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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南煙jiejie,這未免太明顯了吧?”明寄北覺得事情定沒有那么簡單。 謝南煙按劍笑道:“是啊,實在是太明顯了。這十里亭之約,極有可能是出空城計?!敝x南煙抬眼望著遠處的樹隙,已經(jīng)可以隱約看見十里亭的一角飛檐,“我們是空城計,他們也是空城計,你說他們圖個什么呢?” 馬車車廂空空,明寄北根本沒把人帶上馬車。 明寄北故意放慢了速度,惑聲問道:“會不會是拋磚引玉之計?” “我也想到這一招了,所以我讓阿舟來了一出李代桃僵?!敝x南煙胸有成竹地開口,“他們喜歡耍把戲,我也陪他們玩一回,就當找點樂子吧?!?/br> 明寄北大笑道:“南煙jiejie,我也許久沒跟你一起玩樂了?!?/br> 謝南煙轉(zhuǎn)眸看她,笑道:“那今日你我就好好樂一樂!” “踏踏踏踏……” 馬車緩緩駛?cè)肓送ぶ腥说囊暰€——他約莫五十上下,一人一壺獨坐亭中,須發(fā)垂下,是雪一樣的銀白。 明寄北勒停了馬車,警惕地掃了一眼十里亭內(nèi)外,低聲道:“南煙jiejie,還是小心些?!?/br> 謝南煙點頭,跳下了馬車,提劍徑直朝著十里亭中走去。 “謝南煙?!卑装l(fā)男子突然開口喚她,他提壺站起,將謝南煙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本以為,鎮(zhèn)南將軍謝南煙是敢孤身闖虎xue的女子,呵,原來也不過如此。”說著,他瞥了一眼亭外的明寄北。 謝南煙在男子三步外停了下來,“先生等候許久,如果只是為了說這一句,那我也沒必要留下了?!?/br> 男子忽然笑了起來,“謝南煙,你就不想把陛下接回去么?” 謝南煙背過身去,涼聲道:“我想你們會把陛下完好無損地送回來的,這個把戲?qū)嵲谑翘^無趣,本將軍不想玩了?!?/br> “慢?!蹦凶油蝗慌捻懭暋?/br> 十里亭后,便有兩名漢子扛著一個麻袋走了出來,把麻袋往亭中一扔,便又退回了深林。 男子親手將麻袋打開,里面五花大綁的昏迷男子正是當今天子殷東佑。 謝南煙沒想到他真敢擄了天子,“這抄家滅族大罪,你這膽兒也真夠肥的?!?/br> “我是江湖人,路遇不平事,自當舍命求一個天經(jīng)地義。”男子往后退了一步,提壺喝了一口酒,沉聲道:“謝南煙,你欠謝家的人命,你必須還謝家,所以明日一早,我要小滿他們安然離開京城。” 寒意襲上心頭,謝南煙知道她并不是謝家人,可謝家的人命算在她頭上,這樣的話謝綺云也同樣說過。 “我已還過了?!敝x南煙冷聲道。 “當面大施仁義放人,背地里又小人行徑抓了他們,這也算是還了?”男子冷笑,“果然,你們父女二人都是一樣的,虛偽!” 謝南煙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什么父女?” “我再賣個人情給你,日后你好好問問你們的天子,你的父親到底是誰?”男子說完,背過身去,“明日,我要他們安然離開,否則,我保證你們的天子永遠都醒不過來?!?/br> “你到底是什么人?”謝南煙問道。 男子望著遠處,淡淡道:“獵燕盟盟主,蕭別?!?/br> “你們獵燕盟好大的膽子!”謝南煙拔劍出鞘,劍鋒一振,便朝著蕭別的肩頭削去。 蕭別輕松避開,并指一叩謝南煙的劍鋒。 強大的勁力來襲,震得謝南煙的虎口一陣發(fā)麻。 好強! 蕭別肅聲道:“蛇信子只能在我手下過十招,你最好掂量掂量,你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殺我?”突如其來的殺意,謝南煙不得不承認蕭別的武功絕對在她之上。 明寄北張弓對準了蕭別,急聲道:“南煙jiejie,你快回來!” 蕭別微微側(cè)臉,他嘲聲問向了明寄北,“堂堂七尺男兒活成你這樣,不覺窩囊?” “你!”明寄北似是被他戳中了心事,弓弦一放,箭矢便射向了蕭別。 蕭別只輕輕揮袖,內(nèi)勁便將箭矢震成了兩截。 “小北,住手!”謝南煙示意明寄北莫要再激怒此人。 蕭別冷嗤了一聲,緩緩走入了深林,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南煙彎腰將天子扶著坐起,揮劍割開了他身上的繩索,“小北,先把陛下背上馬車,我們回去再說?!?/br> “是!”明寄北將殷東佑背了起來。 謝南煙望著蕭別消失的方向,今日之事處處透著詭異。 天子昏迷不醒,必定是蕭別的后招。 他完全可以動手殺了她與明寄北,偏偏他沒有,反倒是提醒了她去哪里問詢親生父母的下落。 此人分明是敵人,偏偏做的是非敵之事。 他只為了蕭小滿那三人么?還是他其實另有一番謀算? 謝南煙想不明白,她唯一知道的是,此人知道很多隱秘之事,有他在暗處攪弄風云,以后的京城是不會平靜了。 “噌!噌!噌!噌!噌!” 密林深處,突然響起五聲刀鋒出鞘的聲音,那跪在地上的五人還沒來得及哀嚎,便已被割破了喉嚨,倒在地上不斷顫抖,直至氣絕。 披著大氅的楚忌倒吸了一口氣,老臉霜一樣地白。 蕭別提著酒壺走了過來,寒聲道:“魏王殿下從未猜忌過我,廷尉大人,你這五個盯梢的,算是你讓他們來送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