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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阿不知該笑還是該怒,鐵青著臉,提著蕭小滿走遠了。 “阿舟?!?/br> 聽見謝南煙喚她,云舟連忙回過臉來,“煙煙,我在!” 謝南煙瞧她那認真的模樣,心里喜歡得厲害,“傻瓜。” 云舟笑道:“戲文里面說,傻人有傻福,才會有仙女jiejie喜歡。” “胡說!”謝南煙輕輕地扯了扯韁繩,“你當仙女jiejie都是瞎的,放著英俊的上仙不要,一個兩個下凡只為了喜歡傻子?” 云舟急聲道:“自然不是!”說完,云舟往前一步,覆上了謝南煙的手,鄭重地道,“我才不要做保護不了仙女的傻子?!鳖D了下,云舟眼底漾滿柔情,“煙煙也是姑娘家,也會累,也會倦——不會武功,我學,不會帶禁衛(wèi)軍,我也學,只要能幫上煙煙你,我什么都愿意學!” “那些都可以慢慢學,可這件事你可要快些學會了?!敝x南煙神秘地笑了笑,對著云舟勾了勾食指。 云舟忍不住湊了過去,“什么?” 謝南煙酥笑道:“方才講了一半的……為夫之道?!?/br> 第75章 扇面 三日之后, 天子下旨定下了衛(wèi)尉云舟的大婚之期,重陽之日, 滿京同慶。 京城中人已經(jīng)不羨慕這位探花郎的青云直上, 齊人之福。天子賜婚, 皇后主婚, 聯(lián)姻一品大將軍府與廷尉府, 此等殊榮, 只怕是送命的前兆。畢竟衛(wèi)尉夫人只能有一個, 探花郎選了誰,無疑就得罪了另一邊, 注定是活不長的。 可那些都已經(jīng)是后話了。此時的云舟安靜地站在宮門外,一襲朱紅色的官服穿在身上,更添了幾分她的唇紅齒白。今日皇后突然傳召,云舟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這定是皇后來問她答案了——到底誰為正妻? 其實這個問題并不難答,她喜歡煙煙,自然是煙煙為大。至于得不得罪楚忌,亦或是得不得罪魏王, 她不會顧忌那么多。 畢竟,煙煙若是不高興了,那可是天塌的大事。 幽深的宮道盡頭, 柳兒低頭緩緩行來,在宮門前對著云舟一拜,“衛(wèi)尉大人, 這邊請?!?/br> “有勞了。”云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皇后并沒有在椒房殿接見她,在御花園安排了一席酒宴。 云舟映入尉遲容兮眼簾之時,她眸光黯然了三分,盯在云舟臉上,好似要把她看穿了似的。 在云舟的記憶里,皇后娘娘溫柔可親,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隱含敵意的目光。 難道是她猜錯了? 還是她近幾日做錯了什么? 云舟惴惴不安,戲文里常有這樣的角色,平日里溫潤如玉,反轉(zhuǎn)之后,卻是另個猙獰模樣。 “臣……”云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對著尉遲容兮行禮,“云舟拜見皇后娘娘?!?/br> 尉遲容兮并沒有馬上說話,還是靜靜地看著云舟。 柳兒知趣地帶著其他宮婢內(nèi)侍推得遠了些。 云舟開始有些發(fā)怵了,小聲問道:“娘娘?” “你就這點膽量么?” 尉遲容兮終于開了口,可與此同時,自她袖中射出一枚飛鏢,齊著云舟的耳側(cè)飛了出去。 涼風拂過,云舟驚瞪雙眼,哪里還敢多言一句?更不敢多做一個動作。 沒有看見云舟嚇得腿軟坐下,尉遲容兮眼底的寒意散去不少,可聲音依舊冰涼,“云舟,你可知謝南煙于本宮而言,意味著什么?” 云舟沉默,不敢答話。 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可千萬別惹她動了胎氣! 尉遲容兮倒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若有一日,你對不起她了,本宮保證,你心口定會被戳個稀巴爛!” 云舟正色道:“娘娘的教訓,臣定當謹記?!?/br> 還以為真是溫柔皇后,發(fā)起狠來都是一個樣的。 “你須多疼她憐她,南煙能活到今日,其實很不容易?!蔽具t容兮說得話中有話,“她往后的路更不容易走,你答應本宮,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要護在她之前?!?/br> 云舟隱隱覺得皇后娘娘很哀傷,可她又想不出來,皇后到底為何哀傷? “嗯。”云舟鄭重地點頭。 尉遲容兮低頭將酒案上的巴掌大錦盒推向了云舟,“這是我送南煙的大婚禮物,由你帶給她,我想她會更高興?!?/br> 云舟恭敬地用雙手拿了起來,并不急著打開。 皇后娘娘方才自稱的“我”,料想這份禮物定是很珍貴的。 “南煙為正妻,楚拂為平妻,這是本宮懿旨,日后所有人有異議,只管讓那人與本宮理論!”尉遲容兮不等詢問云舟,便幫云舟解決了此事,“可這些只是對外之說,對內(nèi),孰輕孰重,還請你好好掂量?!?/br> 云舟點頭,煙煙對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尉遲容兮還欲說什么,最終還是忍下了。 她倦然揮手,“退下吧。” 云舟再拜,默然退了下去。 尉遲容兮抬眼看著云舟的背影,這一霎,她所有的羨慕涌上心頭,讓她悄然紅了眼眶。 柳兒悄然走了過來,小聲提醒道:“娘娘,這宮中眼線眾多……” “本宮知道?!蔽具t容兮黯然笑笑,她垂頭輕撫小腹,說得極為哀傷,“柳兒,若是這個孩兒是女娃……”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知道今日確實多言了。 若是個女娃,也有殷家的血統(tǒng),會不會有一點點像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