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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被關在書房里過了冰冷孤單的一夜。 第二天盛寵得知消息后來了,聽保姆說老太爺是真生氣了,連水飯都不給,鐵了心逼皮皮認錯,盛寵一聽弟弟生生給人餓了兩頓,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大人,平素一味疼他寵他,把人縱地狂妄,回頭再抽他一鞭,這都是什么事兒??! 這一回,大宅里竟然連個走動的人都沒有,除了警衛(wèi)就是保姆,顯然老太爺事先做了布置,不想叫這事讓太多人知道。 因了這樣,她也顧不上禮數(shù)了,往常她也算是皮家的貴客,長輩眼里的甜心,她倒也乖巧呢,今天這一趟,請安都給免了,徑直邁向書房。 門口那兩個年輕人一臉肅穆,半點表情也無,見到盛家的大小姐,不卑不亢的,全無放行的一絲,盛寵從來不怕誰的,也沒將這二人放在眼里,走到門前,兩桿槍交叉橫在了面前,見狀,她冷笑一聲,竟一言不發(fā)回了家去。 四姐兒昨夜思困輾轉反側一整夜,凌晨才昏昏睡去,得知侄女來了,以為小妮子得給她捅婁子,卻知她悻悻而歸,竟有幾分失望。 老太爺那也不曾起,厚重的房門緊閉,想來也是掙扎了一夜。 四姐嘆了口氣,再看看書房的方向,只道,這哪里是罰那臭小子,痛的反而都是這些個出手罰他的人。 盛寵這么一趟,四姐也沒了睡意,回房換了衣服,去廚房預備老太爺?shù)某允?,這剛撩起袖子呢,外頭一陣吵吵嚷嚷的,轉身出來瞧了一眼,當下嚇得怔住,話都說不出來。 要知道,盛家這位寶貝疙瘩,打小她要的東西就沒到不了手的,除非她自個兒不要,你們有槍是吧,哼!本小姐家里多得是! 守在書房門前的兩個警衛(wèi)也愣住了,這大小姐看似嬌弱,怎的突然就英姿颯爽地舉著槍眼對準他們了?! 盛寵的槍法是她那個大魔王爹親手教的,她不興這個,去了幾次靶場嫌吵,就不去了,因此準頭不大行…… 因而這二對一的對峙,當然是準頭好的怕準頭不好的。 好在這個家對槍啊什么的都不陌生,一個一個都練過,尤其是盛家,盛宗均好這口,可他幾個jiejie也不下與他,當初皮航勛娶了四丫頭,也是看重她不像別的女子那樣一味的嬌作,性子里那幾分潑辣,在男人眼里看來是可愛的。 不過此刻她故作驚慌,卻是想場面順著她這個魯莽的侄女走,因了她是個母親,總不能對自己的親骨rou坐視不理!“你們快讓開,真的別鬧出事兒來!” 對門那兩個小警衛(wèi)騎虎難下,老太爺不在場,自己又被人拿槍指著,前程和性命,自然選了前者。 一等他們放行,盛寵當即走上前打開門。 書房里還是昨日下午的樣子,一地的狼藉,皮皮背對著她跪在那些碎片前,見狀,她二話不說就要弄他起來,皮皮到底是男孩子,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不管是誰都是攔不住的。 “你給我起來!” “姐,你走吧?!?/br> 她擰著眉,“我走哪里去?!你給我爭點氣成不?” 話剛說完,懷秋趕到,進了門見姐弟二人爭執(zhí)不下,緩緩走了過去,也說:“皮皮,你先起來?!?/br> 皮皮雙手撐在大腿上,跪了一夜了,兩條腿全麻,血液循環(huán)不好,臉色奇差,嘴唇發(fā)白,目光也不如平常清澈,叫人看了怪心疼的。 懷秋看著他,他也看著懷秋。 突然,他就覺得自己這個從小到大依靠著的兄長,竟十分可怕。昨日的情形,說是小型逼宮政變也不為過了,他毫不知情的被押送回家,迎頭來的是老太爺?shù)漠旑^棒喝,看他母親和太爺爺?shù)姆磻?,懷秋顯然做了好人。 經(jīng)了昨夜,他細細思量了一宿,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呵呵,這可不就是懷秋慣用的手段麼。只要他想做成的事兒,無一不是妥當?shù)倪_成他心愿的。 雖是個聰明之極的人,可在當下的皮皮眼里看來,這個人,怎么會那么可怕呢? 更可怕的是,盛寵也攙和了進來,他這兩個jiejie,一個唱紅,一個唱白,無一不是在唱衰他的愛情,面上卻個個都是真金好人,呵,真夠虛偽的呢。 這也不怪皮皮偏激,他打小雖調皮吵鬧,卻鮮少任性,為了藍藍,他決定只任性那么一次,心想著那尚未成型的胎兒到底和這一家子上上下下有著血緣上的牽絆,這就是一張王牌,這些人只要他肯求,大抵也會放他一馬。 然而,懷秋這橫插一杠,擺明了是“修正錯誤”之舉,弄得他“功臣”成“罪臣”,王侯淪為階下囚。 好手段! 盛寵見皮皮冷笑,心下一驚,顫著手指松開了抓著他胳膊的手,在看懷秋如如不動的鎮(zhèn)定,忽然覺得自己被誣陷了! 皮皮的一個“出去”,也不知道傷了多少人的心,他jiejie大抵從沒遭受過這樣的質疑,詫異之下竟生羞憤,悻悻離開后,眼淚都下來了,等她親爹回來責問拿槍指人的事兒,丫頭一句話沒有,反教盛宗均失去了教育的興致。 晚上懷秋來找她,被悅農(nóng)擋在樓下,懷秋又去學校等,也沒等到她的人。至于皮皮這邊,老太爺也沒和他鬧著玩的意思,還真的就餓了他三天三夜,一滴水都沒給,直到醫(yī)生把人抬了出來送去掛點滴,這場牽拖了太多人的倔強對峙,以“無疾而終”草草收場。 至于藍藍這邊,她一連幾天沒有接到皮皮的電話,還覺得奇怪,給盛寵打