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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簡一高聲喊道:“銀屏!你們這是做什么?” 銀屏回頭,淺淡的眸里,流動著月華般的光,“回我的家?!?/br> 趙簡一問:“這里不是你的家嗎?” 銀屏道:“她走了,就不是了。” 小白憋不住眼里的兩泡淚,“我們不算你的家人,你是不是從來沒把我放在心上?” 銀屏的腳步一頓,“不算。”長腿一邁,把她踢開,圓圓的白團(tuán)子在在地上滾,趙簡一眼疾手快,搶在她滾落山澗前把她撈了回來。 趙簡一有些生氣,“你怎么能這樣對她?!” 銀屏:“我一直這樣?!?/br> 趙簡一看不慣她這幅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明明大白以前也是孤山一只靚鴨,怎么化形后變成這個(gè)樣子,“你這樣不對!” 銀屏冷笑,“對與不對,輪得到你來說?” 銀白長袍搖曳,像一片月光淌過山石,少女身形高挑瘦削,隱隱帶一方霸主的氣息。 已非昨日吳下之阿鳥。 趙簡一大聲道:“銀屏,師尊她們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銀屏往前走幾步,回眸一眼,少年雙手抱住竹鼠,站在山間,青衣飄飛,林花簌簌。 “你什么都不懂?!彼従彽?fù)u搖頭,“我是逢魔之地的妖王,是天空之主,不是孤山的一只鴨?!?/br> 有時(shí)候,銀屏不明白,為什么化形后,漸漸回復(fù)妖族本性后,還要繼續(xù)留在這個(gè)讓她蒙羞的地方。懷柏似乎有種奇怪的魔力,能把守閑峰上的每一株花草樹木,每一個(gè)妖怪、每一個(gè)人,都聯(lián)系在一起。 但她走了,守閑峰自然也散了。 于是塵歸塵,土歸土,各自去尋求自己的大道三千。 “你的家也不在這里?!便y屏道:“三百年前,我見過你,那時(shí)候你叫做鶴青?!?/br> 趙簡一愣住,“鶴青?” “殺你的人,是血魔鳴鸞?!?/br> 碩大的白孔雀振翅而起,山嶺揚(yáng)起大風(fēng),碎葉被罡風(fēng)卷起,視線忽然變得模糊。 趙簡一靠著山壁站穩(wěn),把小白緊緊抱在懷里。 小白撲騰著手腳,“讓我去追她!讓我去追她!” 白色孔雀乘風(fēng)扶搖而上,沖破云端,每一片羽毛閃著銀光,尾羽往后舒展,望不見盡頭。 振翼之時(shí),大風(fēng)烈烈,似搖動星河,遮蔽日月。 小白雙手拱起,小心翼翼地接住一片羽毛,淚眼蒙蒙地說:“她走了?!?/br> 趙簡一仰望天空,孔雀乘風(fēng)萬里,一去不回頭——“嗯,走了就走了吧。” 小白道:“我想去追她。” 趙簡一揉了揉她小腦袋,“你追不上的?!彼麖澫卵?,把小竹鼠放在地上,垂眸望見自己手上玄黑戒指,想了想,御劍往飛羽峰飛去。 御劍而行時(shí),許多飛羽峰弟子從他身側(cè)飛過,往山下行去。 羽衣翩躚,腰佩寶劍,看見他時(shí),那些弟子朝他微一點(diǎn)頭。 趙簡一問:“你們是去做什么?” 洛秋聲站在最前,帶領(lǐng)這群弟子,“是道尊的吩咐,讓我們護(hù)送山下百姓前往西土。” 趙簡一驚訝道:“西土?” 洛秋聲點(diǎn)頭,帶他至一邊,小聲說:“是,西土與我們已經(jīng)結(jié)盟,準(zhǔn)備一起抗擊魔兵?!?/br> 趙簡一:“連百姓都要遷走?這里是他們的家,他們肯離開嗎?” 洛秋聲亦嘆息,“有些人祖輩生活于此,也有些人身懷重病,或是行動不便,怎會愿意就背井離鄉(xiāng)?” “那要怎么辦?” 洛秋聲:“所幸孤山在此千年,一直護(hù)佑百姓,還有些威望。我們想分三批護(hù)送百姓離開,先送走那些自愿去西土的人?!?/br> 趙簡一問:“那他們還能回來嗎?” 洛秋聲看著他,沒有說話,一只仙鶴自云間飛過。 趙簡一:“秋聲,不過是秘境被占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洛秋聲只是笑笑,抬起手,按了按他的肩,“我去山下等你,師尊也給你安排了活。” 趙簡一點(diǎn)點(diǎn)頭,洛秋聲帶著弟子們御劍飛下孤山。 云山霧繞,趙簡一回頭望去,少年們身著羽衣,道袍無塵,與云海融為一體,仿佛是一眾仙鶴,翩翩然飛往凡間。 來到丹霞宮外,他碰到怒氣沖沖走出來的丁風(fēng)華。 “劍尊?!壁w簡一躬身行禮。 看見他,丁風(fēng)華面色稍緩,“來這什么事?” 趙簡一道:“有事想請問道尊?!?/br> “和我說吧?!?/br> 趙簡一猶豫片刻,輕聲說:“鶴青,他是一個(gè)什么樣的人?” 丁風(fēng)華有些驚訝,“你知道了?” 這無疑是對銀屏話的一句肯定,趙簡一垂著頭,心里百感交集。 “我和他交集不多?!倍★L(fēng)華認(rèn)真回答:“過去很多年,我也記不太清,他和你師尊交好?!?/br> 趙簡一低聲道:“多謝。” 丁風(fēng)華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么,又停住了,只說:“你進(jìn)去吧?!?/br> 丹霞宮內(nèi)一片晦暗,長明的燭火不知為何沒有點(diǎn)燃。 寧宵坐在大殿之上,手撐著頭,閉目養(yǎng)神,神情蒼白而疲倦。 趙簡一靜靜地立著,不敢出聲打攪。 過了會,寧宵才睜眼,“想起過去了?” 趙簡一搖搖頭,張了張口,又不知自己該問什么。許多的問題壓在心中,等可以發(fā)問時(shí),他又踟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