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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云舟而言,每個人的性命都很重要。 謝南煙曾經(jīng)欺負過她,可謝南煙也曾經(jīng)拼命護她周全。 是仇,還是恩,云舟早已分不清楚。 既然分不清楚,那便不要太過糾結(jié),從心而行,做自己該做的便好。 “我是女魔頭,我死了你便自由了……”半晌聽不見云舟的回答,謝南煙繼續(xù)說道,“我死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 “謝南煙!” 云舟捧住了她的后腦,認真地道:“我從未期望過你死!” “你會后悔的……” 謝南煙的聲音微顫,這句話傳入云舟耳中,云舟心緒復(fù)雜,心底泛起了一陣莫名的忐忑。 不知他日,謝南煙會給她怎樣的“悔意”? 第20章 煙煙 “?。∥业牟瘢 ?/br> 牛車一陣猛烈的顛簸后,牛車上的草垛與木柴突然從牛車上滾落了大半,已經(jīng)可以清楚地瞧見草垛與木柴下面并沒有藏人。 躲在暗處的殺手們齊刷刷地往樹上看去,那兒坐了一個黑衣男子。 “我確實太小看了她,蛇信子要不了她的命,還耍了我們一晚上。”說著,黑衣男子極目遠望著濃煙滾滾的千里山莊,沉聲道,“走,今夜從正門出去的人都是假的,她們一定還藏在莊中,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們從密室中挖出來!” “是!” 殺手們很快便領(lǐng)命隱沒在了夜色之中,黑衣男子跳了下來,快步朝著千里山莊走去。 眾人皆以為,今夜這把火只是調(diào)虎離山。 其實謝南煙走得就是那么干脆! 她命明寄北大張旗鼓地帶兵護送馬車離莊,其實馬車中只有一個墨兒。沒有人敢于明寄北的弓箭手硬拼,所以只要明寄北找個機會把墨兒送馬車上扶下來,便足以讓暗處的人看清楚,這不過是個幌子。 只要有點腦袋的人,都不會相信謝南煙敢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千里山莊。 所以,她又讓木阿牛車上掛了鈴鐺,故意把牛車上的草垛與木柴疊得很高,仿佛下面一定藏著什么人。 她要的就是那些謹慎的人注意到這輛牛車。 越是簡陋的,就越容易藏暗箭,殺手們有顧忌,自然就會從暗處著手探一探這輛牛車。 木阿里衣穿了一身軟甲,他只要小心護住腦袋,便足以保住性命。只要看準時機把草垛與柴火晃落一些,那些暗處的人瞧見下面空空如也,只會覺得又中了計。 那唯一可能藏人之處,便是那個大火蔓延的千里山莊。 所有人都以為她在用調(diào)虎離山之計,可她早已金蟬脫殼,跑了個無影無蹤。 兵行險著,賭的就是誰更無畏? 所以這一次,還是她謝南煙贏了。 甚至贏得還不止這一處。 當木阿趕車拐入山道深處,木阿便將鈴鐺扯了下來,拋入了草叢之中。 突然聽不見鈴鐺聲了,云舟反倒是不安起來,“牛頭怪是不是……受傷了?” “咚!” 木板猛地被誰狠狠地敲了一下,震得云舟不禁一顫。 木阿不悅地道:“我不是牛頭怪!” “木阿,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在哪里?”謝南煙的聲音更是不悅。 木阿趕緊賠禮道:“將軍,我錯了,我方才忘記了你還在里面?!?/br> “停車?!敝x南煙冷冷出聲。 木阿只得勒停了牛車,趕緊跑到車尾,將木板掀了起來。 謝南煙很快便從里面爬了出來,她一直被云舟抱著,只是鬢發(fā)有些微亂,所以平日的威嚴依舊,此時冷眸一瞪木阿,木阿連忙低下了頭去,哪里還敢多說一個字? “??!” 忽地,聽見云舟慘呼了一聲。 謝南煙急忙看了過去,“怎么了?” “沒事……沒事……”云舟幾乎是扭著爬出來的,她才站直了身子,只覺臉頰上一暖,原是謝南煙捧住了她的臉。 云舟怔怔地對上了謝南煙的眸子,只見她眉心一蹙,便捏了袖角溫柔地擦了擦她的左額,可話卻說得極狠,“你再說一次沒事試試?” 云舟噤聲不語。 她的左額確實在嘖嘖作痛,想必是方才一陣顛簸撞破了些許。 木阿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謝南煙,又看了看云舟,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偏偏又說不出來是哪里? “木阿!”謝南煙喚他。 木阿賠笑轉(zhuǎn)過了臉來,低聲道:“方才……我真不是故意的……將軍……這牛車能不翻已經(jīng)不錯了。” 謝南煙自然不是為了這個,“你走吧,去瞧瞧墨兒與小北一切可好?” “???那將軍你一個人還有傷……”木阿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軍令?!敝x南煙睨了他一眼,眸光如刀,剜得人害怕。 木阿遲疑了一下,他看了看云舟。 云舟這會兒還沒弄明白謝南煙到底想做什么,自然也不懂木阿給她的眼色是什么意思? “還不走?”謝南煙催了一句。 木阿只能抱拳對著謝南煙一拜,“那……以后我去哪里尋將軍你???” “到處尋我便是。”謝南煙揮了揮手,“能尋到我,也算你們有本事了?!闭f完,她臉色一沉,又催道,“快走?!?/br> 木阿點頭,只好快速離開了這里。 謝南煙等木阿走遠后,轉(zhuǎn)過臉來,靜靜地看著云舟,忽然笑道:“走吧,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