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不熱氣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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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總經(jīng)辦時看見幾位高管,周鳴初也在,他們剛開完會,站在那里像還在討論什么未決事項。 文禾腳步有停頓,還是上去打了招呼。 曹總看她拿著點東西:“這什么?” “展會英語。”文禾打算一會拿回家的。 曹總問她有沒有找個人陪練,聽她說找了,又開玩笑問:“不會是章茹吧?” 文禾笑起來,順勢點頭:“對,就是茹姐?!?/br> “那你要小心給她帶偏了,回頭學一嘴廣東話?!辈芸傉f:“不過新加坡講廣東話的也不少?!?/br> 就這么聊了幾句,周鳴初始終一言不發(fā),甚至很快被人叫走,再沒看文禾一眼。 只是離開公司時,兩人又冤枉地在電梯里碰到。 文禾提著包包忽然淡下臉,像對胡芳一樣不想理他,周鳴初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甚至不需要像文禾這樣故作冷淡,因為本身就是一張不愛理人的臉。 等出了電梯,文禾走得飛快,背影看起來像生怕周鳴初上來拉她。 周鳴初沒有上前,往另一邊走去開車,開到了許明燦那邊。 空氣里濕度慢慢起來,路上開始下毛毛雨。宋川比他到得早,淋了雨的帽子有點濕,準備掛到衣桿上,又怕把他的毛線帽戳出一個洞,因而猶豫了幾秒。 許明燦看他一頂帽子怎么掛都掛不對,干脆說:“你讓帽子來吃,你自己掛那?!?/br> 宋川嚇一跳,以為他被周鳴初上身,轉(zhuǎn)頭看周鳴初真的來了,關心他:“哥,外面雨下得大不大?” 許明燦卻夸張地探出腦袋:“怎么一個人?” 周鳴初問:“你還想看誰?” “想看你養(yǎng)的那條魚,聞一下它最近身上有沒有香水味,游起來會不會翹蘭花指?!痹S明燦故意說:“被美女喂過幾回,應該身段會溫柔一點。” 周鳴初漠然道:“你可以進去給它示范一下怎么游叫身段溫柔,我家里缸夠大,水隨時可以換?!?/br> 許明燦但笑不語。 他能從周鳴初的狀態(tài)上察覺出些微的不同,比如這會,明顯是情緒在哪里占了上風,精神上卻撲了個空,行為在失調(diào)的邊緣。 飯吃到后半場,許明燦問:“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周鳴初對他沒什么好瞞的,問就都講了,連宋斯蘭和譚海龍那點事也抖出來。 許明燦對他媽的情史不感興趣,只是覺得她媽找回舊情人確實不太顧兒子的臉,想安慰也不知道從哪里講起,干脆還是關心他那點事:“那你是怎么打算,逼一逼人家,等人想清楚?” 周鳴初端著煙灰缸,百無聊賴地彈了下煙灰。 他確實要逼一逼她,這不叫苛求結(jié)果。 他已經(jīng)泡在這種狀態(tài)里太久,遲早要走這一步。 文禾卻覺得自己沒空想這些。 她可以忙的事太多了,如果逼自己一把,可以每天只睡幾個小時,跑業(yè)績練口語,或者接受主持訓練,甚至學一學怎么寫串詞。 今年e康人多,因為加了監(jiān)護儀的產(chǎn)品,各部門的編制也都相應有增加,而且成都分公司的也會過來,所以主持選得比較早,也出不得一點錯,除非想在一千多個人面前出丑。 關于她主持這件事,現(xiàn)在偶爾能得到胡芳的一句恭維,說她適合當主持,無論形象氣質(zhì)還是談吐都很適合。 文禾只是淡淡一笑,她記得自己剛報名的時候,胡芳說的是她多大臺會出多大丑。 但這會當然不提這個,文禾說:“我覺得還好,主要是克服緊張,別的都不難?!?/br> “是吧,沒什么好緊張的,你這個身高就是氣場?!焙甲焐险f好話,心里卻又不以為然。 針對一個人太久,長期的對一個人看不順眼,哪怕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她翻到你頭頂了,你也沒有辦法對她多么發(fā)自內(nèi)心地諂媚和迎合。 胡芳覺得自己很撕扯,既震驚,又無法控制地產(chǎn)生一些惡毒的看法,比如她沒有看走眼,文禾確實不是什么好鳥,不跟客戶勾勾搭搭也會跟上司勾勾搭搭,也覺得她最終還是當了第二個金靈,那么下場應該也會跟金靈差不多,甚至比金靈更慘。 她觀察過了,文禾跟周鳴初并不像情侶,那應該她的直覺是對的,兩人就是單純的炮友。畢竟臉再冷的男人也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女人,何況女的確實年輕漂亮。 這么想,胡芳舒服多了。 文禾能察覺到她笑容中散發(fā)的異味,還在想要怎么才能回敬她一下,沒想到那么快,一個機會就撞到手里。 同樣是出去應酬客戶,文禾碰到了胡芳跟那位韓總,她上去打招呼,韓總卻并不記得她。 明明第一次見面就被說過像亡妻,這一次韓總卻說不太像了,他記憶里的亡妻永遠是溫柔文靜的,而不是這樣眉開眼笑,上來能接連勸他兩輪酒的。 文禾也沒多留,喝完就離開了,只是留了個注意力在這邊,隨時從門口走過,都能看到這位老總跟胡芳挨肩擦背,說不出的曖昧。 小蔡都傻了:“胡芳姐好放得開啊?!庇钟行┎皇娣骸拔覀冞@個行業(yè)的名聲就是被她們給敗壞的?!?/br> 經(jīng)常聽人說女銷售,尤其是女藥代械代都靠睡男人上位,她每次聽都想打人,心說難道男藥代都是靠賣屁股出業(yè)績的? 文禾嗯了一聲:“有些事取決于人,不取決于行業(yè)?!比魏涡袠I(yè)踏踏實實掙錢的才是大多數(shù),沒必要聽別人污名化,也沒必要解釋太多。 她讓小蔡去照顧客戶,自己卻意外看到胡芳老公,他應該也是跟幾個朋友來這吃飯,因為認識,也跟文禾打了聲招呼。 文禾發(fā)現(xiàn)她心里也是有惡念的,而且那一刻惡念爬到最顯眼的地方,于是跟胡芳老公說胡芳也在,并說胡芳喝醉了,帶著他過去找,發(fā)現(xiàn)包廂門關了。 包廂門并不是全實木的,上面一排玻璃板,文禾穿了高跟鞋比胡芳老公高,所以早一步看到里面的情形。她當時怔了下,本來想找借口把人勸回去,結(jié)果胡芳老公直接推了門。 霎時雞飛狗跳,不堪入目。 文禾本來以為胡芳就是摟摟抱抱,沒想到那么大膽。她一時被嚇住,見小蔡興沖沖要過來看戲,連忙把人推了回去:“別瞎湊熱鬧?!?/br> 但那晚回去,睡不著覺的是她自己。 兩年來她參加過不少飯局,也聽說過不少讓人咂舌的事,但第一次碰到真槍實彈的,還是震得久久難以回神。 隔天去公司上班,胡芳不在,好在她也叮囑過小蔡幾個不要亂講話,那一天下來沒聽到什么流言,第二天再去,胡芳除了看她的眼神些復雜,也沒其它特殊反應。 平靜的日子到了第三天,那位韓總提出換經(jīng)辦人的申請,這確實是代理商的自由,年限也符合,又恰逢前一個經(jīng)辦人要離職,所以胡芳順利接手了這個客戶。 被搶走的客戶兩年后又回到自己手,那一天胡芳的笑容里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只是文禾眼皮一直跳,跳得她在工位都坐不住,剛好孟珍珍叫,就去總經(jīng)辦走一趟。 她心神不寧,這么高的個子也沒怎么看路,過柱子就往玻璃門走,要不是周鳴初拉她一把,直接就撞上去了。 周鳴初感覺她整個人恍恍惚惚,皺著眉問:“有事?” 文禾這么一趔趄才回了神,見是他,抽回手也松開踩住他的腳,說了聲對不起沒看見,仍然去了孟珍珍那里。 孟珍珍說要給她們主持量三圍定禮服,鞋碼也要量出來,到時候提前十天發(fā)來穿,免得當天磨腳。 “好人性化啊?!蔽暮膛吭谒の豢戳丝炊Y服跟鞋子的款式,交流一陣挑選一陣,忽然聽到大辦公室一陣吵鬧。 走回去,發(fā)現(xiàn)是胡芳老公來鬧事了。 他醉醺醺一身酒氣,也不知道誰放進來的,在銷售指著胡芳的鼻子罵她給自己戴綠帽子,還打算要動手。 誰也沒料到的意外,醉鬼發(fā)瘋也誰都想躲,生怕禍及自己。 胡芳臉都嚇白了,見她老公追過來說要弄死她,腳軟得跑不動的時候,周鳴初截住了她老公揮過來的手臂,喝著人往后推。 胡芳老公一看更冒火:“我cao!老子打自己老婆怎么了,難道你也睡過她?”又瞪著一雙牛眼問胡芳:“你他媽在外面給老子戴多少頂綠帽子?” 他嚷嚷來嚷嚷去,周鳴初讓人喊保安,直接往工位的角落按。有他出手,另外的男同事也連忙幫忙,勸的勸拖的拖,一時吵得不行。 胡芳氣得滿面通紅,臉已經(jīng)都丟到這,干脆豁出去罵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又養(yǎng)女人又嫖,你多久沒拿錢回家了?是我在掙錢給你養(yǎng)人養(yǎng)車,你還有臉說我,你他媽還是個男人么,你死了算了!明天離婚,不離王八蛋!” 文禾站在一邊看著,手心冒汗。 她沒想過弄成這樣,腦子嗡嗡的,連孟珍珍叫她都不知道。 “文禾,靚女,高妹?”孟珍珍在她眼睛前揮了好幾下,文禾才漸漸回神,看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人在處理,跟著孟珍珍回了總經(jīng)辦,但始終無法集中精神,甚至在幫她拔排插的時候被電了一下,手指頭又疼又麻,還起了兩個小泡。 她就這樣舉著手指頭回了銷售,胡芳不知道是被帶去其他地方還是回了家,工位上并沒有人。周鳴初和一部的經(jīng)理也不在,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醉鬼的酒氣,那種酒氣滲透到人的鼻息里也穿透大腦,讓人不由自主想起剛剛的那一幕。 何況大家都在議論。 文禾逃離辦公室的那些議論聲,踩著點下班回家,拼命搞衛(wèi)生的時候接到個電話,是副班長徐池打來的,說有個長輩是當科主任的,科里要采購設備,他記得她們網(wǎng)站有。 文禾跟他問了問情況,是老家那邊的,得代理商接洽。 “我聯(lián)系一下那邊的代理商?!彼龑π斐氐懒藥茁曋x,講完電話準備找那邊的代理時,周鳴初給她發(fā)信息問在不在家,她說在,他就說在樓下,讓她下去一趟。 文禾答應了。 她關門下樓,這回想到周鳴初并沒多少別別扭扭的情緒,甚至光是見到他的車子都好像定一些,不像下午那么的六神無主。 車門是開著的,文禾鉆進副駕想問他胡芳的事,周鳴初開口卻是一句:“你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大,做事越來越?jīng)]底線了。” 文禾像被劈頭潑了一兜水,看著周鳴初深刻的面容:“我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上一回的提醒還在嘴邊,周鳴初問:“我講的話你就這么不愿意聽?” 文禾感覺被電過的手指又再麻痛起來,感知中的細小電流往她最敏感的地方鉆,一下下地激著她。 她臉同樣冷下來,格外的沒有感情:“你講了什么,做人做事要留余地,要有底線是么?但我沒答應要聽你的吧?”又問:“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講的每一句我都要刻在腦門上?” 周鳴初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起碼要清楚一件事,惡可以,不要太猖狂,猖狂的人容易玩脫,尤其是積累不夠的?!辈砺纷哌h了,拉都拉不回來。 他這么一本正經(jīng),文禾反而笑了:“什么叫惡?胡芳算計我的時候,她不惡么,她有底線么?”文禾想,那天要不是她跑得快,她可能就被韓總給睡了,這叫有底線? 車內(nèi)一陣安靜。 文禾又說:“我不覺得自己惡,我覺得我做了件大好事。你沒聽到么,胡芳老公又嫖又出軌,她離婚是好事啊?!?/br> 周鳴初認真地看著她:“那也是別人家事,不該你參與?!?/br> 文禾笑盈盈問:“那怎么辦呢,我就是這么陰暗的人,報復心也重,非要參與她的家事,非要搞得她離婚才舒服?!?/br> 她越笑,周鳴初越是神色不明。 文禾忽然湊近看他:“周總這么維護正義,當時胡芳害我,你怎么不開除她?” 周鳴初伸手想抓她,文禾柔順地靠過去,摸著他的臉說:“別講得這么冠冕堂皇,這么苛求別人的道德,只會讓你自己像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知道么?” 周鳴初說:“看來你比我清楚?!币舱埥趟骸拔夷菚r候開除胡芳,該以什么名義?” 文禾仰頭看他:“名義不是你定的么,你想開除一個人什么名義不能用?”很快又自問自答道:“不過我也能理解,你沒管是因為她能做業(yè)績,我那時候又還沒跟你睡,只是一個新人,連一毛錢都沒給公司掙,所以我活該被她欺負。” 到這份上,彼此都有行為失調(diào)的征兆。 周鳴初面無表情:“你說得對,我不開除胡芳,大概就是因為我們當時還沒睡。不然因為這么點事,我一天要大費周章開除多少老員工?” 文禾哦了一聲:“那意思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你會為了我開除胡芳?” 周鳴初開口道:“不會?!?/br> “那你來找我,是打算為了胡芳開除我,通知我明天不用去上班,可以滾蛋了?” 周鳴初緊緊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