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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柏伸手將它推到一旁,“走走,你長得太丑,別嚇到我徒弟?!?/br> 七頭鯉:“咕嚕咕嚕!” 懷柏跟佩玉解釋:“崽崽,別看它長得丑,但它可以轉(zhuǎn)運呀。這么多個頭,一條更比七條強!” “轉(zhuǎn)運?” “就是你以后運氣就會變好啦。” 佩玉心想,她的運氣確實好了許多,不必受濯塵之苦,還能有這樣好的師尊。 “師尊、師尊!”山道上跑來一紅一藍(lán)兩道身影。 佩玉握緊懷柏的手,又想,要是沒人來和自己搶師尊就更好了。 滄海與容寄白眉目有幾分相似,皆是明眸皓齒、膚光勝雪的少女。 容寄白笑著牽過懷柏的另一只手,說:“師尊,大師兄剛剛回來啦。” 滄海默默跟在后面,手攥著容寄白的衣角,說:“還帶回來了一頭黃牛,他說是小師妹的!” 第42章 守閑峰(1) 老子! 佩玉不擔(dān)心老子會被宰殺,那是一頭幾近成精的牛。她只是原想就此放它自由。 沒想到老子會被趙簡一帶回來。 她心中頗為動容。趙簡一應(yīng)是回去找楚小棠的時候,得知黃牛之事。 千山萬水,他還不忘將老子牽回來,著實有心。 “哎,崽崽還有一頭牛嗎?” 懷柏想,那敢情好,都可以開個動物園了。 以后守閑峰可以擴展一下業(yè)務(wù),門票二塊靈石一張,也叫那些孩子見見世面。 大白“嘎嘎嘎”叫著飛來,懷柏眼睛一亮,從大白背上揪出一個白花花的團(tuán)子。 “你到這兒來做什么!” 小白笑嘻嘻地變回小姑娘的模樣,道:“我剛剛看見小jiejie在天上飛?!?/br> 她羞紅著臉看著大白,手絞著衣角,“小jiejie真好看。” 大白:“嘎?” “我家大白長得好看你就要騎它嗎?”懷柏痛心疾首,“世風(fēng)日下,妖心不古!你居然偷偷爬上它的背,欺負(fù)它不能化形嗎!” 小白面上羞紅,瞥了大白一眼,又飛快地垂下頭,扭扭捏捏地說:“我待小jiejie是真心的?!?/br> 大白:“嘎嘎?” 懷柏挑眉,“滄海,你給翻譯一下。” 藍(lán)衣藍(lán)裙的小姑娘認(rèn)真聽大白叫喚幾聲,道:“它說,物種不同是不能相愛的,它喜歡鴨子?!?/br> 懷柏扶額,“這……反正,大白不會接受你的,你死心吧?!?/br> 小白握拳,“我不會放棄的!” 她目光堅定,志在必得誓要抱得美人歸。 大白:“嘎嘎嘎!”隨后振羽而飛,白羽如雪落下。 懷柏道:“脫發(fā)這么嚴(yán)重,以后遲早要禿,你確定要它?” 小白癡心不改,“禿了我也要,我給它采雪山的首烏,水邊的茯苓,為她找各式治脫發(fā)的靈藥。” 懷柏頗為感動,毫不客氣地潑了盆冷水,“可是它喜歡鴨子?!?/br> 小白想了想,忽地變成一只雪白的鴨,振翅追著大白飛去。 滄海眼神有些動容,說:“可惜大白天生慧眼,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偽裝?!?/br> 懷柏笑笑,“隨他們?nèi)グ伞!?/br> 滄海問:“要不要告訴她,大白喜歡吃喝澧泉的水,喜歡睡在梧桐枝上?!?/br> 懷柏勾唇,眼睫如羽,微微一顫,“追一個人,不用這么多彎彎繞繞的。不要澧泉水,不要梧桐枝,一顆真心就夠了?!彼陨砸活D,又道:“追一只自以為是鴨子的孔雀也是同理?!?/br> 滄海瞥了眼容寄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br> 佩玉看了眼懷柏,默默記住,“原來如此,師尊果然什么都明白,連怎么追妖精也這么清楚?!?/br> 老子被拴在后山。 它只聽見幾人的腳步聲,就開始撅蹄子,一邊仰起脖子,“哞哞哞!” 趙簡一拿著顆白菜蹲在它身前,“祖宗,你又怎么啦?” “徒弟!” 趙簡一回頭,笑著揮手:“師尊、師妹?!?/br> 佩玉見老子,面上也添幾分笑。前世老子在這時早已去世,今生卻依舊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命運果然是可以改變的。 她快步走到老子身前,抬手摸了摸它的頭。 手觸及牛頭的瞬間,老子身子一抖,忽地往一側(cè)倒下。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懷柏最早反應(yīng)過來,摸摸它的頸,低聲道:“斷氣了。” 滄海和容寄白走來,圍著老子尸體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當(dāng)場去世?” “不會吧,剛剛看見還好好的。難道有隱疾不成?” 容寄白道:“師兄,你是不是讓它生病了?” 趙簡一欲哭無淚,“我真沒,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菜我都親手洗給它吃的?!?/br> 趁著她們都在看老子時,佩玉退出來幾步,偷偷從懷中取出那塊轉(zhuǎn)生石,掃了一眼。 最中心的一顆寶石已經(jīng)亮了起來。 動物與人不同,人有三魂七魄,而動物只有命魂,沒有天魂地魂和七魄。 老子身上有她娘的命魂。 佩玉愣在原地,眼角倏忽落下一行清淚。 老子在她娘死后不久出生,一生下來就不同凡牛,十分通人性。 在她最無助的那段時間,是這頭小黃牛一直陪著她。 再后來,老子背著她跑了幾千里路,跋涉千山萬水,活活累死在孤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