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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來這里做什么?”江懷遠沉著臉喝問道,那股翩然君子的作態(tài)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來救那些無辜的小孩子?!睔w隱笑道,“順便看看你們是怎么死的?!?/br> “你不肯幫助我們中任何一方是不是?”一道蒼老而又疲憊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難道不想知道……” “她不幫我們?nèi)魏我环剑簿褪钦f她可能會對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下手!如今我們只能夠先合力將她給殺了,再做其他的打算?!遍_口的人是面色陰沉的文時飛,他從歸隱的眸中看出了一道殺機,這句話剛說完他便猶如離弦的箭朝著歸隱飛掠去,有計無情在保護著楚云暮,他沒有其他的顧慮了。 一道血紅色的刀光,帶著那陌上花開緩緩矣般悠游閑適的刀光。 在歸隱的眼中,這文時飛就是一個敵人,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時候,有一道冷硬的聲音傳來,那人說道:“歸隱,請你放下刀。”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想改文名了…… 第51章 這道陌生的、冷硬的聲音在山洞中想起, 幾乎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個人身上。是什么人?幾時潛進了山洞中?朝暮門、八劍九俠之人都不認識這個手中持著斷劍、制住了晏歌的男人, 只不過在瞧見江吟母子臉上得意的笑容時候, 心中了然, 而面上則是一片驚怖。 這是被王一石制住、帶走卻又安然來到此處的王三石,這是做一切事情并將它栽贓給王一石的王三石。他那隱忍的面目有一半掩藏在了黑暗中。晏歌在王三石的手上, 而晏家的兩個人無動于衷,江吟則是激動地尖叫起來, 她喊了一句與王三石不同的話, 她說道:“不要放下刀, 你先去殺了楚云暮?!蓖跞聊?,似是認可了江吟的話。 護著楚云暮的只有鄭人王, 可是誰也不知道忘塵閣的其他人是不是在此處。“要是她動了刀, 轉而制住你們母子二人呢?”鄭人王懶懶一笑,只說了這么一句話。死的死,傷的傷, 只要歸隱想動手,她就能夠拿下散花宮的兩人, 而王三石會殺了晏歌么?不管怎么說, 晏家的二人還在此處, 晏歌與江懷遠的婚事不曾廢除。 被鄭人王這句話驚到的江吟看著歸隱那移動的腳步,又尖叫道:“你別過來,你趕緊放下刀?!币粋€刀客沒有了刀又能夠如何?她可以以手作刀,以腳作刀。歸家的絕學乃是“滄海橫流”,沒有刀照樣可以殺人。江吟沒有意識到這一件事情, 只不過王三石替她想明白了。挾持著晏歌一步步走出了那陰暗處,他低聲道:“我不能要晏歌的命,但是我可以砍了她的手、她的腳,或者挖出了她的眼睛,在這等時刻,我想散花宮以及浣溪沙都不會責怪我的?!?/br> 歸隱冷冷地笑了一聲,她的目光凝在了晏歌的臉上,在此刻,晏歌的臉上還懸著溫和的、恬淡的笑容,那種笑容有一種使人安定的力量,歸隱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王三石的手微微一動,那斷劍就在晏歌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歸隱沉著臉喝問道:“你想怎么樣?” 王三石仰著頭哈哈地笑了幾聲,他沒有回答歸隱的話題,反而說道:“晏家的人都在此處,他們只作冷眼旁觀,而你對晏家來說,算是一個陌生人吧?你為晏歌付出這么多值得么?這江湖間朋友的情意最是靠不住,你們這模樣,倒像是……”陰測測的笑容,帶著幾分陰邪,王三石舔了舔干澀的唇,他又道,“放下刀是遠遠不夠的,誰不知道歸家的‘滄海掌’與‘橫流腿’的威力,我要你砍了拿刀的手,再看了行路的腿。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就在你面前砍下晏大小姐的手和腳?!?/br> 這是真話亦或是一種威脅?歸隱的目光在場中掃了一圈,大多數(shù)的人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而晏西海和晏清霜的神情則是冷冷的,仿佛晏歌從來不是他們晏家的人一般。龍牙刀從右手挪換到了左手,艷紅色的刀光像是滴淋的鮮血。歸隱的眉目間有幾絲隱忍,她的額間沁出了冷汗,心在顫抖,手也在顫抖,而那舉起的刀,似也在發(fā)出一陣陣的哀鳴。 時間像是忽然間靜止了。 為什么要為晏歌做這么多?喜歡她,喜歡和她在一起。鼓動的、發(fā)脹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那么晏歌,她又是怎么想的呢?她一味的順從自己,從來不拒絕那一份親昵,這又是為什么呢?歸隱很想知道答案,可是這不是一個適合的場合。有幾成的幾率能夠從王三石的手底下?lián)屜玛谈瑁繗w隱不敢賭,她也不能夠賭。 “不要!”一道尖叫傳了過來,卻是那被蕭紅袖擋在了身后的謝小樓發(fā)出的,她的臉上那等關切之情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王三石抖了抖眉毛,他的斷劍顫了顫,鮮紅的血已經(jīng)順著晏歌素白的脖頸緩緩淌下,沒入了衣領中。歸隱咬了咬牙,眼見著那刀就要落了下去。一道極為淺淡的嘆息聲響了起來,王三石像是被什么人狠狠一撞般,朝著石壁上摔去。山洞里的人忽然間呆愣住,只有那晏清霜驚叫道:“‘斗轉星移’,你你拿到了解藥?” 晏歌的目光從那忽然間面無表情的歸隱身上掠過,帶著幾分歉疚與擔憂。她快步走到了歸隱的跟前,輕輕地勾了勾她的小指,見她沒有拒絕,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氣,迎上了晏清霜的目光,應道:“我知道你來散花宮是奉了我爹的命,讓江宮主不要將‘十八香’給我,最好是將它銷毀了去,可最后人算不如天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