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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休息時,眾人扎好帳篷,兩間帳篷,理所當(dāng)然,三個女子一座,三個男子一座。 分配時,沐川想反駁,看了眼彎腰仔細鋪被的少年,話又吞到肚子里,心想,若她有什么苦衷,刻意隱瞞自己女扮男裝,我這么貿(mào)然說出來,豈不是讓她陷于難處? 夜晚的秘境星空絢爛,瑰紫深藍的幕布上,一顆一顆的星子閃爍,密密麻麻,匯成星海。 輪崗守夜的人員安排好,盛濟從帳篷探出頭,主動問沐川:“你不來歇息一會嗎?等會就是你值夜了?!?/br> 沐川笑容尷尬:“不、不用了,我沒有睡意?!?/br> “好?!?/br> 沐川又道:“你難道想與我同臥一塌嗎?” 盛濟心中不解:“這又何妨?” 沐川猛聲咳嗽,“畢竟你是個……平日還是要注意一些為好?!?/br> 盛濟不懂他在說什么,出于禮節(jié),點頭致謝道:“好,多謝沐兄?!?/br> 沐川看著帳篷后的人影,搖搖頭,嘆了口氣。等到守夜之人交換,趙橫云彎腰,想爬進帳篷里,被沐川攔腰抱住,“不要進去!” 趙橫云:“什么?” 沐川拍拍他的肩,示意他陪自己坐下,又取出兩壺酒,“兄弟,今晚就陪我喝酒吧。” 趙橫云接過酒,“你鬧什么?我先把盛濟叫起來,讓他值班??!” 沐川:“我們兩代她守夜吧,人家……比我們小這么多歲,就讓她多睡睡?!?/br> 趙橫云一聽有理,沒想太多,他與沐川四處游歷,經(jīng)常風(fēng)餐露宿,沒把此事放在心中,笑道:“那好!喝酒!” 夜黑如墨,周圍的妖獸早被清理完,此刻萬籟俱靜,只有風(fēng)吹樹葉沙沙響。 佩玉盤坐在高地,把無雙插在周圍瓦礫上,開始閉目調(diào)息。這是她的習(xí)慣,就算有了輪班值守的人,她也總會默默守護著。她不放心把自己的命,放在別人手上。 身邊響起碎石窸窸窣窣的聲音。 佩玉睜開眼睛,謝春秋站在她身邊,黑衣被吹起,紅色紋飾像火焰跳動。 “為何不睡?” 謝春秋道:“我與你一樣,也不習(xí)慣把命托付給別人?!?/br> 佩玉接著閉上眼睛調(diào)息。 謝春秋坐在她身邊,仰頭看著漫天星光,嘴角噙起一抹笑,就好像她當(dāng)真能看見一般。 長發(fā)拂動,紅色發(fā)帶纏繞在她的手上。 她突然開口:“是謝家對不住你們母女。” 佩玉的眉皺了一下。 謝春秋說:“小時候,我見過你娘親,她是一個很溫柔美麗的女子,跟仙人一樣。那時候我喚她叔母,常常纏著她與我說睡前故事?!彼﹃种邪l(fā)帶,“這條發(fā)帶,就是她替我繡的?!?/br> 佩玉這才睜開眼,看著發(fā)帶上精致的紋飾,沉默不語。 謝春秋道:“過去多少年了,連我也有些記不清。我在人間漂泊這些年,不肯回家,一是失望,二是為了贖罪,但無論我做什么,也不能彌補一二,更不能減輕謝家的罪孽?!?/br> 佩玉的聲音清涼,像夜風(fēng)徐徐吹來,“謝滄瀾做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春秋笑了起來,抬手解下發(fā)上束帶,潑墨般的長發(fā)如流水傾瀉下來。她雙手捧著發(fā)帶,微垂著頭,“我想將它還給你?!?/br> 佩玉沉默著。 發(fā)帶在風(fēng)中飄揚,紅紋似燦燦的火焰。 她又看向謝春秋,女子頭微低下,跪坐在地,身形微弓,像是不勝負荷。 一個人背負著罪孽,在人間自我放逐,有家不歸,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夠了!”佩玉站起來,白衣獵獵。 謝春秋愕然地抬起頭。 佩玉的心里其實是有一絲嫉妒的。連她都沒有享有過朝雨一絲一毫的殷勤愛意,這個姓謝的女人憑什么擁有?她猛地把無雙拔出來。 余尺素不知從哪跑出來,一把抱住她的手,“冷靜??!玉姐!冷靜!” 佩玉甩開她,提氣躍上另一段廢墻,無雙在夜里閃著雪亮的光。 余尺素眼圈泛紅,“懷柏仙長沒同你說過嗎,她快要和玉姐結(jié)契了,仙長對你有恩,你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不然,就算玉姐答應(yīng)了,我也不會答應(yīng)!” 謝春秋蹙眉,偏偏頭。長發(fā)自兩側(cè)傾瀉而下,柔和了往日冷冽的神情,變得溫柔動人起來。 余尺素的心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她捧著胸口,在看到這人的瞬間,那千瘡百孔的心又開始跳動,這莫非就是喜歡的情緒嗎?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泛濫,絲毫不受理智約束。 “幸虧玉姐沒有動殺心,我告訴你,你打不過她的?!庇喑咚仄骋娝种械陌l(fā)帶,醋味十足地說:“懷柏仙長給玉姐這么多好東西,你拿跟發(fā)帶就想做定情信物,未免也太寒磣了?!?/br> “定情信物?” 余尺素聽出她語氣中的疑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小心翼翼地問:“難道不是嗎?” 謝春秋笑著搖搖頭,“不是?!?/br> 余尺素睜大了眼,心中狂喜,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你能將它給我嗎?” 謝春秋:“不嫌寒磣?” 余尺素想扇自己一巴掌,大聲道:“不嫌!我不嫌棄!” 謝春秋笑著收好發(fā)帶,“還是不能給你?!?/br> 余尺素捧著胸,感覺到胸中那顆五光十色的少女心,砰的一聲碎掉了,滿地的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