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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共同期盼的后日很快便來了。 王劉氏見她倆許久未見,卻依舊熟稔地湊在一處,知曉她倆感情深厚,便也識相地走開,讓她倆獨處。 佟姝見屋子里只剩下她們二人,便在溪歌臉上親了一下。 宮里規(guī)矩嚴,雖然圣上準許溪歌如此親昵,可溪歌略長一些便也明白過來了,她偶爾親一親貴妃和圣上也是兩三年前的事了,更別提被親了。乍一親,溪歌吃了一驚,雖沒有如五年前那般捂住臉,耳根卻有些微發(fā)燙,頗有些埋怨的模樣:“這邊是你所謂的‘親口告知’?” 第 4 章 “這便是你所謂的‘親口告知’?” 聽著溪歌的質問,佟姝臉上微燙,卻依舊笑得自得:“不是,我只是許久沒見你,見你依舊如此可愛,便忍不住親了一下。” 溪歌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佟姝又順勢解釋起來:“我那兩句詩也不是全假的,我在金陵也很想你的?!?/br> 溪歌聽了這話,心情果然大好,拉著佟姝走到棋盤邊上:“說這個干什么,我們來手談幾局,看看你的棋藝有無長進?!?/br> 佟姝在軟榻上坐下,又從懷里掏出一串包好的糖葫蘆:“你不愛吃糖,我?guī)Я颂呛J讓你嘗嘗,這個跟平日里的糖不大一樣。” 溪歌還是頭一回見到糖葫蘆,眼里滿是新奇,見佟姝小心地揭去外頭包著的紙,將糖葫蘆遞了過來。溪歌沒有伸手去接,反倒是傾身向前,在糖葫蘆上小心地咬了一口。 佟姝見她只是咬了外頭的糖衣,便提醒道:“你稍稍大口一些,里頭的山楂又酸又甜?!毕璞阏罩脑挘忠Я艘豢?。 溪歌閉起眼,細細品味了會兒,這味道確實新奇,酸酸甜甜的,果真比往日單單吃糖要好吃許多。溪歌又去咬糖葫蘆,佟姝便一直伸著手喂她。 吃了一顆,溪歌便讓佟姝先將糖葫蘆放好,兩人總算開始在棋盤上廝殺起來。佟姝棋力高,連贏兩局,她抬眼見溪歌臉色不佳,便開始故意下錯位置,讓溪歌反敗為勝。 溪歌抬起頭十分神氣:“虧你還比我長兩歲,這棋藝竟是跟我不相上下,你在金陵定是偷懶了。” 佟姝也不辯解,只點頭應著:“是了是了,你不在金陵,我的心思都散了,實在不應該?!?/br> 溪歌聽了,卻道:“也不該成日都在學,偶爾放下心思想想我也是可以的?!?/br> 佟姝笑著應下,兩人邊下棋邊談天,糖葫蘆吃完的時候,佟玉秋便來接佟姝了。溪歌看著佟姝頗有些不舍,這么五年來,今日還是最開心的一日了。佟姝便悄悄在她耳邊道:“我們還可以傳信呢,我過兩日便來找你?!?/br> 佟家要在京城待半年,溪歌卻在王家待不了半年,不過好在如今她與佟姝通著信,每每佟姝要去王家的那日,她便早早地出宮去王家候著,待佟姝走后,她也回宮了。 王家便這般招待著兩位并不需要他們招待的小貴客。三皇子心里將這個皇妹看得極重,見溪歌三天兩頭出宮往王家跑,便也有些疑惑,稍一打聽才知,原來他的皇妹雖成日往王家跑,卻是同佟家的一個姑娘玩得最好,成日湊在一塊兒,這是從五年前便如此的了。 佟家是皇商,又是王家的表親,三皇子不需多費力,便將佟家的底細查了清楚,知曉佟家的殷實家底,也知佟家并不是只會斂財?shù)纳碳遥绕滟∮袂镔♀弮悍驄D的名聲在文人中竟也頗不錯,他便放心讓溪歌與佟姝結交了。 三皇子與貴妃一透露,貴妃也明白自家女兒在宮里的確孤獨寂寞,難得遇上合心的同齡人,那佟家的姑娘也難得進京一次,便由著她去罷。有了貴妃打掩護,本就十分寵愛溪歌的圣上,也就隨她去了。 可憐溪歌并不知曉這些,每隔幾日便要尋各種由頭出宮去王家,好在佟姝每每都帶了不同的吃食來,撫慰了她。 溪歌吃著地瓜干,想著佟姝那兒總有那般多她見過沒見過的吃食,問道:“你爹該不會還特地為你在京城開了一家雜食鋪吧?” 這地瓜干是阿婆特地做給她吃的,祖母也尤其喜歡,往日阿婆做的吃食,她也只能在祖母的院子里嘗嘗,是不準帶出來的。這幾日,她為了能帶些出來給溪歌,特地找阿婆額外給她藏一些的,只不過阿婆過于老實,終究沒有瞞住祖母,她為了今日帶這些地瓜干出來,可是被祖母說教了好大一通。 佟姝想到祖母心疼的模樣便覺好笑,倒是沒有將這事告訴溪歌:“我爹不曾開雜食鋪,不過你若是喜歡,等我長大了,我可以為你開一家?!?/br> 溪歌十分滿意,在佟姝的臉上親了一口:“一諾千金?!?/br> 佟姝欣然應下。 回去的路上,佟姝便打起了蜜餞的主意。阿婆做的蜜餞十分美味,可惜幾個小壇子的蜜餞通通在祖母那兒,她也只能在祖母那兒吃上幾顆,該如何帶出來給溪歌嘗嘗呢? 佟姝沒想到什么好法子,便每日一大早去祖母那兒坐著,時不時提起想吃阿婆做的蜜餞。陳姨娘在院子里無事做,便時常變法子做些吃食,她做了各種蜜餞,大家的確都愛吃,可惜也只能在王曼的院里能吃上,誰讓王曼霸道,直接將蜜餞都歸為己有了。 佟姝以前沒想過要同祖母搶吃的,如今卻是有些后悔自己太孝順,琢磨著自己突然哭鬧著要蜜餞,爹娘會不會覺得自己得了失心瘋?她將這個想法甩到腦后,老老實實地同往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