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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知?!蹦晖鹉镏刂刈x了“不知”二字。 謝南煙如今已冷靜大半,她仔細(xì)想了想年宛娘暗示的這兩字之意。 連她謝南煙都不知,蕭別怎能篤定她一定會喜歡上云舟? 若說這是早早布好的局,就等著謝南煙去自投羅網(wǎng),蕭別怎么可能早早算準(zhǔn)她與云舟會動情? “蕭別給你這一刀,顯然是跟蹤發(fā)現(xiàn)你與云舟私情后,才動的念頭。”年宛娘點(diǎn)明了第一個(gè)疑點(diǎn),“知道我派你去掠云舟,又故意傷你把你送到云舟面前,所圖定然不是讓你們?nèi)站蒙椤!?/br> “師父你的意思是,當(dāng)日用毒蒺藜傷我者,是蕭別?”謝南煙震驚無比,“他為何不直接要了我的命?” “如今想來,不是不想要你的命,而是不能要你的命。”年宛娘徐徐開口,“云舟若是魏王府送來的棋子,你覺得為師會容她進(jìn)入朝堂么?只有借你的手,借我的勢,才能把云舟送到如今的官位上?!?/br> “云舟如今養(yǎng)肥了,是不是該拿回去了?”年宛娘再提第二個(gè)疑問,“若你與云舟沒有私情,為師只要用引魂散就可以簡單cao控云舟,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回去的。所以這個(gè)時(shí)候爆出此事,越是無懈可擊,我就越是懷疑用心?!?/br> 謝南煙似是聽到了一線希望,“難道只是個(gè)離間計(jì)?” “你若不動情,如何離間?”年宛娘涼聲說完,再搖了搖頭,“他們沒有立即爆出此事,多半還是想要云舟手中的三千禁衛(wèi)軍兵權(quán),所以,你若不中招,他們的下一個(gè)目標(biāo)必定是云舟?!?/br> “阿舟呆頭呆腦的……”謝南煙喃喃道。 “你也呆頭呆腦的!”年宛娘白了謝南煙一眼,“我一手教出的謝南煙,竟這樣輕而易舉地信了敵人之言,你太讓我失望了!” 謝南煙身子微顫,“師父,我……” “云舟是不是先帝之女?旁人說的都不算,自己查出來的,才是真相?!蹦晖鹉镏刂氐嘏牧伺闹x南煙的肩頭,“親也成了,人也嫁了,怎能真的嫁雞隨雞,嫁傻子就真成傻子了?” 謝南煙嘟囔,“她不是傻子……” “嗯?”年宛娘又白了她一眼,“眼淚不該流的時(shí)候,你就算憋著,就要給我憋回去!南煙,你記好了,旁人都以為你我是有七寸的蛇,那我們就讓他們知道,我們有逆鱗的蛟龍。敢觸逆鱗,他們就必須付出代價(jià)!” 如今看來,要么是孫云娘說了謊,要么就是蕭別聽了謊? 若不是為了一個(gè)情字,誰愿放棄唾手可得的天子恩寵,隨個(gè)江湖盜賊風(fēng)風(fēng)雨雨過一世?誰又愿意親手傷害心愛之人,抱著仇恨一輩子? 謝南煙聽得溫暖,她尊敬地對著年宛娘一拜,“師父,南煙知錯(cuò)?!?/br> “知什么錯(cuò)?”年宛娘皺緊眉頭,“我倒是更喜歡之前那個(gè)與我對著來的謝南煙,至少不像現(xiàn)在這般愛哭。” 謝南煙吸了吸鼻子,“師父教誨,我一定聽?!?/br> “你確實(shí)該聽我的?!蹦晖鹉镎f完,側(cè)臉看向大帳中的大陵疆域圖,“他們既然開始出招了,我們也不能一直挨打?!?/br> 謝南煙順著年宛娘的視線看去,“如何反擊,南煙都聽師父的?!?/br> “這世上只有活人才會痛?!蹦晖鹉锏哪抗廪D(zhuǎn)了回來,“所有探子,所有殺手,能盯之人,也只有活人?!?/br> 謝南煙似懂不懂,“師父?” “南煙,你怕不怕?”年宛娘嘴角噙起一絲苦澀的微笑,“水落石出之日,人心已變,物是人非?!?/br> “……”謝南煙恍然,似是明白了年宛娘的意思。 年宛娘靜默半晌,又開了口,“你若還想按你的來,師父也可以助你,只是……云舟若是也知此事,事情就更難收場了?!?/br> “師父,我信她?!敝x南煙搖頭,語氣堅(jiān)定,“她若知曉這些,必定會方寸大亂,她沒辦法應(yīng)對的?!?/br> 年宛娘再問道:“你就不怕查出來的真相就是你最怕的真相?” “賭一賭,還有生機(jī),若是不賭,便只有死路一條?!敝x南煙握緊了拳頭,“師父,求你幫我!” 年宛娘慨然一嘆,“其實(shí)還有另外一條路可選……” “師父,我選好了,只求你成全?!敝x南煙抱拳再求。 年宛娘眸底閃過一絲心疼,“為了保護(hù)她,值得么?” “我保護(hù)的人,不僅僅是她,還有師父你。”謝南煙懇切地看著她,眼眶通紅依舊,“我記得方才師父說了,我也是你的七寸。” “鬼丫頭,平日里也沒見你那么聽話?!蹦晖鹉锕首鞑粣偟匕琢怂谎郏拔易屇銊e哭,你瞧瞧,你這句又聽不進(jìn)去了?!痹掚m說得兇,可手卻沒有停下來,溫柔地?fù)嵘狭酥x南煙的后腦,輕輕摩挲,“師父最后說一句,不論真相是什么,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br> 她在這世間,只有謝南煙一個(gè)真心牽掛的人了。 謝南煙鼻子一酸,哪管年宛娘兇與不兇,撲上前去,緊緊抱住了年宛娘,哽咽道:“師父,謝謝你。” “你是越來越臉皮厚了,放開?!蹦晖鹉锫牭脺嘏旖乔椴蛔越厣下N,可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嚴(yán)肅,“都是跟誰學(xué)的?” “你是我?guī)煾福匀皇恰敝x南煙突然開口。 年宛娘連忙繃起了冷臉,“胡說!我何時(shí)教你這些……” “師父我就抱一下……”謝南煙雙臂緊了緊,“我保證……我就哭這一次……哭完我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