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老何?！?/br>
    “乖，你叫一次，爸爸就給你一顆糖。”

    “老何！”

    “哼！不叫爸爸，晚上沒有飯吃！”

    “老何老何老何......！”

    “哈哈哈哈！”何mama笑彎了腰，“我們家阿似這么小就知道拒絕誘惑，爸爸你一把年紀(jì)還用威逼利誘，這可不是好榜樣?！?/br>
    何爸爸回頭，夕陽讓他臉上的幸福無處可藏，“阿似叫一聲爸爸，我就是死了都能笑活過來。”

    ————

    何似側(cè)躺在病床上，純真稚氣的笑容被冬日的陽光襯得格外可愛。

    美夢里，何似蜷縮起身體，無意識蹭蹭衣領(lǐng)，小小的臉慢慢埋進(jìn)了葉以疏的軍裝里。

    “爸爸。”

    第12章

    “葉以疏，你這幾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課堂上，坐在葉以疏旁邊的呂廷昕問。

    葉以疏搖搖頭沒說話，認(rèn)真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距離她去醫(yī)院見何似又快過去一周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鬧，有沒有怕，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家人接......

    正胡思亂想著，安靜的課堂忽然躁動起來，教導(dǎo)員帶著一名警員出現(xiàn)在了教室門口。

    那個人葉以疏見過，是何似父母出事當(dāng)天負(fù)責(zé)辦案的警員之一。

    “葉以疏?！苯虒?dǎo)員站在門口張望。

    葉以疏立刻站起來，“到！”

    “出來?！?/br>
    “是！”

    離開之前，葉以疏合上筆記本對呂廷昕說：“如果下課之前沒回來，幫我收拾下東西?！?/br>
    直覺里，葉以疏覺得這名警員的出現(xiàn)與何似有關(guān)。

    呂廷昕，“明白?！?/br>
    “葉以疏犯事了？”后座的戚昂八卦。

    呂廷昕看都沒看，一揮拳正中戚昂下巴，劇痛讓他腦子一熱，站起來怒吼，“呂廷昕，你他媽有病??！”

    講臺上，教授一言不發(fā)，跌至零下的眼神讓戚昂憋屈到懷疑人生。

    小插曲結(jié)束，繼續(xù)上課。

    呂廷昕拿過葉以疏的筆記本，翻開。

    夾著筆的那一頁被兩個字重復(fù)著填滿——阿似。

    ————

    教室外的走廊盡頭，教導(dǎo)員開門見山，“葉以疏，這位同志想找你幫個忙，你配合一下。”

    葉以疏，“您請說。”

    警員面露赧色，“是這樣的，上次你們幫忙找回來的小孩出了點問題，想請你過去看一下?！?/br>
    葉以疏早有預(yù)感，此刻反應(yīng)沒有太大起伏，“先前幫忙是義務(wù)，后面的事我恐怕幫不到您?！?/br>
    同樣的事有一有二，不能有三四，她這幾天已經(jīng)因為何似的事學(xué)習(xí)狀態(tài)差了很多，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

    以后她會是醫(yī)生，軍醫(yī)，在這條路上行走容不得一點差錯。

    警員著急，“那個小孩兒被家里人寵壞了，一不高興就大吵大鬧，咬人摔東西，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會找上你，她現(xiàn)在只聽你的話?！?/br>
    葉以疏平和的眸光隱約閃動，“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銈??！?/br>
    葉以疏轉(zhuǎn)頭，“教導(dǎo)員，這節(jié)是專業(yè)課，我先回去上課了?！?/br>
    說著，葉以疏就要離開。

    警員在她身后大喊，“再不吃東西，她會餓死的！”

    葉以疏平穩(wěn)的步子亂了一拍，“你們親口承諾過，能處理好一個小孩子的問題?！?/br>
    “誰知道她會那么難纏啊，小小年紀(jì)就被父母慣得好像全世界都得圍著她轉(zhuǎn)一樣，沒有一點教養(yǎng)！”

    葉以疏停住，轉(zhuǎn)身，“這么評價一個小孩兒，甚至還帶著她剛離世的父母，您的教養(yǎng)又在哪兒？”

    葉以疏平淡的目光竟讓警員心生畏懼。

    他自知剛才的言辭略為沖動，可礙于臉面，他也不能當(dāng)下就對一個比自己小近十歲的小姑娘道歉。

    猶豫之際，教導(dǎo)員站出來打圓場，“都是為人民服務(wù)，不分你我，葉以疏，你就跟這位同志去看看情況，我給你批半天假，連著后面三天的元旦假期一起休?！?/br>
    葉以疏依然拒絕，“教導(dǎo)員，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上忙。”

    教導(dǎo)員硬起態(tài)度，“這是命令，葉以疏同學(xué)請無條件服從！”

    葉以疏沒有任何猶豫，“是！”

    ————

    去醫(yī)院的路上，警員大致和葉以疏說明了情況。

    自從葉以疏離開，何似就只吃她留下的糖和娃哈哈，吃完了又開始餓肚子，護(hù)士一給喂飯馬上哭鬧不停，有時候護(hù)士說話重了，何似還會咬人，李醫(yī)生實在沒轍才給分局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想辦法處理。

    分局匯聚了一幫未婚的大老爺們，打哪兒學(xué)哄小孩的本事？

    思來想去半天，他們最終把主意打到了葉以疏身上。

    “同學(xué)，我也知道你們課業(yè)重，早晚還有訓(xùn)練，時間非常緊，我們這不也是無計可施才找上你的？讓一群糙漢子去哄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那畫面你敢想？”

    說完，警員自己先打了個寒顫，“就是你敢想，我們也不敢做。那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在有錢人家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瞧那細(xì)皮嫩rou的小模樣，嘖，我們一把下去估計能捏碎她的骨頭。同學(xué)，人畢竟是你救回來的，你忍心讓她跟著我們？”

    葉以疏不答反問，“你們?yōu)槭裁床宦?lián)系她家人？”

    “怎么沒聯(lián)系！”警員的語氣突然變差，“打電話，上門請，去了不知道多少回，那對夫妻一口咬定喪事沒了結(jié)，沒能力帶小孩，還指責(zé)我們吃著皇糧不為民除害，平白讓他們哥嫂死于非命，他娘的！我們也是人，又不能二十四小時全城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