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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住手!”謝南煙突然一聲大喝,可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 明寄北的箭矢穿過了蛇信子的腦袋,他含笑回過頭來,笑嘻嘻地看著謝南煙,“南煙jiejie,別怕,以后有小北在,這千里山莊就像鐵桶一樣,什么蛇蟲鼠蟻都跑不進來!” 謝南煙無奈地一嘆,“我本想留著他,帶句話給那邊的。” “他死了就是最好的回話。”明寄北驕傲地昂起頭來,“能在這兒弄死那邊的幾個高手,于我們而言,也是好事!” 謝南煙不想再與她爭辯什么,她下意識地望向了墨兒,瞧見木阿已將墨兒扶起,今夜也算是最少的傷亡。 最后,也是她必須確認的,便是懷中這個姑娘有沒有被嚇破膽? 她低頭一瞧,卻見云舟咬牙切齒地顫顫按著她肋下的傷處,“把手拿開,否則,我砍了你的指頭?!?/br> “不……不成……”云舟講話實在是艱難。 謝南煙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麻xue還沒解開,怪不得她按個傷口都按那么猙獰。她解開了云舟的麻xue,云舟緩住了按壓的力道,溫柔地貼在了傷處。 “那老頭可怕得狠,你若是有事……十個我都賠不起你的命!” “小舟子?!敝x南煙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對著她勾了勾食指,目光卻望著云舟的心口,“太臭的人,本姑娘可要拉去與豬崽子關(guān)一起的。” “???”云舟隱隱覺得謝南煙的目光不太對,她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血衣半掩住光潔的鎖骨,上面密密地有一層細汗。 謝南煙的手指放肆在鎖骨上撩了一下,故意湊地鼻下,輕輕地嗅一口,“果然很臭啊?!?/br> “你……”云舟恍然,這分明就是被女魔頭輕薄了?。?/br> 謝南煙挑眉,“我怎么?” 念在她拼死護她的份上,她忍! “木阿,來,把她扔到……” 云舟實在是不想被牛頭怪看見自己這“狼狽”的模樣,她舉手投降,“別!我去洗!我這就去洗!” 可扯著衣裳走了兩步,她很快便意識到了什么。 她紅著臉轉(zhuǎn)過身來,小聲問道:“南煙jiejie,我算是……哄你高興了吧?” “差強人意?!敝x南煙慵懶地坐了下來,輕輕地摩挲著手指,“下次再爬墻,便不是這樣的懲罰了?!?/br> 第10章 官字兩個口 “不敢了,哪里還敢啊?!痹浦圻B連擺手,不管怎么說,謝南煙受傷也與她有關(guān)系,云舟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木阿?!敝x南煙給木阿遞了一個眼色。 木阿點頭,便與墨兒一起將云舟帶了下去。 “南煙jiejie,你別告訴我,那個小太監(jiān)就是師父要我們保護的人?”明寄北越看她越不順眼,“若是為了這個人,舍了jiejie你的命,我第一個砍了她的腦袋……”他的話說到一半,便發(fā)現(xiàn)謝南煙的眸光帶刺,嚇得他連忙把話換做了另一句,“我這次連軍醫(yī)都帶著,走,南煙jiejie,我扶你去治傷。” 謝南煙由著他扶著,沉聲道:“你若留蛇信子一條命,我便不算白劃自己一劍?!?/br> 明寄北俊目疑惑地瞪著,“你為何好端端地劃自己一下呢?” 謝南煙嘆聲道:“今夜能來蛇信子探路,明日便能來其他高手,一個還好,若是來了一群,我這個千里山莊就算是銅墻鐵壁,也會被咬破的?!鳖D了一下,她繼續(xù)道,“我這樣拼命殺他,只想讓他覺得脫逃不易,更確定我把人殺了,或是悄悄地送上京城了,莊里也可以清靜幾天?!?/br> “我知錯了。”明寄北心疼地小聲道,“要不,等jiejie的傷包好,我便一路快馬護送jiejie去京城?” “……”謝南煙看著他不說話,手指卻悄然摸到了明寄北的臂上,突然狠狠一擰。 明寄北痛得求饒,“我又說錯什么了?” 謝南煙瞧他這無辜的模樣,屈肘拐了他一下,便喚了其他兵士過來,扶著她往小閣中走去。 “jiejie,你倒是告訴我啊,我說錯什么了?”明寄北的手臂還火辣辣地疼著,他快步追了上去。 “自己想?!敝x南煙冷冷丟下一句話,便將話題轉(zhuǎn)到了另外一個,“你帶來的軍醫(yī)呢?再不來,我真的要去見閻王了!” 明寄北一時也想不明白,可當務(wù)之急,便是給謝南煙治傷。想到這兒,明寄北便賠了賠笑,快步跑出了小閣,去請軍醫(yī)來給謝南煙治傷。 謝南煙望著明寄北跑遠,眉心微微一蹙。 如今千里山莊確實不宜久留,可萬萬不能今夜馬上走。否則只會引來那邊的人瘋狂追擊,到時候只會更加被動。 這走是一定要走,至于是何時走? 謝南煙忍痛細細思量著。 折騰了一整夜,千里山莊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 天,蒙蒙地亮了起來。 云舟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卻一夜沒有睡著。 這么多年來云舟也算是習慣了舅舅的欲言又止,對于爹娘到底是什么人,云舟一直耐心等待著舅舅愿意告訴她的那一天。 可經(jīng)過今夜,云舟心里冒出了好多個疑問——為何謝南煙那樣的大將軍會愿意舍命救她?為何那個叫蛇信子的恐怖老頭對她會有那么多的執(zhí)念? 她到底是什么人? 能被朝廷與江湖兩道的人都如此惦記? 亦或者,她的爹娘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