,“你已經(jīng)報警了嗎?” 何書珊無力地搖頭,“不是我?!?/br> 是不久前趁劉釗上樓,躲過監(jiān)控打開門讓她去幫何似的花亦。 花亦說劉釗能讓何似進這里就不會讓她輕易離開,說他找了記者,想讓呂廷昕的前途折在這里。 他還說,“如果你做不到,我會報警,劉釗的實驗室一旦曝光,他就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花亦口中那個沒有翻身的機會以他作為幫兇,同樣會被逮捕量刑為代價。 何書珊靠在門口,心虛前所未有的矛盾又寧靜。 何書珊和花亦,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算不算盟友,她因為視頻的事和劉釗鬧崩,身心俱疲,根本無暇追究花亦在那件事里起的作用,尤其是在何似對她伸出援助之手之后...... 多少年的恩怨,因為何似一次出于人性的底線淡了。 何書珊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正視,于是,在花亦找到她,讓她幫忙拷貝劉釗電腦里的東西時,何書珊遲疑了。 幾經(jīng)糾結(jié)之后,她答應(yīng)下來。 至今,劉釗依然自信地以為自己非常安全。 每當何書珊安靜下來的時候,她就會一遍一遍地拷問自己這么做是對是錯,劉釗是她期待了7年的男人,為了他,她幾乎沒有自我,可怎么到頭來,是她親手把他的命交了出去? 這么做值得?就算證據(jù)安全到了何似手里,她也不會領(lǐng)情,而自己萬一被劉釗發(fā)現(xiàn),一定會變成他第一個下手的對象。 何書珊始終猶豫不決,真正讓她下定決心這么做的是何父被查。 消息傳開后,何母對何書珊破口大罵,質(zhì)問她為什么用了7年依然拴不住一個男人的心,反而讓他有機會把人安插進自己公司,讓他們多年的心血在一夜之間付諸東流。 何書珊很想告訴何母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做哪些傷天害理的時就應(yīng)該想到今天,話到嘴邊卻換成了,“做了這么多年美夢該醒了,反正我們本來就一無所有,回到最初未必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 至于何父必定入獄的事實,就當......是他們虧欠何似的報應(yīng)好了。 那一刻,何書珊想相信因果。 善惡到頭,總有它們自己的結(jié)局,不管這個結(jié)局由誰推動,都沒人能躲得過。 心里的搖擺有了定論,何書珊不做猶豫,在劉釗忙于處理視頻的事時偷偷拷貝出來那些東西,還費盡心機找到了和劉釗一樣的優(yōu)盤,若非如此,何似她們未必能在看到那么一個小玩意時撿起它。 何似幾人對此一無所知,包括她一時起意帶走了小朱和她母親...... 這原本是花亦的打算,何書珊知道后毫不猶豫地攬了過來。 何書珊清楚,花亦的小女兒是他的命根子,若是被劉釗發(fā)現(xiàn)他的所作所為,劉釗肯定會在他女兒身上做文章,即便只是為了女兒,花亦也不得不順從劉釗的條件。 反正從偷偷拷貝數(shù)據(jù)的那刻起,她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不怕多再多一次劉釗記恨她的機會。 “呵?!焙螘旱吐暟l(fā)笑,她最后好像還是仰仗了花亦的幫忙,不然小朱和她母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在劉釗手里了,那個姑娘已經(jīng)被長年累月的心里壓力折磨得不成樣子,落在劉釗手里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