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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是,自從您救了我們后,我們便來到海邊,建起這座島,接納海上漂泊的亡魂?!?/br> 明英問:“我船上的那些人呢?” 螢秋小心翼翼說:“我用術(shù)法把他們移至其他商船之上,把他們都送出血霧?!?/br> 明英怒極反笑,“你們裝神弄鬼,弄些血字什么,故意嚇我?” 嚇人就罷了,只逮著一個人嚇就過分了,薅羊毛也不能只薅一只羊啊。 夏紫煙怯聲說:“都是我的主意,請恩公和貴人責(zé)罰我吧。” 螢秋連忙道:“不,是我做的,是我的錯,與她無關(guān)。” 明英走到她們之前,垂眸看了會,“所以你們弄出血霧來,是做什么?” 螢秋解釋,四海之主的紛爭日益加劇,也有不少的修士想來這里渾水摸魚,為了保護(hù)島上眾鬼,她們只能用鳴鸞傳授的血霧之法,將鬼島圍住,隔絕與外的溝通。 鬼島無意參與水族紛爭,或仙門之事。 所以在看到明英率船隊(duì)進(jìn)血霧后,她們便想嚇唬一番主事的少女,以儆效尤。 明英想了想,“帶我們?nèi)ツ銔u上?!?/br> 趙簡一抓住她的袖,小聲說:“你不是怕鬼嗎?干嘛去那個島上?!” 明英神色自如,恢復(fù)原來的氣度,一柄折扇輕輕搖動,“你懂什么,我要開辟一條商路?!?/br> 趙簡一瞪大眼睛,“你和妖做生意也就算了,你還想跟鬼做生意?!” 明英:“那當(dāng)然,不然你們天天要符紙要材料的,我怎么養(yǎng)得起?” 趙簡一心中慚愧:“那我以后用些便宜的材料,你不要去了,你不是怕鬼嗎?” 明英把扇子一合,回眸一笑,“不是有你嗎?” 趙簡一的腦中轟隆一聲,像是炸開了一朵煙花。 什么詭譎血霧、古怪鬼島都消失,天上地下,只剩下這一個如花笑靨。 再不解風(fēng)情的朽木,被春風(fēng)一吹,也會生出一朵顫巍巍的小花。他捧著心中那朵花,心想,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師妹生得這般好看。 明英道:“看什么看!快給我開路?!?/br> 趙簡一忙說:“好,好,你站我身后,被讓水濺到裙擺了?!?/br> 他愿意如小白那樣當(dāng)一只舔鼠,而且當(dāng)?shù)煤荛_心。 懷柏與佩玉趕至?xí)r,看到十余架大船停在血霧外,和生財(cái)焦急地站在船頭,一見她們,雙手一拱,眼淚差點(diǎn)就要掉下來——“仙長,請救一下我們大小姐” 懷柏扶他起來,“這是什么一回事?” 和生財(cái)說:“一進(jìn)血霧后,我們的船就迷失了方向,后來也不知發(fā)生什么,莫名又回到了海上,只剩下大小姐還被困在里面了?!彼行└锌霸瓉碡?cái)可通神,不能通鬼,那里面的幾個鬼,一點(diǎn)道理都不講,就知道嚇人,唉。” 懷柏道:“這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別怕,沒有大問題。” 兩人循著血霧、商船,追蹤到鬼島之上。鬼島風(fēng)情與凡間相近,島上屋舍林立,阡陌縱橫,小溪潺潺,碧樹啼鶯,宛若人間仙境。 只是這個仙境般的地方,在她們二人的眼中,卻是鬼氣森森,連島下土壤,也是鬼氣凝結(jié)而化。 一個農(nóng)戶牽著條黃狗,正在路上走,忽然看見路旁柳樹下站著兩個高挑的女子。 “新來的嗎?”他熱情地上前招呼。 懷柏笑著自樹蔭中走出,陽光灑在如畫的眉目上,腰間翠羽搖擺,似一點(diǎn)碧色暈開,十里春水縹緲。 天人之貌,不過如此。 農(nóng)戶看呆了,眼睛緊緊盯在懷柏的面上。 佩玉心中不滿,于是也上前,擋住他驚艷的目光。 于是農(nóng)戶從看呆,變成徹底的傻掉,身子咕嚕咕嚕冒出水,衣衫濕漉漉的,不停滴水。他回過神,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二位簡直是仙人的模樣,我一激動就變成原形了?!?/br> 懷柏?fù)u頭,面色溫和,“無妨?!?/br> 農(nóng)戶看著她們,“你們兩個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娘,怎么也……老天真是不長眼睛!” “人終有一死?!睉寻馗锌?。 農(nóng)戶也跟著長長嘆息,“姑娘,你們既然是新來,我?guī)銈內(nèi)u主那兒登記吧。不過今日島主迎接貴客,沒有空處理事務(wù),這樣,你們先去我家?!?/br> 懷柏致謝,回頭朝佩玉笑道:“我們跟他走吧。” 佩玉斟酌詞句,小心地問:“師尊,海上的血霧……” 懷柏眼神柔和,望向田中勞作的農(nóng)戶,溪旁浣紗的婦人,水牛上橫笛的垂髫小兒,“是她們?!?/br> 血霧本是世間最深的怨恨而生,此時卻被用來護(hù)佑一方之鬼。 救下螢秋和夏紫煙時,她只是可憐她們命途多舛,就像可憐時陵無力對抗命運(yùn)的自己。 未曾想,這兩個傷痕累累的女孩,明明已飽經(jīng)風(fēng)霜、遭一世的艱難傷痛,還是盡自己綿薄之力,守護(hù)其他漂泊無依的鬼魂。 農(nóng)戶的小屋擺設(shè)干凈整齊,桌上擺著幾道色彩鮮艷的菜,涼的,沒有冒氣。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有些想以前媳婦燒的菜,就特意做了,吃是吃不了,好歹是個念想?!?/br> 農(nóng)戶笑瞇瞇地說:“我們這些鬼啊,在海上出事,尸首飄在海里,也回不了家,也入不了輪回,就一直飄啊蕩啊,幸虧有了這么一個地方。好歹還有一個念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