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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煙杵著腦袋歪頭看她,笑而不語。 云舟急了,“真的!我沒有亂想!” 謝南煙笑意深深,她點(diǎn)了下頭,“第二個(gè)問題,你方才說的讀完了,讀的是哪一首?” 云舟低頭搓了搓手,猶豫要不要念出來。 謝南煙拿了毛筆起來,“阿舟,看來你是沒有背下來,所以,該罰?!?/br> “??!” 云舟只覺額上閃過一抹涼意,謝南煙便在云舟的額上畫了一筆橫線。 原來只是畫花臉,云舟小時(shí)候跟桑娘不知玩過多少次了? 云舟如釋重負(fù),“我領(lǐng)罰!” 謝南煙眉角一挑,“阿舟,你這樣可就不好玩了?!?/br> 云舟笑道:“那……我就專心看書了?”好不容易逮到了謝南煙的話頭,云舟趕緊順勢而下,“我保證,我晚上一定可以背好!” “好。”謝南煙放下了毛筆,站了起來。 云舟以為這女魔頭是真的不鬧了,哪知道謝南煙將房門掩上后,竟忽地將衣帶扯開了。 “你要做什么?”云舟急問道。 謝南煙不急不慢地將外裳脫了下來,又拉開了內(nèi)裳的衣帶,她說得極為自然,“難得有人幫我補(bǔ)衣裳,自然得試試看,補(bǔ)得合不合身?” 云舟發(fā)誓,她是真的沒來得及轉(zhuǎn)過身去,就看見謝南煙將內(nèi)裳褪落下來。 火紅色的肚兜被白嫩的肌膚襯得格外鮮紅,云舟此時(shí)沒有馬上閉眼,是因?yàn)榭匆娏酥x南煙纏在肋間的裹傷布——楊嬤嬤說的那道傷疤雖然只能看見一點(diǎn)點(diǎn),可從虬曲的疤痕來看,那一刀是真的入rou很深。 “還不轉(zhuǎn)過去!”謝南煙原以為這丫頭定會(huì)害羞轉(zhuǎn)過去,哪知她竟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看著自己,她算錯(cuò)了一次,便覺得羞澀了起來。 只見她順手抓了榻上的線球,朝著云舟的頭砸了過去。 云舟哪里敢躲?她挨了一下后,便轉(zhuǎn)過了身去,一顆心噗通噗通地跳個(gè)不停。 “我不是故意的……”云舟小聲解釋,可一顆心已經(jīng)被小鹿亂撞得幾乎跳出胸膛來,“下回你要換衣裳,你先說一句,我保證馬上背過身去?!?/br> “哦?你還想有下次?還想讓我與你同室換衣裳?”謝南煙忍笑,羞澀依舊,可逗弄云舟的小心思卻冒了上來。 她早已料定都是姑娘家,云舟這丫頭也不敢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 “不敢,不敢?!痹浦鄣亩涓急恍呒t了。 謝南煙將小虎頭肚兜在身上比了比,發(fā)覺竟一分不差,她笑問道:“你倒是熟悉,繡補(bǔ)得與原來一模一樣。” 話中有話,這次云舟倒是聽明白了。 “我只是沿著原來的線痕縫補(bǔ),自然一模一樣……”云舟還沒說完,卻被謝南煙從后面抱住了。 云舟像是一支扎入靶心的箭矢,瞬間站了個(gè)筆直。 “咚!” 謝南煙敲了一下云舟的胸膛,云舟驚呼道:“煙煙,別鬧?!?/br> “跟你一比,我倒是粗心了些,這輕甲還是大了些,改日給你換個(gè)小一點(diǎn)的?!敝x南煙故作認(rèn)真地說完,便松開了云舟的身子。 她的離開,對云舟而言,帶來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失落心緒。 云舟只覺懊惱,卻分不清楚到底是因?yàn)樽约合胪崃税脨?,還是因?yàn)橹x南煙的離開懊惱。 一切驀地安靜了下來。 一陣穿衣的窸窣聲后,謝南煙再次走近云舟,她看著云舟通紅的耳根,忍不住湊上前去,涼涼地吹了一口氣。 云舟不禁一個(gè)激靈,她側(cè)臉定定地看著謝南煙。 若說之前只是覺得謝南煙好看,昨夜覺得有那么一絲心疼,那現(xiàn)下的云舟就再也說不清楚到底胸臆間流動(dòng)的是什么樣的情愫? 她想多看謝南煙幾眼,偏又害怕謝南煙看穿她的小心思。 謝南煙挨得實(shí)在是太近,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兒沁入云舟胸臆之間,云舟慌亂地移開了視線,輕咳了兩聲。 謝南煙竊笑一聲,聽見了屋外楊嬤嬤的腳步聲,她故意把聲音沉了下來,“你可聞到什么香味兒了?” 云舟張口結(jié)舌,“什么……香味兒?” 她若如實(shí)回答,可會(huì)被謝南煙坐實(shí)她一個(gè)“輕薄”之名? “你再聞聞看?”謝南煙故意靠云舟更近了些。 云舟鼻翼微動(dòng),她知道答案,卻不敢回答。 “我這兒的青竹很多,我若是削竹成條,打一下可是很疼的。”謝南煙佯作磨牙的樣子說這句話,“有的人皮嫩得很,一下打下去,說不定馬上就見紅了?!?/br> 云舟倒吸了一口氣,死就死了! “有!我聞到了!”云舟鼓足了勇氣回答,“每個(gè)姑娘家身上都有淡淡的體香,我方才聞到了你的!” “嘖嘖。”謝南煙卻斂了笑意,拿了《詩經(jīng)》起來,打了一下云舟的腦袋,“你怎的跟那些紈绔公子一樣的,我明明讓你聞的是粥香!”說完,她斜眼看向了關(guān)上的房門,“嬤嬤可以把粥端進(jìn)來了?!?/br> “是,姑娘?!睏顙邒叩椭X袋將煮好的粥端了進(jìn)來,一碗放了兩個(gè)雞蛋,一碗放了兩片鮮筍子。 云舟噤聲立在一旁,又羞又惱的。 分明謝南煙要她講的就是體香,到了最后竟又著了她的道,反倒是她孟浪無禮了! 楊嬤嬤眼尖兒,看見謝南煙的領(lǐng)口沒有拉整齊,似是才穿上的衣裳。想到方才這小竹屋房門是掩上的,楊嬤嬤悄然一嘆,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