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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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樂因為頭痛躺在沙發(fā)上打了個盹,忽的醒來,瞇眼看看時間,發(fā)現已經睡了兩小時。 一個人影坐在旁側沙發(fā)上,年樂支起身體,看到偌大一個弟弟安靜低頭注視著什么,自己的動作聲響,讓他抬眼看了過來。 “昨天有受傷嗎?”年樂起身走上前,問出最重要的問題。 “沒有?!被粑等宦曇粲行灒暰€不自然避過眼前人。 “沒有受傷就好?!蹦陿芬庾R回歸,忽然察覺自己手中正握著什么,抬手一看,是那輛缺了車門的車模。 “這輛車模的車門你有見嗎?” 年樂坐在霍蔚然身邊,溫和開口,“我找了展示廳,看了沙發(fā)底下,都沒有發(fā)現?!?/br> 霍蔚然安靜片刻,在年樂面前,緩緩張開緊握的左手。 像是要打開一扇封鎖已久的房門,即便找到對的鑰匙,但開門的人,卻只愿意低著頭一點點推開大門。 因為他無比清楚,這門里沒有別人期盼的寶藏,只有落灰的破爛家具,“吱嘎”作響的舊木地板,注定要讓人失望。 車門一直被他緊緊握在手中,年樂低眼,看著霍蔚然手心中已經干涸的鮮血,一時間不知道作何言語。 從客廳拿來醫(yī)療箱,年樂將帶血的模型車門,小心拿出霍蔚然掌心,緊接著沖洗他的手,在傷處涂上碘酒,再用紗布一圈圈包裹。 霍蔚然全程沒有說話,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擋在頭發(fā)后的眼眸不時落在年樂身上,片刻后又一點點挪開。 年樂將車門模型沖洗干凈,對上霍蔚然的目光,把車模拿來,將車門還到他手中。 “試著安裝一下?” 霍蔚然捏著車門,再看眼前人手中的車模,想起昨晚多次嘗試未果的回憶,眼眸微垂。 連模型車門都安裝不上的挫敗感,越是多次嘗試,越是深刻。 “我們把這輛安裝好,再將那些模型放回原位,好不好?”年樂低頭側臉,對上霍蔚然視線。 自然而然說出溫和的腔調,年樂動動手中車模,吸引弟弟的注意力。 霍蔚然下意識別過目光,又迅速回歸,唇角微繃,片刻后緩緩拿起手中車門。 對準年樂手中車模的卡扣,霍蔚然用力卡入位置,握緊車模的手也用力,兩股力量配合迎上,“咔嚓”一聲,車門穩(wěn)穩(wěn)安回原位。 霍蔚然抬手關住車模車門,心情忍不住的上揚。 年樂拿起兩輛車模,重新放回盤旋賽道,霍蔚然跟上前,注視著被修復好的賽道模型,抬手輕碰處在發(fā)車點的車模,車模受力,順著賽道疾馳而下,幾個漂亮的旋轉,順利超越終點線,停在緩沖處。 年樂這才明白盤旋賽道和車模的玩法,拿來一輛自己看好的車模,看向霍蔚然。 霍蔚然眼中帶出幾分笑,拿過剛剛沖線的車模,和年樂手中的車模停在一處,隨著年樂一聲“開始”,兩人同時松手送力,兩輛車模瞬間沖出起跑線。 看著兩輛車齊頭并進,年樂默默給自己的車加油,這種玩法雖然對小學生有點幼稚,但對大學生剛剛好,玩著游戲,腦袋都輕松許多。 盤旋賽道彎道極多,年樂不知道霍蔚然的車有什么技巧,過彎異常順利,自己的車卻有點磕絆,中間還要再撥動一下,慘敗飲恨西北。 “賽車重點就是過彎?!被粑等荒闷疖嚹#а劭聪蚰陿?,“直線踩油門任誰都可以,彎道快才是真的快。” 年樂看著車模認真點頭,只是兩句,對面就沒了聲音。 年樂抬眼,只見霍蔚然看著手中的車模,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沉寂。 “我把那幾輛也拿過來?!蹦陿窚睾娃D移話題,霍蔚然抬頭,看著眼前人的背影,面色顯出幾分蒼白。 “年樂?!?/br> 第一次被叫名字,年樂轉身,看向有些異常的霍蔚然。 “我的傷……”霍蔚然直直盯著面前人,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呼吸。 “我的傷,是永久性的?!?/br> 第12章 這個程度的手臂永久傷,基本意味著以后與賽車無緣。 以前每場比賽開始前,霍蔚然都會親自檢查賽車的情況,無論是拿著工具強固懸吊和避震器,還是調校輪胎,所有事情都熟稔無比。 但現在,僅僅是安裝一輛賽車模型的車門,這樣的小事,卻讓曾經的職業(yè)賽車手束手無策。 和他們口中的“廢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曾經也有位f1賽車手,同樣是右手臂受傷,修養(yǎng)一年后,雖然靠著熱愛重返賽場,但因為右手無法正常發(fā)力,只能開著全場最慢的賽車。 但霍蔚然習慣超越對手,習慣站在領獎臺最高處。 每場比賽結束后,在媒體眼中,一向心態(tài)極穩(wěn)霍蔚然,情緒并沒有什么波動。 但霍蔚然無比清楚,只要上了賽場,自己內心對勝利的渴望,宛如一場燎原大火,比任何人都要熱烈。 如果傷勢一直如此,霍蔚然寧可再不碰賽車方向盤,也絕不會去陪跑。 失去職業(yè)賽車手的光環(huán),再添上一個“殘疾”的標簽,霍蔚然清楚自己好強孤傲的個性,搭配如今的處境,只配得到憐憫惋惜的眼神,只配擁有和昨天一樣,被指責辱罵的聲音。 以往所有的孤高姿態(tài),如今都成了回頭的子彈,是幸災樂禍者的素材,是那些原本就看不慣自己為人處事者的笑料。 即便如此,那些人的反應,霍蔚然都可以忽視。 但現在,霍蔚然低眼,竭力不去看對面人聽到實情后的反應。 如果年樂要離開,霍蔚然告訴自己完全可以理解。 兩人只不過相處了幾天時間,他還是被母親騙來。 他長的好看,是霍蔚然見過的華國人中,模樣最讓人舒服的,像是一潭清泉,看一眼都能解渴。 他性格也好,哪怕被自己再怎么刁難,也能心平氣和的淡雅開口,情緒穩(wěn)定,做事沉穩(wěn),似乎沒什么能讓他失態(tài)。 霍蔚然不自覺觀察過他的手,像是一雙藝術品,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白玉般的質感,指尖薄粉,夾起棋子時,好看到讓人恍神。 只要他想,沒有人會討厭他,他值得更好的伴侶,而不是如自己這般的殘廢。 對面腳步邁開,是遠離自己的方向。 霍蔚然緩緩低頭,沉默閉眼。 雖然心中早就得知答案,但這一刻真的到來,胸口卻還是悶重的厲害。 兩人只相處了很短的時間而已。 霍蔚然想捏緊唯一有知覺的手,卻感覺到手中包扎著的紗布。 這是他包的。 他還緊握過這只手的手腕,放在水流下,捏的那樣緊。 他只不過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不要說別人,霍蔚然也厭棄如今的自己。 之前分明心心念念想讓他離開,但他真的要走,霍蔚然卻抑制不住自己的念頭,不自覺思索,什么能讓他留下來。 許諾更多的好處? 還是答應母親所謂的包辦婚姻? 可他應該不想再和一個廢人糾纏,如今更不可能把后半生都和自己綁定。 霍蔚然閉著眼,卻忍不住的,想最后看他一眼。 心中斗爭許久,霍蔚然一點點睜眼,看到那個身影,正站在客廳桌邊,抬手將桌上的模型,一個個圈在臂彎中。 霍蔚然靜靜看著,看到他朝自己走來。 顏色淺淡的眸子里,好像盛著光。 年樂將懷里的賽車模型,一個個擺上盤旋賽道,余光掃過之前被踢變形的賽道,想起弟弟剛剛說的“永久傷”,忽然間有些明白,為什么那粉絲會與霍蔚然起爭執(zhí)。 “無論別人怎么說,但這不是你的錯?!蹦陿返晚粗P停曇糨p和。 “雖然我不知道事故原因,可我清楚,沒有不出事故的賽車手,很多事情,你用盡全力也無法控制?!?/br> 霍蔚然側了側臉,不讓身邊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其實直到昨天之前,我對賽車沒什么了解,就連車基本的構造也并不清楚?!蹦陿诽ь^,對弟弟露出微笑。 “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學車?” 霍蔚然眼眸垂了垂,片刻后,濃黑眼睫扇抬,灰色的眸子盯緊年樂。 “三歲開始,跑模擬器。” “我不知道你在賽車領域取得了什么成就,也許別人看到你,是看到一位天賦異稟的職業(yè)賽車手,可能要因為永久傷惜別賽場。 但在我眼里,看到的是一個剛剛成年的男生,他未來還長,有無限的可能。” 年樂站在霍蔚然對面,唇邊笑意清雅,帶著幾分超越年齡的成熟。 “這個男生用十五年,在一個領域取得了成就,說明他很聰明。 他還有好幾個十五年,足夠讓他在別的地方也獲得成就,或者創(chuàng)造出奇跡。”年樂上下看了眼弟弟的身高體型,笑中帶了分調侃。 “何況這男生先天條件就很好,個子高,身材棒,還長得很好看?!?/br> 聽著眼前人的言語,霍蔚然目光躲閃,耳朵莫名的有些發(fā)燙。 將車模放好,年樂看了眼時間,再看面前的弟弟,微笑不減。 “餓了這么久,想吃點什么?” 隨著年樂提起,霍蔚然方才意識到胃中空虛,注視著面前人琥珀色的眸子,霍蔚然胸口卻有種奇怪的充盈感。 他不會離開。 他得知真相,沒有厭棄,沒有失望,開口只有安慰。 他甚至還在關心,自己想吃什么。 霍蔚然坐在餐桌邊,明明一整天沒吃什么,卻一點都不覺得餓,情緒在胸口滿當當的晃動,滋味是從未有過的甘甜。 問了兩句弟弟沒回應,年樂只能按自己的想法來,餓了兩頓,年樂邊嘗邊炒,做出標準的四菜一湯后,已經嘗的半飽。 一道接一道的飯菜上桌,霍蔚然利落起身取來餐具,擺在年樂面前。 這頓飯吃的算是安靜,不知為何,年樂總感覺對面在看自己,一抬頭,只見弟弟低頭吃著碗里的飯菜,一粒米一粒米的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