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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何書珊的矛頭指向葉以疏, 再無關(guān)緊要的一句詆毀,何似也會使勁渾身解數(shù)頂回去,氣急了何似還動過手。 為此,她被叫了家長。 家長是葉以疏。 葉以疏知道緣由, 除卻生氣,更多的是心疼,所以輔導(dǎo)員當(dāng)著她的面說何似的不是時,她第一次端出了架子。 葉以疏不喜歡和人針鋒相對,只是因為事情還沒有觸及底線,一旦越界,她能不帶一個臟字的說到對方懷疑人生。 不巧,輔導(dǎo)員觸到了雷區(qū)。 沒走的何似躲在辦公室門口偷聽,笑得腰腹酸疼。 晚上回家,何似用自己的方式表達(dá)了感謝——親葉以疏。 何似一開始的打算只是臉頰,后來理智敗給誘惑,她假裝意外親在了葉以疏嘴唇上。 第一次,葉以疏正視了何似對自己異樣的感情,她開始有意躲避。 躲著躲著,躲到了何似身邊...... 喜歡她太自然,被她喜歡也是冥冥之中。 有些感情就像四季更替,除非地球不再公轉(zhuǎn),否則就一定會經(jīng)歷遇見。 打架的事情鬧到最后,何似沒有受處分,輔導(dǎo)員反倒因為玩忽職守落了個被開除的下場。 她們兩個,一個不好勇斗狠,卻能為了喜歡的女人動手打架,一個自小獨立,最不屑用父母的關(guān)系達(dá)成目的,卻也能為了家里的小姑娘把人逼到離職。 即便輔導(dǎo)員離職的根本原因不在葉以疏,她也確確實實在何似不知道的時候推波助瀾。 她們都曾經(jīng)為了保護(hù)彼此做出努力,如今卻將可怕的語言暴力用在對方身上,還用得得心應(yīng)手。 時間改變的何止是感情,還有一個人根深蒂固的堅持。 “呦,這不是軍醫(yī)大附屬醫(yī)院大名鼎鼎的外科主任嗎?您這種大忙人竟然有時間來喝咖啡?還是離醫(yī)院三十多公里的機(jī)場?!痹捓飵Т痰呐暢霈F(xiàn)得突兀。 葉以疏滿腦子都是何似過去的模樣,一時沒將這個聲音放進(jìn)腦子和聽過的聲音對比,只是在那人坐到自己對面時憑著本能驅(qū)趕,“抱歉,這里有人,請你......是你?!?/br> 疏離、禮貌的聲音只一瞬間便冷卻下來,“何小姐,請你馬上離開這個座位?!?/br> 冤家路窄,俗語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此刻,坐在葉以疏對面的正是才在她腦子里出現(xiàn)過的何書珊,何似的堂姐。 這個人一手毀了何似該有的幸福,從親情到愛情。 就算有些事何書珊沒有親自cao刀,也改變不了她傷害過何似的事實。 葉以疏討厭這個人,極其討厭。 面對葉以疏不留情面地言辭,何書珊并不怎么在意,她無所謂地笑了下,當(dāng)著葉以疏的面兒掏出煙盒點了支煙。 紅到讓人不適的嘴唇抿著煙,深吸一口,然后吐出。 青白色的煙霧飄在略帶躁意的空氣中,讓何書珊身上的低俗感越發(fā)濃重。 葉以疏不喜歡化妝的人,尤其是濃妝艷抹。 厚重脂粉味遮住的不止是一個人原本的容貌,還有她的自然純粹。 她曾經(jīng)被人欺騙,于是,厭惡任何形式的偽裝。 “何小姐,這里禁止吸煙。”葉以疏提醒,適度的語氣不會讓誰覺得難堪。 何書珊置若罔聞,換了個方向后對著葉以疏吐出煙圈。 不悅頓時加劇。 葉以疏站起來離開。 腿剛繞過座位,何書珊再次開口,“急什么,不介意的話,和我談?wù)労嗡频氖虑榘 !?/br> 葉以疏離開的動作沒有停下。 何書珊將煙夾在兩指之間,戲謔的聲音和咖啡廳里的安寧格格不入,“這樣,我隨便問,你看著答,第一個問題,你們確實談過戀愛吧?” 葉以疏停下腳步回頭,表情沒刻意冷淡,何書珊依然在她的注視下打了個寒顫。 很細(xì)微,只有她自己感覺得到。 “何小姐,你確定要在這里找我麻煩?”葉以疏聲音緩緩的,察覺不出來喜怒。 何書珊捻滅煙,紅唇勾起尖銳的弧度,“真是對不起,我怎么把你們早就分手這事兒給忘記了?還是你甩了她對不對?聽說何似為了求你回心轉(zhuǎn)意差點跳樓,后來半死不活的被舍友發(fā)現(xiàn),手腕上還有刀劃過的痕跡......” “你說什么?!”太過震驚,葉以疏控制不住地睜大眼睛,眼底因為長時間疲憊熬出來的密集血絲讓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許恐怖。 何書珊笑容更甚,“你不知道?那就怪了,我還以為她為了不和你分手會鬧得人盡皆知。” 葉以疏的身體在發(fā)抖,聲音里的恐懼再怎么努力也壓不下去,“你把話說清楚?!?/br> “好啊。”何書珊染成黑色的指甲輕點桌面,看著葉以疏慘白的臉色恣意發(fā)笑,“可是說什么呢?說何似當(dāng)著你的面兒不敢跳樓,結(jié)果背著你自殺了?這話你敢聽嗎?” 一刀還沒拔出,另一刀再次跟上。 葉以疏危如累卵地情緒被何書珊逼到了絕地,什么禮儀禮貌忍耐克制統(tǒng)統(tǒng)拋諸腦后。 葉以疏暗下眸光,瞳孔深處的情緒不激烈,卻勝過狂風(fēng)暴雨,“何書珊,不要忘了,把她逼到那個地步你也有份,如果還有良心就請你立刻、馬上滾出我的視線?!?/br> 何書珊端著胳膊冷笑,“逼她怎么了,你要是夠堅定誰逼得了她?葉以疏,我承認(rèn)在促成你和何似分手這件事上做得不夠光明磊落,但你捫心自問,如果不是你主動提分手,誰能打垮何似?說到底,我沒錯,呂廷昕沒錯,錯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你一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