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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但還是得查事情真相。 左琴眼看著皇帝松口,心中冷笑,算了大不了摔破令牌毀掉死侍。到時候,死無對證,毒.藥也找不到,皇帝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會直接處似死自己。 一定要及時和爹爹傳遞消息,讓他想辦法在陛下面前勸說。 皇后到底是哪里來的消息,居然一口就發(fā)現(xiàn)是自己下毒?!這次算她運氣好,待自己逃出生天,皇后就沒有下次開口的機會了! 左琴再度磕頭,哭的死去活來:“陛下,妾身冤枉啊?!闭麄€人梨花帶雨,眼淚不停的滾落。 隨后似乎哭嗆著了,不停地小聲咳嗽,左琴抬手捂住胸口。 她握住衣物下的令牌,手指略微用力。 就在此刻,她如同鬼壓身一般忽然動彈不得,心道見鬼! 剛才直接將矛頭指向左琴的蘇雅,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之后,總算在嬤嬤地攙扶下起身。 徐徐走下來,聲音羸弱地說:“宮里各處都搜過了?” 公公連忙回話:“回稟皇后娘娘,是的,里里外外都搜過了?!?/br> 蘇雅哼笑一聲,面無表情地伸手指向左琴:“那諸位妃子身上可搜過?” “這……” 因是陛下后宮嬪妃,這手下的小太監(jiān)哪敢真的上手摸,大致比劃看了一下。況且這般厲害的毒.藥,會有人敢隨身攜帶? 老太監(jiān)連忙跪下,結結巴巴沖皇帝說:“娘娘們金枝玉葉,奴才們、奴才們……” 皇帝勃然大怒,下令:“搜身,給我仔細地搜!” 眾人先看向左琴,目前她嫌疑最大。 兩位宮女上前,搜身,先是一手指長寬的小牌子從敞開的衣領掉落。砸在地上的一剎那,死侍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看的人莫名其妙。 牌子? 太醫(yī)看了看,瞧著像是普通的木牌子。 死侍的顫抖,比起主子左琴只能說是微不足道。掙扎中,忽然從衣袖沖掉出一小包藥粉。 嚇得宮女還有數(shù)位嬪妃后退一步,皇后娘娘洪福齊天能撿回一條命,自己可沒這個貴氣。 沾不得的玩意。 小太監(jiān)顫抖著手用手帕包裹著藥粉,端給在一旁候著的太醫(yī)。 太醫(yī)只一眼就認出此物,連忙跪下磕頭:“陛下,這正是余下的一命絕?!?/br> 皇帝走向前,猛地踹翻了左琴:“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左琴現(xiàn)如今是真嚇到魂魄都要離體,也顧不得殺死死侍,爬到皇帝腳下,嚎啕大哭:“妾身冤枉啊。妾身不知道、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到我袖中的?!?/br> 這玩意怎么可能在自己袖中?! 左琴猛地指著死侍,道:“是她,是她陷害妾身啊。陛下明查,明查!” “陛下,妾身沒有做啊,妾身……” 皇帝揮袖轉身,不想看這個心思惡毒的女人,直接下命令:“滾!給我將她拉下去。打!不管用什么辦法,讓她老老實實地將一切開口說清楚!” 蘇雅咳嗽了幾聲,冷眼看著左琴被人拖下去。 嘴角上挑,露出嘲諷的笑容,將人命不當數(shù)的女主,該得到原本的懲罰。 鬧劇落幕,蘇雅起身,沖皇帝說:“陛下,本宮身體不適,先行退下了。” 她不管皇帝同不同意,直接離開。而顧盼也欠身,行禮后緊隨蘇雅。 蘇雅沒有回藥香濃郁的內殿,而是在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走著。 顧盼這個小跟屁蟲一言不發(fā)地緊隨其后。 過了一會兒,身后人忽然問:“娘娘要去哪?” 蘇雅沒有回頭,聲音輕柔,險些要被秋風吹散,“聽聞御花園的菊花開的正歡,我去瞧瞧。” 蘇雅咳嗽數(shù)聲,其實她也不喜歡走路,能偷懶為什么要勤奮? 只是一待在密閉的空間,自己總覺得是坐在停尸房內。 不如出來走兩步,讓勁風吹散身上的死氣。 嬤嬤痛惜自家娘娘,勸說:“娘娘歇息一下吧,咱個等步輦來?!?/br> 蘇雅緩緩搖頭,走兩步吧,棲鳳殿離御花園隔得不是很遠。 顧盼忽然加快腳步,攔住蘇雅,先是遲疑地抿緊了嘴唇,而后轉身蹲下。 “妾身背娘娘去吧。” 蘇雅停下腳步,蹙眉看著做小的人,不解地反問:“何必如此?” 嬤嬤也連忙說:“這成何體統(tǒng)。” 顧盼沒有說話,蘇雅再猶疑了一下,小心地撲上去。 嬤嬤瞪大眼睛,蘇雅回頭沖她笑:“聽聞宮外姐妹情深,皆會玩著背人的把戲,本宮試試?!?/br> 嬤嬤沒再說什么,自家娘娘的確自幼沒多少同齡玩伴,常年與書同.眠。而這昭嬪娘娘心眼是真好,上次中毒,她嘴對嘴送藥,當真是拿著性命在救。 蘇雅趴在是顧盼身上,身子相貼處的熾熱十分明顯,她舒服地瞇瞇眼。 溫度,是活著的象征啊。 顧盼見背上的人本本分分,沒有流露出對自己的怨恨,一顆心驀地又起了希望。 她小聲詢問:“你可還恨我?” 這話說的,蘇雅睜眼輕輕瞥了她一眼。自己中毒去黃泉路上,怎么顧盼委屈上了? 蘇雅沒回答。 顧盼等了會兒,忽然有些生氣。 “你答應讓我背了?!?/br> 這話說的就好像小孩子置氣,威脅對方的手段竟然是“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