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頁
書迷正在閱讀:鐵腕名流、花都不熱氣、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快穿之學(xué)習(xí)使我快樂、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和宿敵協(xié)議結(jié)婚后,我馬甲掉了、極品禁書、被偏執(zhí)雌蟲撿到以后[蟲族]、穿成病嬌偏執(zhí)狂后,我人設(shè)崩了、被讀心后成了全職女兒
滄海穿好衣服,匆匆跑過去,給懷柏開門,“師尊請進。” 懷柏站在門口,沒有動,“我只是找你,你出來一趟吧?!?/br> 兩人走到宮外,幾只五彩斑斕的魚在水中緩緩游過,海草搖曳,珊瑚堆疊。 像是人間的河山草木,飛禽走獸。 懷柏負(fù)手不語,靜靜望著眼前之景,仿佛在做一個抉擇。 滄海乖巧地立在一旁,等待她做出決定。 懷柏輕聲問:“你還恨那人嗎?” 滄海不解道:“哪個人?” 懷柏面色從容,只是袖下的手攥緊,“那只魔?!?/br> 滄海身子一晃,頓時面無血色,隔了半晌,才低聲說:“我不敢恨她,只是害怕……” 恐懼鐫刻進心底,讓她連憎恨也不敢滋生。 懷柏閉上眼睛,“如果……”她頓了一下,“如果她重新來到人間,力量并不如你,你會殺了她嗎?” 滄海后退一步,扶著玉柱站穩(wěn),震驚道:“她回來了?” 懷柏偏頭,微笑著說:“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問問?!?/br> 滄海這才松一口氣,“我也不知,我從不敢想?!本退阕隽怂暮V?,一想到那魔,她便不禁顫抖。 懷柏緩緩松開了手,看著眼前珊瑚海,“滄海,我請你幫我一個忙,去佛土送一封信。” …… 折花會將開,各路人馬紛紛趕赴東海。 因為秘境生變,這回來的人比往年又多了許多。 佩玉趕往東海,圣人莊內(nèi)人頭攢動,擠滿了修士。 霽月本忙著招待客人,見她忙迎過來,“這次秘境可有受傷?” 佩玉搖了搖頭,問:“環(huán)顧呢?” 霽月眼神瞬間黯淡,別開頭,不敢與佩玉直視,“她……” 佩玉發(fā)覺不對,心中不安,“她怎么了?” 馬上就要給沈知水沉冤,柳環(huán)顧不再會被人輕視,柳暗花明,前途似錦,這個岔口,又出了什么事? 霽月低聲說:“我沒保護好她,她入魔了?!?/br> 佩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肩膀輕輕顫動。 游煙翠察覺到不對,施展結(jié)界,隔絕眾人的窺探,快步走過來,解釋道:“是她先殘殺同門,罪不容誅?!?/br> “罪不容誅?”佩玉的聲音有些顫抖,“所以,她現(xiàn)在在哪呢?” 霽月面露慚愧,“她已叛逃,不知所蹤?!?/br> 佩玉垂著頭,眼圈漸漸紅了,“你怎能這樣待她?我把她交給你,信你不會辜負(fù)她……” 游煙翠皺眉,“此話何意?師姐何錯之有?” “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她?!膘V月想來拉她的手,卻被狠狠揮開。 佩玉撐著桌,手不住顫動,“她被圣人莊這樣欺負(fù),你們明明伸手就可以把她拉出來,你怎么無錯?若不是日復(fù)一日被欺凌,她何至于會入魔?何況,她殺人真是為了她自己嗎?” 字字誅心,霽月面上血色盡失,“我知道,可鐵證如山,我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佩玉低低笑起來,“當(dāng)年三門齊圍孤山,逼我?guī)熥鹫f出時陵之事,道尊是怎么做的?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師妹與整個仙門為敵,為什么到了你這,你就沒有辦法?” 游煙翠高聲說:“佩玉,你冷靜一點,那人同你什么關(guān)系?你這樣護她?” 佩玉咬碎一口銀牙,咽下嘴中血沫。 那是什么人? 如果早點相認(rèn),是不是柳環(huán)顧就不至于到今天?如果早點殺了歲寒,如果不受前生影響,早點讓柳環(huán)顧知道,她不是孑然一身,她在這個世上,也有姐妹,也有骨rou至親。 霽月抬起頭,眸中水光盈盈,“可我不是寧宵,”她的聲音漸漸高起來,不如往日從容,“可我不是寧宵,我只有金丹,圣人莊也不是孤山,是一盤散沙,你讓我怎么辦?” “當(dāng)時鐵證如山,你讓我怎么辦?我做不到像寧宵那樣,拿整個宗門去護她一個人,我沒有辦法。”她掩面,輕聲哽咽:“是我不夠強,都是我的錯?!?/br> 佩玉心弦倏而一松,像是看到前世暴雨中,她跪在圣人莊門前求劍,霽月無計可施,默默為她撐起一把傘。 生于世上,神劍加身又怎樣?九尾通天又怎樣?天下無敵又怎樣? 總是有許多無可奈何之事。 天意從來高難測。 “抱歉,是我太沖動,錯不在你?!迸逵竦吐暤?,匆匆折身,離開圣人莊。 轉(zhuǎn)身的剎那,余光瞥見墻角站著襲紫影,伏云珠折扇遮住半邊臉,只露出雙狐一樣,彎彎的笑眼。 佩玉腳步一頓,微微偏過了頭。 伏云珠的身旁,站著兩個女子,都是熟人——楚小棠與記霏霏。 佩玉忽然什么都明白了,頭頂又起烏云,遮蔽天光,狂風(fēng)乍起。 風(fēng)雨飄搖中,她的白衣翩翩,不染纖塵,像世間最干凈的那片雪花。 …… 折花會上,各路大能紛紛趕到,東南西北各置四席,作為東道主的霽月席坐中央,主持大會。 寧宵坐在東邊,摩挲手中茶盞,垂眸不語,懷柏站在他身后,頻頻望向西方。 佛門的席位上,依舊空無一人。 佛門特立獨行,不常參加折花會,他們的席位,只是虛置。 寧宵察覺到懷柏的異常,“小柏?” 懷柏如夢初醒,回過頭,“師兄,我無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